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指挥作战,对于熊子健来说,也是第一次,好在他的副手贺人龙身经百战,两人在行军途中的商议,令熊子健的信心更加的充足,大队人马风餐『露』宿,白天歇息,天黑之后行军,这里面的苦楚是不足为外人道的,一万江宁营骑兵,都是精锐的将士,执行命令绝不含糊,令行禁止,军令如山倒,这也保证了行军的速度,最大限度的做好了保密的事宜。
从登州出发,一路要经过南直隶和浙江,路途遥远,更为关键的是,这里是南方,百姓众多,热闹程度远远超过北方,江宁营虽然起始于南直隶的江宁县,但真正的大发展,还是在北方,而且大部分的将士,都是北方人,所以说,路上需要克服的困难还是不少的,好在这个时代,信息非常鼻塞,官府之间和老百姓之间,接触都不是很多,不同地域的人,几乎都是不相往来的,也是不熟悉的,这也为江宁营的保密工作,创造了条件。
熊子健和贺人龙最为担心的就是保密事宜,虽然苏天成曾经详细的分析,不可能做到绝对的保密,但相对保密还是问题不大,马上就是春节了,各地的官府基本休沐了,老百姓也忙于春节的准备,不会有很多人注意到江宁营,加之江宁营夜里行军,老百姓对于军队有着一种天然的畏惧,绝不会好事打听的,只要江宁营保证行军的速度,就不会泄密。
出发好几天,直到进入了浙江之后,熊子健和贺人龙才感觉到了,苏天成说的确实有道理。他们想不到,苏天成竟然在大队人马出发之前,就做出来了准确的预计,太不简单了。
因为要赶时间,也不存在攻城拔寨。这一次大队人马没有携带火炮,就连虎蹲炮和弗朗机炮,都没有携带,仅仅携带了燧发枪,这同样是苏天成的要求,江宁营攻打的是郑芝龙的府邸。对付的是郑芝龙的家人和亲兵,存在一定程度的厮杀,但这毕竟不是你死我活的战斗,不要大动干戈,到时候也好交代。[
大队人马进入到福建省的时候,熊子健和贺人龙万分小心了。
泉州府位居南面。紧邻大海,大队人马要经过建宁府、延平府,进入泉州,这个过程中,不可避免会走漏一些消息的,郑芝龙在泉州的影响是非常大的,就算是在福建。也有一定的名气,情报之中,很明确的反映出来了。
自从接受朝廷招抚之后,郑芝龙在泉州府安定下来,府邸也是紧靠着泉州府城,但没有在城内,而是位于晋江不远的安平,这里紧邻大海,海上的船舶可以直接到府邸的前面,郑芝龙的府邸。在当地属于最为豪华的建筑,甚至连巡抚衙门的官邸,也法与其比较的。
因为富裕,因为有钱,也因为远离朝廷。更因为特殊的身份,郑芝龙的府邸戒备是非常森严的,巨大的府邸里面,有专门驻扎军队的地方,三千亲兵时时刻刻守候在这里,保证府邸的安全,此外,距离安平府邸十余里的地方,还有属于郑芝龙直接指挥的十万军士,这些军士以步卒为主,战斗力虽然不能够和水师比较,但也是异常强悍的,至于说泉州知府和福建巡抚,虽然知道这些事情,但也没有多大的办法,人家郑芝龙的经历那样的丰富,当初归顺朝廷的时候,实力就不一般了,如今身为都督同知,更是有恃恐的。再说了,人家自己出钱养活军队,朝廷若是调遣,也是要出兵打仗的,你还能够说些什么。
这些情报,熊子健和贺人龙一路上研究过很多次了,不管如何详细的作战部署,都要结合实际情况,生搬硬套肯定是不行的。
十二月二十八日,大队人马进入了延平府所辖的地方。
保密的难度越来越大了,面对实际情况,熊子健和贺人龙必须要做出来决定了。
“贺大人,明日就要进入泉州了,继续保密,恐怕有难度了。”
“大人,下官也是这样认为的,不知道大人有何应对之策,下官照办就是了。”
贺人龙读书不多,在熊子健的面前,一直都是很谦虚的,毕竟熊子健饱读诗书,出身名门,思考都是很成熟的。
“我有个想法,与其总是保密,不如公开行军,若是地方官府问及,就说是朝廷派遣巡视的,今日是腊月二十九,地方官府的官吏都已经休沐了,加之你我都携带有令牌,出示了令牌,也就人敢于询问了。”
贺人龙稍微思索了一下。
“大人,这个办法不错,只是我们若是托词是朝廷派来巡视的军队,恐怕有些不妥,不如说是福建行都司的官兵,春节期间,受大人委派,到各地巡查,清剿土匪,维持地方安宁,这样的说法,妥当一些啊。”
熊子健笑着点头。
“贺大人这个建议非常好啊,一旦展开进攻了,一切都大白于天下了,也就没有什么值得保密的事情了。”
“大人,一路上我们也商议过了,此次进攻,可能会引发诸多的震动,或许朝廷会责罚的,下官以为,这个责任,还是我们来承担,若是朝廷一定要责罚,万不能够牵扯到督师大人的头上,我们一口咬定,是擅自发动进攻的,朝廷也从责怪的。”
“这件事情,我们已经商议过了,我是主帅,理应承担责任,你也是听从我的安排,发动进攻的,若是朝廷怪罪,罪责我一人承担,余者不用多说了。”
贺人龙绰号贺疯子,不仅仅是打战勇猛,『性』格也有直爽和倔强的一面。
“大人的这等说法,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