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慢悠悠的穿着衣服,嘴角始终噙着笑,听着卫生间的动静,时间掐的刚刚好,他这边衣服也穿好了,那边,周郁拿着湿毛巾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了。
“你自己擦,我去拉窗帘。”
怪不得看到手机上的时间,她还惊讶了一下,室内光线不足,怎么看,都不像上午九点半左右啊?
刚刚进卫生间的时候,她才看到,病房的窗帘还没拉开。
哎……
周郁的懊恼清晰的写在脸上,凌晨弯着嘴角接过湿毛巾,到也不逗她,自己擦着脸,眼角的余光看着她去拉开窗帘,顺便,开了窗户,通风。
“好了。”
把湿毛巾递给她,凌晨指了指窗户,“外面冷,风太凉,你要是觉得屋里热,可以调一下空调。”
周郁:“……”
她能说她开窗户是为了放放屋里的气味吗?
“空调都是氟利昂,你是病人,得呼吸新鲜空气。”
哎呦喂,这理由找的,可真是够专业的,只是这傻姑娘忘了,现在是什么世纪了?她说的那个氟利昂是哪个世纪的事儿。
凌晨眼梢都浸了笑,等着周郁接过毛巾,指尖碰触的时候,他坏笑的问道:“那不是上个世纪的技术吗?难道,现在还没被淘汰?”
周郁:“……”
好吧,看在他生龙活虎的份上,她就当作没听到。
眼见周郁要走,凌晨又逗了一句,“这么说来,国外的工业、电子业技术也没有国内发达啊,看来,回去可以跟骄阳谈一谈,咱们把生意做到这边来,所有的家电都要重新改装一遍,这笔生意的收益,真是不可小觑啊。”
瞧瞧,什么叫商人,就是不分地点,时间,场合,只要有利益可算,就不会轻易放过。
周郁深刻觉得,女人这辈子,轻易还是不要嫁给经商的男人,智商太高,实在很考验女人的脸皮啊。
不过,为了拯救其她嫁过来可能更受折磨的女人,所以,凌晨这个奸商,她就勉为其难的承包了。
其她女人若是知道周郁有这个想法,一定会群起而攻之,狠狠的啐上一口,贱人就是矫情。
好吧,周郁也承认,她矫情了。
将毛巾送回卫生间,病房里的味道也没那么浓了,周郁终于鼓足了脸皮,去开了门。
呃……
门板打开的时候,周郁愣了神,实在是外面的情形,有些壮观。
医生、护士组团站队,两则跟着武子衍,提着礼盒的邬晓晓,还有一位老人,她没见过,却被邬晓晓单手扶着,想必,应该是凌晨口中,那个被乌为陷害过,身体受了重创的老人。
所以……
天啊,她再厚的脸皮也要被戳破了。
“那个,阿郁啊,昨天晚上受累了啊。”
武子衍休养一夜,满血复活,这会儿摸着后脑勺,笑眯了眼,带着几分别有意味的打趣。
只是这种话,不说还好,一说,周郁本来就心虚,这会儿努力撑起的面色,一下子就成了煮熟的螃蟹,粉红粉红的。
“是凌太太吧,凌总醒了吗?”
邬晓晓身边的老者开了口,像是在给周郁解围。
他说话很亲和,有点像邻家伯伯。
周郁手指捏着掌心,在羞窘中,让开身体,侧立一边,单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醒了,您进来吧。”
当然,在老者之后,等在门口的几位专家,还有准备打针的护士,也都跟了进来。
昨天的检查报告结果已出,非常好,几位专家各自汇报后,就解散了。
原本以为没事儿了,哪成想,今天早上,又接到了邬晓晓父亲的电话,再度拜托他们,再当着他的面,为凌晨做一次更透彻的检查,也好让他宽心。
所以,没办法,周郁开门的时候,就出现了刚刚那样的情形。
这种事儿上,女人通常比男人脸皮薄,等到周郁缓和了脸上的红晕,重新走回病床边的时候,凌晨正谈笑自如的同邬晓晓的父亲说话,并任由护士为他做了注射。
邬家父女逗留的时间并没有周郁想像的得很快,周郁浅显易懂的还能听出几分意思,深奥一些的专业术语,就听不太懂了,所以,那几个医生和邬晓晓的父亲都参与其中,各说各话后,她就把目光落到了凌晨的身上。
像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在与人交谈中,凌晨没扎针的那只手已经探了过来,大方自然的将她放到床边的手抓握过去,一边摩挲着,一边继续交谈。
交谈结束,几位医生和护士先退出了病房,随后,邬晓晓扶着父亲站了起来,在病房中央,对着床上的凌晨,深深鞠了一躬。
她说,“凌总于我父女有活命之恩,如果以后有我邬家效力的地方,但请凌总不要客气,我父女一定会尽心尽力。”
“邬董,你别这样,快起来。”
周郁得了凌晨的暗示,在邬晓晓话没说完,便已经去扶她了。
不过,她也很固执,始终躬着身子将话说完,才任由周郁扶着她站直了身体。
她眼里的光很真诚,而且有着周郁读不出来的彻悟。
一时恍惚,邬晓晓已经转过目光,对她说道,“凌太太,如果不嫌弃,以后再到这边来玩,到时候,一定知会我。”
“不……不用了……”
周郁条件反射的拒绝,因为太会,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有点尴尬,怕邬晓晓多想,连忙补充一句,“我平时性子淡,不太爱出来玩,不过,邬董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