回答完了第一个问题,杨嗣昌的脸上带着微笑,但并没有做出来评价,这是很正常的,既然是代表皇上询问问题,就只听回答,不能够做出来评价。
“苏大人,本官问第二个问题了,流寇离开陕西,进入四川,这半年多时间以来,在四川作乱,已经令四川出现诸多的动荡,这个问题,你是怎么看的。”
“下官以为,流寇造反的目的,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以前是因为吃不饱饭,面临饿死的情况,造反只是为了不饿死,如今已经不是这样了,陕西的情况发生了变化,就算是流落到陕西的流民,官府也进行安置了,可是流窜到四川的流寇,依旧造反闹事,流寇的目的发生了变化,下官可以肯定的说,流寇奔着权力去了,面对这样的情况,唯有不客气的加以围剿,不能够有丝毫的侥幸。”
“苏大人的意思是说,流窜到陕西的流寇,可能比以前更加不好对付了,流寇的战斗力增强了,是不是这样啊。”
“有这一层的意思,下官以为,流寇若是有了共同的理念,这才是最为可怕的,就如同后金鞑子一样,目标发生了改变,有了努力的方向,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流寇必然加强管理,提升队伍的战斗力,这样的流寇,比以前更加的可怕,流寇进入四川之后,令四川的局面不稳定,发生了动荡,乃是正常的情况。”
杨嗣昌看了苏天成好一会,苏天成的这个回答,间接为不少的官员说请了。
“第三个问题,近段时间,北边一直都很安静。你认为,这是不是后金示弱,还是他们在养精蓄锐,准备着适当的时候,发动更大规模的进攻。”
“这个,下官确实没有仔细思考过。暂时回答不上来。”
问完了几个问题之后,杨嗣昌恢复了笑容。
“苏大人心思缜密啊,虽说全力改善陕西的局面,也还思索了诸多其他的问题,本官受皇上嘱托,该问的问题全部都问完了,接下来本官想着与苏大人聊聊,不知道苏大人是不是愿意开导一下啊。”
“大人可不要这样说,若是有什么需要下官回答的。下官一定尽力的。”
“呵呵,本官一直都在思考着流寇的事情,你说前些年,流寇在陕西、山西以及河南,甚至是北直隶一带,肆无忌惮,到处劫掠,给朝廷造成了极大的困难。偏偏这些地方,连年遭遇灾荒。百姓是苦不堪言啊,前些日子,皇上说起流寇事宜,还在感慨,很多的流寇,本是大明子民。皆因走投无路,才造反的,就算是那些哗变的军士,也是因为拿不到军饷,无法维持生活了。不过自从遇见江宁营,流寇开始迅速的衰败,每每遭遇败绩,紫金梁、张献忠、老回回、高迎祥等流寇首领,皆倒在了江宁营的麾下,江宁营为朝廷基本解决了忧患啊,皇上说到这些话的时候,真的是很欣慰和感动的。”
苏天成看着杨嗣昌,没有说话,杨嗣昌说出来这番话,总是有目的的,究竟是什么目的,他还没有弄明白,也不好随意开口。
“刚刚听到苏大人说到流寇的转变,本官也有这样的认识啊,鹿善继大人,秦良玉将军,率军多次围剿,总是没有能够取得很好的战果,看看进入四川的流寇,隐隐有割据的味道了,他们不再准备四处流窜,而是正面对抗官军的围剿,乍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本官是惊呆了,什么时候流寇也如此的嚣张了,看来流寇真的出现了一些变化啊,不是原来朝中诸多大人认为的匪类了。”
“大人说到的这个观点,下官是赞同的,以前在陕西、山西以及河南等地,流寇都是来去匆匆,攻城拔寨,劫掠一番之后,匆匆离开,很少与官军有正面的接触,如今却不同了,想着稳定下来了,其实在离开陕西之前,流寇基本在汉中府一带,稳定下来了,这样的变化是很可怕的,就好比是流浪汉,找到了固定的住所,有家有室了,自然想着转变以前的身份了,自然要有着更大的需求了。”
“恩,本官得知了这些情况之后,苦思冥想,兵部责任重大啊,若是流寇继续嚣张,成了不一般的气候,兵部难辞其咎啊,本官想来想去,觉得这流寇匪首李自成,还是不简单的,相比较紫金梁、高迎祥等人,这个李自成有着更加远大的想法,也正在一步步付诸实施,本官甚至想着,李自成被推举为闯王,是不是真的想着称王称霸了。”
“下官以为,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是正常的,天启年间,流寇就开始造反了,转眼十多年过去了,经过了这么多年,若是流寇没有丝毫的变化,那也是不现实的,故而出现这样的情况,不必过于介意。”
“说得好啊,也就是苏大人有这样的自信,还有如此精准的判断,本官自愧不如啊。”
“大人如此说,下官无地自容啊。”
“苏大人不必客气,江宁营在苏大人手里诞生,这些年以来,战功赫赫,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这铁一般的事实摆在面前,谁敢不服啊,所以本官觉得,流寇既然出现了这样的变化,是不是要及早的剿灭啊。”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杨嗣昌终于说出来了目的所在了。
苏天成的脸上带着微笑,内心暗自晦气。
“大人说的是啊,下官先前还没有说完,虽说流寇发生了改变,但他们蜗居在四川,难以有多大的发展,四川被称之为天府之国,道路难行,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一方面说明四川乃是易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