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岚,你帮帮妈妈,你去帮妈妈求求你爸爸,妈妈不想离婚,离了婚,你就成了没家的孩子了?”
司马雪莲突然间从床上跳了下来,直接就跪到了莫依岚的面前,哀哀的祈求着。
这一刻,她甚至忘了,她求着的人,是她的女儿,她真的可以不必这般卑微的。
莫依岚也被司马雪莲的举动吓着了,一个激灵,连忙想让开,可是她被困在了司马雪莲和宽大的扶手椅子中间,没办法挪开,只能把脚缩上来,整个人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从单侧跳下去,因为失了重力,差点没一头栽下去。
连后怕的时间都没有,回过身就去扶司马雪莲往起站,语带急切,甚至连心底的烦躁也带了出来,“妈,你这是干什么,哪有当妈的给孩子下跪的,你这是不想让我活的长,是吗,要真是这样,你当初干吗要把我生下来?”
莫依岚是真的被逼疯了,司马雪莲的所有举动已经完全超出她认知,还有承受力了,再这样下去,她都怀疑自己还能不能跟这个女人同处一室了。
“哈哈……哈哈……”
莫依岚之前说的那些话一点也没有钻进司马雪莲的大脑,却偏偏刚刚那一句,一下就踩到了司马雪莲的痛脚,双眸死死的盯着莫依岚,这一刻的目光里有深深的憎悟,那是她从来没在莫依岚面前流露出的一面,这会儿,却像是失去了理智,毫无保留的流露出来。
莫依岚被这样的目光怔住了,为人子女,哪怕得不到父母的爱怜,可至少,还能拥有一份平淡。
可是现在,算什么?
这是恨屋及乌吗?
司马雪莲也不起来,刚刚还跪着的身体,向后一软,便坐到了地毯上,长长的绒毛原本该像温暖的热源一般包裹着她,可在此时此刻,她感受到的,却是一根根倒刺,扎的她寒毛倒竖,偏偏因为刺儿尖太细,哪怕在身体里走了个来回,却没有一滴血珠流出来。
冷冷的笑着,厌恶的笑着,左手撑住了后坐的身体,右手的食指抬起来,直起莫依岚的鼻尖,仿似,这样的动作,可以把扎在她身上的刺儿,通过指尖,都能传递到她厌恶的这张面孔上。
“你说说,一样是生孩子,你怎么就那么不争气,偏偏是个女儿呢,要是个儿子,是个带把儿的,哪怕养成个纨绔,我也不会是现在这种境地,莫依岚,你说说,你有什么用,我是你妈,是你亲妈啊,我生了你,养了你,可你给我带来了什么?啊?”
司马雪莲看着满眼错愕的莫依岚,仿似没有看清那晶亮的水眸里蕴藏的伤痛一般,毫不留情的指责着,“你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却从骨子里透着莫家人的自私,凉薄,你亲爸要和你亲妈离婚,你非但不阻止,还恨不得在一旁拍手鼓掌,别人攻击你妈我的时候,你不帮一把也就算了,还要上来踩一脚,莫依岚,这就是你在莫家大院里学到的?还是你骨子里天生就是这样的凉薄,自私自利?
呵,莫依岚,你说我种什么因,得什么果,那我问问你,你这样对你的亲妈,就不怕将来你生了孩子,你的孩子也会这么对你吗?”
司马雪莲恶声恶气的问着,那语气里的浓浓鄙夷,就像是一种诅咒,绕成了一个圆箍,盘旋在莫依岚的头顶,那层光圈的周围,被满满的黑色雾气笼罩着,就像是设了重重迷瘴的原始森林,因为某些生物的存在,不想被人打扰,利用五行八卦的相生相克,在这层迷雾里融进了毒,只要有人擅闯,轻则头晕目涨,重则七窍流血。
莫依岚已经开始头昏了,要不是指甲戳破了手心,那些微麻的刺痛感还提醒着她的大脑神经保持清醒的话,她不知道自己这会儿会不会控制不住那些奔涌的暴戾情绪,放纵自己像市井泼妇一般上前与地上的女人撕扯。
诅咒?
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她竟然第一次听到了有人诅咒她?
这个人不是马路上行走的陌生人,也不是公交车上因为口角而恶意起的争执,这个是大言不惭,口口声声的说是她的生母?
呵呵,她的生母不只诅咒着她,还诋毁着她打心里尊重和爱护着莫家人,凉薄,自私,这样的字眼儿自私会用到莫家人身上,要是以前在外面听到谁说一句这样的话,她一定能拿着酒瓶子把人家脑袋砸开花,也不眨一下眼儿的。
可是这会儿,司马雪莲一声声的讨伐着莫家人凉薄,莫家人自私,她却没办法像以前一样恣意的守护着护着她长大的莫家人。
原因,竟也是因为这个人是她的生母,她的母亲。
无力,席卷了全身,莫依岚不想再去看地上的女人,她怕从她嘴里再听到一句,哪怕是半句恶毒的话,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会对她嘶吼回去。
转过了身,把目光望向了套房的门把儿手,似乎那样精致漂亮的门把儿手比地上的女人都要好看,哪怕被无数的人摸过,可是只要用清水擦过,它又恢复了与它内里相同的干净。
虽然只是一个不起眼儿的东西,可是有些时候,东西比人心,干净的多。
“妈,爸爸把名下的财产大半都给了你,还有一套房产,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