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美云和顾学茵似乎对杜若提出这个问题一点也不好奇,两个人谁也没指望那个从孩子一出生,就没看过一眼的亲爹,能给杜若解答这个问题。
不过,作为亲妈,贾美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拆儿子的台,只笑着指向屏幕中靠在左边的一个孩子,“这是哥哥,比妹妹早出生两分钟。”
“一个哥哥,一个妹妹?”
杜若瞳仁一亮,微扬的声音里既有诧异,又有惊喜。
顾学茵瞧着她到这会儿还蒙在股里的样子,好气又好笑的睨了一眼躺在休息床上补眠的莫骄阳,心下感慨,面上却开怀,“是龙凤胎,直接凑成了好。”
“可不是吗,大院里都炸翻天了,听说这么些年,也没见谁家一块能生对龙凤胎的,这不,你还没出院,人家都开始上门讨你怀孕时穿过的旧衣服了。”
要不是莫伟天抱着两个孩子回去的时候,被大院的人看到了,指不定这会儿也没人知道,莫家得了一对龙凤胎,实在是这样的喜事儿,在两个孩子母亲还没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两家人谁也没心思庆祝。
不过,这下好了。
贾美云轻吁口气,来之前,老爷子就交待了,等到孩子满月的时候,一定要办一场风风光光的满月宴。
莫骄阳醒来的时候,杜若已经喝过了一碗鸡汤,手上正端着贾美云留给她的小米粥一勺一勺的喝着。
这几天因为担心,他一直没怎么睡觉,就是半夜陪护,也要时不时的睁眼看看她醒没醒。
这会儿,病房的光线有些暗,他这一觉,好像睡的有点长,之前还隐约听到病房里有说话的声音,到后来,竟是一丝半点的声音都没有了。
“怎么不叫我?”初醒的声音有点沙哑,莫骄阳直接拿过床头的一杯水,连着喝了半杯,感觉嗓子没那么干涩了,才放下杯子,掀了被子下地。
杜若端着手里的粥碗,目光落到余晖中,莫骄阳走向她时,拉长的剪影上,刚刚清醒那会儿还没注意,这会儿透过剪影看他的身形,明显,瘦了一些。
“粥凉了,我给你换热的。”
在坐月子上,莫骄阳不敢大意,知道女人不能沾凉,也不能吃凉的东西,所以,刚刚下床他第一眼看到她手里的粥碗时,想到的就是那粥怎么没冒热气。
杜若手里的粥碗在她还没来得及表达的时候,已经被男人夺走了,旁边的粥罐传来勺羹碰撞壁沿的声音,她侧着头,微扬着脸,由下而上的看着他冒着青色胡茬的下颌,柔声说,“胡子该理了。”
在他睡觉的时候,顾学茵已经悄悄告诉杜若,这几天一直都是莫骄阳在医院守着她,公事全都被扔到了一边,上头要不是有冯有忠压着,怕是早就有人闹腾起来了。
莫骄阳换好了粥,把碗递给杜若的时候,看着她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抬手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胡子,略有些扎手,“现在的胡子到是长的快,睡一觉就长这么长了。”
“卫生间里有剃须水吗?”杜若接过粥碗,一边搅动勺子,一边随口问道。
“有,等你喝完粥,我就去理。”
“我给你理吧。”
杜若咽下一口粥,目光柔柔的看着莫骄阳,“你别嫌我手艺不好。”
莫骄阳:“……”
剖腹产正常四天到五天就可以出院了,不过,杜若的情况特殊,昏迷四天,醒来又留院观察三天,若非她心急回家看宝宝们,以莫骄阳的意思,是打算让她住满一个月再出院的。
第八天早上,莫骄阳受不住杜若的软磨硬泡,妥协的给家里打电话,让李嫂过来帮着收拾东西。
李嫂赶到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上午十点,病房里,莫骄阳正扶着杜若在地上走动。
“哎哟,少奶奶,这腰可不能直啊。”
李嫂刚一推门,瞧着杜若走路的姿势就吓了一跳,唬着一张脸上前直接推开了莫骄阳,两只手扶过杜若的腰,一边指导她的姿势,一边絮叨的念着,“这剖腹产哪能直起来走路呢,那刀口都要合不上的,别看那大夫用线把皮肉串起来了,可那肉还不得自己往一块长,你这一站,那肉都绷起来了,还怎么往一块长。”
莫骄阳蹙了眉,退后半步,看着杜若被李婶指挥着躬了腰,将信将疑,“这样,能行?”
“咋不行,这都是过来人的经验。”李嫂抽个空,翻了个白眼,扬着下颌,一副我说的就在理的样子。
杜若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一看李嫂难得有这般理直气壮的时候,只是摇头笑笑,没言语。
李嫂安置妥当了杜若,便开始收拾东西,衣物到是没多少,只是莫骄阳专门采购的孕妇专用洗漱用品多些,再加上家里这几日天天送饭拿的盒盒罐罐多些,收拾齐整,也装了满满三个口袋。
出院手续已经办过了,离开前,李嫂又专门拿出一件从家里带来的,贾美云冬天穿的长款羽绒棉袄给杜若从头到腿,披了个严实。
产妇娇弱,尤其杜若身子又比别人弱一些,叫李嫂过来,无非就是在这些细节上,想的周到一些。
果然,不负他望。
警卫员开车,李嫂坐在副驾驶上,半侧着身子,回过头,眉眼飞扬的给杜若讲着家里新添的两个成员每天细枝末节的小事儿。
杜若一句言也舍不得插,瞳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