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顾学茵被贾素素夸张的表情逗的开怀,手肘搭在铺了红色绒布的餐桌上,食指轻点着贾素素,目光环绕在餐桌周围的几个女人身上,调侃道:“你们听听,说的这般委屈,到像是受了多大的冤枉似的,疏不知,她们家白社长可是唯她马首是瞻呢!”
男人怕老婆这种事儿,关上门在家,怎么说、怎么做都好,可是到了外面,女人无论如何还是要给男人留这个面子的。
顾学茵这般知礼的人,按理来说,是不可能把别人的家事儿搬到这张桌面上来说,而且,这张桌面上坐的人,又不是一个朋友圈里亲近不藏话的人。
可是她就放到这张桌面上来说了。
贾素素事先没有演练本,却还陪着她笑呵呵的往下演,不得不说,从小在政/治家庭里长大的孩子,受的熏陶果然非同凡响。
一桌子有说有笑,连朱翘都受不住被窍开了口,唯独贾美云只噙着一张笑脸,却极少搭言,这里面的个中滋味,怕是只有等到回了家,跟莫首长一一去道喽。
偏厅的笑声时不时的传到主厅,已经入席的男人们虽然听不到女人们都说了什么,可是一个个神色似乎也被女人们的笑声渲染了几分愉悦,这份愉悦在频频举杯中,无限的放大。
如莫骄阳所料,杜家夫妻没有来,杜若自然也没有来。
左手边坐着朱崇,桌子底下的脚被他碰了几次,显然是有意为之,他却没有侧目的兴趣,他更感兴趣的是,一会儿亲岳父要怎么发难?
冯首长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手中执起的酒杯似乎都没有放下,身后警卫员帮着倒了两回酒,就被他撵了出去。
别人一看,自然也不用身后站人伺候了,一挥手,屋里就只剩下被邀请的客人。
冯有忠今天坐了主位,入坐前自然还是跟莫伟天谦让了一番,可是因为今天他是主家,所以,这个位置,到也坐的下去。
左手边第一个位置,留给了莫伟天,这个位置,别人也不敢抢。
朱部长坐到了冯有忠的右手边,不是他现在的位置比莫首长高多少,而是因为莫首长挨着莫伟天坐了,所以,他坐在这个位置,正好合适。
冯有忠执起眼前的白酒瓶,手臂一伸,就置到了莫伟天的跟前,眸光噙了笑,看着白酒缓缓的由杯壁流入水晶杯,声音朗朗,笑容谦恭,“莫老,我家丫头说你身体不好,喝不得酒,这一杯,我给你满上,咱不喝,就在这儿放着。”
朱部长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冯有忠怎么亲自给莫伟天倒酒了,就听到他提起了他家丫头,满b市重要点的领导都知道了冯首长有个女儿的事儿,唏嘘之余,只盼能见见庐山真面目,也好为家里的孩子打算一、二,可是这会儿,怎么听着,冯首长认回来的女儿,跟莫家,还有什么关联不成?
莫伟天眸光一成不变的温淳,从容淡若的点了点头,“有心了。”
三个字,不知道说的是杜若,还是冯有忠。
酒杯倒满,冯有忠把酒瓶放到了桌面上,倾手执起了自己的杯,目光在桌面上环视一圈,无风无浪的说道:“在坐的,都不是外人,别想着什么身份不身份的,过了这几年,脱下了这身皮,只怕,我还不如大伙呢。”
“冯先生真会讲笑话。”一桌子人,朱部长离的最近,朱家又是经过动荡之后才站上冯家这条船的,所以遇到这种能表忠心的机会,朱部长是不可能错过的。
“不是笑话。”冯有忠偏头看了一眼朱部长,唉声一叹,刚刚漾起的笑容,缓缓的收敛回去,摇了摇头,颇为感慨的说道:“说实话,我坐到这个位置,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可是那些人都不知道,他们身上,一样有我羡慕不来的东西。”
“呃?”
朱部长被冯有忠的话说的一愣,权力场上风风雨雨走过来,什么时候该接什么话,他自认为还是能看的懂一、二的,可是这会儿,他发现,他好像刚刚就多嘴了。
不然,一桌子人,比起亲近来,莫家那边自然要比他跟冯有忠亲近,怎么可能莫家那边都不接话,这一桌子一唱一喝,到成了他和冯有忠两个人的主场?
朱部长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开玩笑,跟冯有忠抢主场?
他是嫌朱家日子好过了吧?
朱部长不接话,一个微微愣神的表情迅速的收敛,低头装喝水,顺便在桌子底状似不经意碰了一下自己儿子的脚。
莫首长觑了一眼老爷子的神色,心里也大抵有数,这场鸿门宴怕是不太好过,所以,这会儿还摸不清冯有忠的套路,他也不打算开口。
莫建国和白云峰本来就是来打酱油的,这种时候,自然也不可能多说话,只不过两人垂头敛首之前,都聪明的给自家人打了眼色。
莫骄阳满脑子想的都是今天晚上的爬墙计划,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实施,所以,对桌上的诡谲气氛,完全一副心不在蔫的样子。
冯有忠的慨叹刚刚开始,桌上众人的表情变化,仿佛没看到,更是不在意此刻没人帮他搭桥,因为他已经在自己建桥,目光一转,落到了莫首长身上,叹笑道:“建军啊,咱们俩岁数差不多吧,那会儿看着骄阳在部队里成长,你不知道,我心里是真羡慕你啊。”
莫首长忍着嘴角的抽搐,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摇了摇头,自谦的说着,“那会儿咱们都忙,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