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在朝来暮落中悄然流逝,新年的脚步也随之临近。
当别的单位都如火如荼算计着放假时间,新年福利,还有奖金的时候,医院,成了最忙碌的地方。
自从下雪以后,骨科就成了最忙的地方,孩子,老人,甚至是骑车上班的年轻人,摔伤,滑倒,擦伤,交通意外,接踵而至。
杜若与罗大夫搭档,到是学了不少的实践经验,有些东西,是课本里完全不曾有过的,罗大夫很有耐心,也挺喜欢杜若这样上进的新人的,偶尔还会教给杜若一些中医上的推拿,接骨的方法,这些可都不是西医的领域。
中午,杜若约了罗大夫一块用饭,就在单位附近的小饭馆。
“罗大夫人,你怎么会那么多东西?”
三菜一汤,两碗米饭,一顿中餐的标准,还算不错。
罗大夫笑着眨了眨眼睛,四十多岁的人骨子里还少不了一份顽皮,这也是接触的时间长了,杜若悄悄发现的。
“忘了告诉你了,我家祖传就是治跌打损伤的。”
杜若一口饭噎在了嘴里,一听到这个祖传,再涉及到跌打损伤,她就想到了卖假药。
罗大夫人失笑的看着杜若,“我们家可不卖假药,我们家祖传的都是真本事。”
杜若有些被戳破小心思的羞窘,“罗大夫,那你怎么?”
“传男不传女喽。”罗大夫耸了耸肩,对于这一点,她也非常遗憾的样子。
不过罗大夫随后一句话又让杜若目瞪口呆。
“我偷着学,我爸不知道,他教我哥,我看不明白,就偷着问,我哥也就告诉我了,不过家里来了病人,我爸是不会让我在跟前儿的,没办法,我也没有衬手的试验工具,就学了西医,那会儿就想着医院里千奇百怪的病人也多,到时候总能有我练手的吧。”
呃?
杜若抽了抽嘴角,罗大夫,你这情操——
“对了,杜大夫,医院里那些嘴碎的,你别往心里去,这人啊,别看她们成天在背后议论你,其实啊,那就是一种羡慕,恨不得自己站在你那位置上呢,完全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罗大夫,我没在意。”
杜若一提这事儿吧,也有些郁闷,知道李达走了,又听说杜晓云也走了,她就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儿,所以她就问了莫骄阳,莫骄阳也没否认,人的确是他授意处理的,杜若心理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她没有悲天悯人的去求情,也不会善良的以为事过就算了,那天晚上要是真出了事儿,她自己都不敢面对自己了,还去装善良管别人,不用莫骄阳抽她,她都得把自己抽死,所以,就这样吧。
罗大夫挑了挑眉,把最后一口饭咽下,“杜大夫,莫家媳妇不好做,你这才是万里长征第一步,以后碰到的难事儿多着呢,别在这点儿小事儿上放心思,没必要。”
杜若一怔,“罗大夫,我……”
罗大夫笑着眨了眨眼,“杜大夫,我跟你婆婆的年纪差不了多少,你老公小时候也来过医院,虽然有些年不来了,可是那模样到是没怎么变,从小到大,就是一张冷脸,到是跟你公公挺像的,再说,天天新闻报导,像我们这样年纪的人,追星啊,看神剧的,都少了,到是愿意多听听新闻,了解了解民生经济的,你老公那张脸,就算是爆光率低一些,可也上过两、三回了,也就那些见天疯玩的年轻人看不出来罢了。”
杜若了然,笑了,“罗大夫人,我婆家的人都不错的。”
罗大夫没多言,那样的门第,不是人好就能胜任的,这姑娘,一看就是太单纯了,以后,只怕有的烦了,尤其这男人这么出色,现在这些小姑娘啊,可不管你有没有家,二奶,三奶遍地都是,开放着呢。
“杜大夫,你知道咱们医院妇科那边一个月来做人流的有多少?”
杜若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至少两千个。”
杜若抽了抽嘴角,这个数字,有些多吧。
罗大夫瞪了杜若一眼,“你别不信,我女儿没有你大,可是现在女孩子,疯狂着呢,咱们医院接诊的最小一个人流患者,也不过才十五岁,我啊,天天提着心,恨不得一天八百个电话打着,尤其是到了晚上,要是听到她在外面,就得问跟谁在一块啊,有没有男的,交没交男朋友啊,有几次,我都让跟她一块的同学接了电话听听男女,才肯放心呢。”
杜若觉得这是不是有些过了,她上大学的时候,她爸妈也没这样过。
“你女儿能受的了?”
将心彼心,杜若觉得自己接电话也能接疯了。
罗大夫扑哧一声笑了,“哪受得了,我女儿啊,放寒假回来,直接把电话单子往我面前一摆,然后就要跟我摊牌,还把我家几个老的,小的,她舅舅,叔叔的,都弄来了,非得开什么家族会议。”
杜若听着挺可乐的,“罗大夫,我觉得更像批斗大会。”
罗大夫也乐了,“可不是吗,到最后,我接受了一圈的批评,深刻的写了检讨,这才了事儿。”
“你女儿很幸福。”
杜若觉得罗大夫是个好妈妈,虽然有些事情紧张的过度了。
罗大夫叹息着摇了摇头,“杜医生,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父母对孩子,一时一个操心法,哪怕你结婚了,生子了,一样要跟着操心。”
微顿了一下,罗大夫有些踯躅,张了张口,又闭了回去。
杜若瞧着稀罕,“罗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