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贾寅峰在闹钟的铃声中早早的就起了床,来到院子里,就看到一身素服的爷爷贾雨生正在打太极,虽然贾寅峰对这个根本不懂,但也能看得出贾雨生那一招一式打的颇为流畅,显然是打了很多年的功底了。
贾寅峰不敢去打扰爷爷,他知道贾雨生之所以身体那么好,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每天早上坚持练太极,而贾家之所以能一直昌盛,也正是这位贾老爷子健康的身体,否则要是贾老爷子故去了,那贾家是否还能有现在的地位,那就真不好说了。而除了这个以外,贾寅峰不敢去打扰贾雨生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和贾雨生开口了。
虽然贾寅峰昨天已经答应了陈平,会在贾雨生面前如实的提一下他的事情,可真要到了贾雨生面前,贾寅峰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这其实是很多豪门子弟的通病,别看这些红三代平时在外面很嚣张跋扈,什么事情都敢做,什么祸都敢闯,看起来似乎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但真正回到了家里,见到了自家长辈,那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噤若寒蝉,连话都不敢说了,贾寅峰显然也是如此。
“寅峰,和爷爷一起去吃早餐吧。”
突然贾雨生的一句话让贾寅峰惊醒了过来,贾寅峰抬头一看,只见贾雨生已经来到了自己面前,显然就是在自己刚才犹豫愣神的时候,已经打完了太极拳。
于是贾寅峰连忙点头说好的,然后去搀扶贾雨生回房间吃早餐,浑然没有注意到时间,不过就算贾寅峰注意到了也没用,因为贾寅峰以前从没这么早起来过,也没有等过贾雨生早上打太极结束,所以他也不清楚贾雨生每天究竟会练多久,正是因为这样,他也不会知道今天贾雨生是看到了他在旁边,故意提前结束了打太极的。
回到正堂,家政服务人员已经按照保健医生的要求为贾雨生做好了早餐,贾寅峰搀着贾雨生坐了下来,并主动把豆浆端到了贾雨生的面前,自己则是管家政要了一碗馄饨。
贾雨生先喝了一口豆浆对贾寅峰说:“寅峰呀!平时你不都是要到了太阳晒屁股才会起来的吗?怎么今天想起来起这么早陪爷爷吃早餐了?”
面对贾雨生的问题,贾寅峰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贾雨生接着说道:“你不要那么紧张嘛,你父母都去东北出差去了,这里就我们俩,你有什么想法直接和我说就好,是不是关于江南省正在搞的针对春节廉洁的专项治理行动?”
“爷爷,这你都知道?”贾寅峰惊讶道。
“我不光知道这个,我还知道路庄的副市长陈平肯定通过叶家的那个丫头联络过你,要你在我这里提一下这个事情吧?”贾雨生说。
“爷爷您老真神了,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呀!”贾寅峰这么拍了贾雨生一句马屁,然后接着说道,“那么爷爷您既然都已经猜到了,那我就不用再说了吧?”
贾雨生无奈摇摇头说了一句‘滑头’,然后说道:“其实这个事情我能猜到并不奇怪,路庄市一百多官员集体主动向上级纪委上交礼品和年货的事情,可是路庄独一家的,更别说后来省委继续穷追猛打了,江南那边闹的这么热闹,我就是想不知道都难呀!”
贾雨生说完又想了一下,接着说道:“另外,自从叶家的那个丫头回北京以后,也把她爹调动起来了,这几天都在帮她四处跑关系,尤其是中纪委的关系,这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至于找你,这个就更好理解了,陈平那个小家伙既然敢从宋朝忠手里抢省委书记,现在他肯定不甘心被宋朝忠这样欺负的,哪怕他面对的是省长也是一样。”贾雨生说,“不过他要想反制一位省长,光凭叶家是肯定不够的,所以他就想到了我们贾家,而不管是他还是叶家,都和我们贾家来往不深,就只能通过你了,再说,在之前换届的时候,你们不已经有过合作了吗?”
贾寅峰一时无言,虽然他明白自己那点事情肯定瞒不过政治智商爆表的爷爷,可被贾雨生这样当面揭穿,他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当众扒光了一般,饶是面对亲爷爷,贾寅峰也感觉很羞愧。
贾雨生说完以后就低头喝豆浆吃咸羹,不再说话了,这一方面是因为贾雨生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另一方面就是为了贾寅峰这个孙子了。
过了好一会,贾寅峰才缓过劲来,他先是大口的喝了一口馄饨汤,似乎是想借着这个壮胆,可这只是馄饨并不是什么酒,所以他还是只能试探性的问贾雨生道:“爷爷,那既然您都已经猜到了,那您对这个事情怎么看呢?”
贾雨生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贾寅峰心下一沉的问:“爷爷你是想说不行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对于这个事情不在于我怎么看,而在于我想知道你是什么看法。”贾雨生说。
贾寅峰先是一愣,随后他立即反应过来贾雨生这是在考验他。
而就像是要证明这一点一样,贾雨生随后接着说道:“寅峰呀,你要知道你现在也三十岁了,当年爷爷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是厂长了,不仅负担着厂里几百干部群众的生活工作,同时还要担负着全市的供电,你知道这个责任是有多大。爷爷现在年纪大了,不可能总是护着你,所以你要学会自己思考问题,现在爷爷还在,你错了都不要紧,关键是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