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萧宋从军营会府后,却是怎样都待不住。他左思右想,依旧觉得萧川抛给自己的那个话题,就是那个所谓段坤有问题的言论,不会是真的。
而且,在探究整个事件背后真相的过程中,萧宋又忽然觉得,这大哥萧贯贤似乎确实有一些言行不符合正常的逻辑。
听起来,他给萧川府上的仆人一锭银子,目的是为了让其能更好地照顾这个他不能尽兄长之责的二弟。而且,这事儿怕是让旁人听了去都会感动。
但是,军营里的传言呈两个派。一面是呼声很高的,将矛头全都对准坤少的言论;而另外一方,是将事件的线索指向了萧贯贤送给仆人的那一锭银子上,况且,更大的疑点是到最后,那锭银子也没有寻到下落。要知道,一帮军营上阵杀敌的穷小子,这么大的数目,那可是巨款!
萧宋想了想,连晚饭都没有吃,挎着剑骑上马,直奔萧川的府!
【萧川府】
眼下,萧川的状态确实要比前两日好一些,至少他不会再拽着萧宋或是旁人,战战兢兢地去讲“大哥是鬼”的言辞了。不过,萧川情绪的骤然扭转,甚至趋渐于平稳的状态,是与整个事件的发展相悖的。
单单从这点上看,萧宋便心生不安!
萧宋进了院子,转头看了看仆人:“怎么,现在大门不锁了?”
“锁着,锁着!”仆人说着,用眼睛看了看院里的那排房子,又压低身体:“这是二少爷不知道,我们给自己留个门儿而已!”
萧宋瞪着眼睛,疑惑地问着:“留个门儿?什么意思?”
“哎呦,萧将,这府上出了人命,哥儿几个在这儿呆不安逸啊!觉得害怕时候,那就得上门外透透气儿去!”
萧宋笑笑,抬手拍了拍仆人的肩膀:“呵帮大老爷们,怎么这么怂包啊?”
“哎哟喂萧将!这可是出人命的大事儿啊!况且,那是一般的人命吗?那可都是蹊跷事儿啊?!”
说着,仆人转了转眼珠儿,凑近了萧宋:“我和你说萧将,这回呀,八成真是鬼干的!”
萧宋叹口气,白了仆人一眼:“别瞎说!我可告诉你们,你们二少爷最近本来就神经兮兮的,你们可都悠着点儿!别在这府上胡说八道!这让他听了去,又不得安宁了。”
说着,萧宋抬腿便欲往院内走,结果被仆人一把拉住:“萧将,这回可真不是小的们胡说八道!关于这人是鬼杀的话,这话,他,他还真就是二少爷自己亲口说的呢?!你说这奇怪不奇怪?前几天疑神疑鬼的二少爷,今早自己念叨着鬼!那之前,小的们可是连和这个字儿相似的音都不能说啊!”
萧宋挑了挑眉,抬手指了指面前的房子,歪着脑袋疑惑地问到:“他说的?”
“没错呀萧将!小的们又不傻!这二少爷前几日不睡觉,那已经把我们快折磨疯了,谁还能在这节骨眼儿上给自己找事儿干?那不是起幺蛾子吗?不过我和您说,这府上啊,不太平!”仆人一边说着,一边在空气里摆了摆手,煞有介事的样子。
萧宋四下瞅了瞅:“这死的人不都运走了吗?”
“哎哟喂萧将!这人是运走了,可,可那整走的是ròu_tǐ!那死了的魂儿可还都在啊!”
萧宋皱皱眉:“得得得!你们该干嘛干嘛去!这样,晚上我从我府上派来几个人和你们一起轮值,总行了吧?!”
“哎呀!谢谢萧将!谢谢萧将!哎呀,小的们给您磕头都行啊!现在,谁只要是能把我们整出这少爷府,让我管他叫祖宗都成啊!”
尽管仆人的声音有些小,但还是被萧宋听到了。他握了握腰间的剑站住了脚:“怎么,想出府?”
“没没,没,小的就是随口一说。随口一说.......”仆人怯怯地看着面前的萧宋!
萧宋瞪了他一眼:“别白日做梦了!主子受难,你们想逃?不想我派人来了?”
“不不,不不不!瞧小的这嘴,一天天的,净胡说八道!小的就是有那心,咱也不能做那丧良心的事儿不是?!”
萧宋皱皱眉,径直走向了萧川的房。
待走近时,却发现这房门闭着。他转过头问了问仆人:“睡觉呢?”
仆人摊开两手:“不知道。”
萧宋撇撇嘴,轻轻地敲了两下门。等了一小会儿,见屋里没有动静,随手便开了个门缝儿眯着眼睛往里头瞧。
顺着窗外透进去的光,却没有看见床榻上有萧川的半个人影儿。
萧宋甚是疑惑。他刚要把门再开大一点儿时,突然!萧川一下子窜到了他的面前,这这突然,可是把萧宋吓得魂儿都快没了!
他“妈呀”一声!萧川站在对面却哈哈地笑了起来:“你也胆儿小啊?哈哈我这刚才听你在院儿里头白唬得头头是道的,正打算以给你改名儿叫萧大胆儿呢!瞧你像那怂样儿”
说着,萧川转过身向房里走去。
萧宋皱着眉,气急败坏地跟在其身后:“我告诉你萧川,我要不是看在你前几日受伤,你这府上又刚出了事儿的份儿上,今天,我非好好和你掰扯掰扯!这谁没事儿躲门后头吓唬人玩儿啊?!”
萧川一路笑着坐在了房内的客椅上,抬手往茶盏里倒了点儿茶水。
尽管萧宋依旧站在一旁数落着他的不是,却也发现,此时萧川的状态和前两日简直是判若两人!
萧宋哇啦哇啦说完之后,定睛看了看。见萧川没有反应,索性也直接坐在了他一旁的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