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候孤在说到适可而止几个字时,摆了摆手,有一些小不耐烦。
萧贯贤上前走了两步,一把搂住乔三儿的肩膀,并伸出手拭了拭那脸上能数得过来的两滴眼泪:“乔主堂,孩子,总有长大的那一天,只不过,贯贤我立世得晚而已。这么多年让你们跟着一起操心,真是过意不去。”
萧贯贤这一句话说的,让乔三儿又举起袖子挡住了眼睛。
令候孤看了看萧贯贤,摆了摆手,示意他上旁边儿去,不然没完。
萧贯贤笑了笑,拍了拍乔三儿的肩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好了!该感慨的,也都感慨完了,该哭的,也都哭了。今天我没有什么话想说,看看你们吧。都想说些什么?不过,说正事儿,不许整些有的没的。”
段坤上前一步:“候爷,我军营里现在一直都在集训,每天的军事活动排得满满的,加上管理整个令侯府城内的兵将调度和内训,实在是分身乏术。既然现在贯贤回来了,莫不如,还是将这交给他。”
令候孤点点头:“好。”
结果,萧贯贤却拒绝了:“不不不。父王,坤少,这个,我现在还真不能接。”
话说完,转身看向段坤:“坤少,我说这话,你别往心里去。不是说我之前的事儿还没有过去,而是...”
说到这儿,萧贯贤低着头不好意思地笑笑,还挠了挠脑袋:“我这,老婆孩子的刚回来,我想多抽些时间陪陪她们。毕竟,这么多年,我也没尽到我该尽的责任和义务。”
这话说完,乔三儿把脸又转了过去,正好凑向了梁永。
梁永看了看乔三儿的举动,挑了挑眉毛:“乔主堂,都一把年纪的了,这情绪激动,可真得适可而止啊!不然,真出现点儿什么心脑血管的意外,多不好?”
乔三儿点点头。
“行,看到贯贤这样,我也就欣慰了。那段坤,就像贯贤所说的那样,你也别瞎想。他说的在理,相信你也能理解。”
“嗯。既然贯贤这么说,我也就不推辞了。”说完,段坤转过身,冲向萧贯贤:“不过,如果我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恐怕,还得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
“这都不是事儿。”萧贯贤礼貌性地回敬了一礼。
令候孤点点头:“行了,没什么事儿都下去吧。我这天天呀,腿坏了,往这一坐,跟个活死人没什么区别。以前累的时候总想坐,现在你让我天天坐着,我忽然觉得,太累的慌。这人一累呀,就没精神头儿。你们都各自忙各自的去吧。”
说着,令候孤摆摆手:“贯贤,你留下。”
萧贯贤转回头:“是。”
“也没别的事儿,就是想问问你,老婆孩子回来了,现在怎么样?”
“父王放心,都很好。”
“嗯。我听说,这冒雨接的孩子,是不是折腾感冒了?”
“嗯,是有那么点儿。”
“我这也过不去的,抓紧让刘医看看,别耽误了。等他好了,把他带来,我都想他了。”
萧贯贤笑笑:“知道了父王。”说着,退出了令候府。
门外,暮天雪和玲兰正躲在一根柱子后头,远远地看见段将军出来了之后,暮天雪手里攥着那个香包,却迟迟不敢动。
“诶,小姐,段将军出来了!出来了去呀!小姐!”结果,玲兰一阵瞎激动,一回头,暮天雪却没有挪动位置,就那么眼睛直盯盯地盯着段坤的身影。
“你干嘛呢?小姐!段将军都出来了!”
“我,我知道。我就是有点儿紧张!”
“还能不能行了小姐?一会儿段将军都走了。”
“可是我...”
“哎呀,别我我的了。”玲兰一边跟着着急,一边冲着远处的段坤喊了一声:“段将军!”
段坤应声回头,正巧看到了躲在柱子后面的玲兰和暮天雪。
玲兰冲着段坤挥挥手。
段坤笑笑,走了过来。
“过来了啊!小姐!”玲兰没动嘴唇,用嗓子眼儿给了暮天雪一个警示。
她明显能感觉到,身旁的这个女人在深呼吸,深呼吸,并且呼吸越来越急促。甚至把手里面的香包都已经攥得出了褶皱:“小姐,别捏了!一会儿绣线都捏脱线了!”
暮天雪一惊,低头松开了手,香包直接掉在了地上。
玲兰蹲下身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段坤正好走到了面前:“雪儿。”
玲兰一下子将香包塞进了暮天雪的手里:“那个,我先上旁边!我去旁边哈!我去旁边。”说着,玲兰躲到了两根柱子远的地方,偷偷地观察着。
暮天雪深呼吸了一口气:“那个,段将军,这,这是你要的香包。”
说着递给了段坤。
段坤伸手接过来,笑了笑:“这么快?”
“噢。”
“你绣的?”
“嗯。”
段坤看了看上面绣的图案:“没想到,你绣得还挺好。”被夸赞的暮天雪抬头看了一眼段坤,正好迎上了他的目光,索性低下头,自顾自地偷笑着。
“哦,对了。”段坤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东西一样,从自己腰间的腰带处拿出了一个小东西:“这个送给你。”
暮天雪一愣,伸手接过来:“这是?”
“嗨!有的时候闲来无事,就喜欢用草,编点儿小玩意儿。”暮天雪攥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