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抹淡淡的红霞。
弗雷德把车降低了一些,哈利看到一片片田地和一簇簇树木组成的深色图案。
“我们在村子外面一点儿,”乔治说,“奥特里-圣卡奇波尔”
“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是英国少数几个巫师聚居地之一,当然,哪里麻瓜也不少。真正纯粹由巫师构成的村子现在只有霍格莫德了。”林安看出了哈利的疑惑,开口解释了一句。
车子越飞越低,树丛间一轮红日已经露头了。
“着陆!”弗雷德喊道,车子轻轻一震,触到了地面。他们降落在一个破破烂烂的车库旁边,周围是个小院子。哈利第一次打量着罗恩家的房子。
它以前似乎是个石头垒的大猪圈,后来在这里那里添建了一些房间,垒到了几层楼那么高,歪歪扭扭,仿佛是靠魔法搭起来的,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麻瓜要敢怎么干,房子早塌了。红房顶上有四五根烟囱,屋前斜插着一个牌子,写着“陋居”。大门旁扔着一些高帮皮靴,还有一口锈迹斑斑的坩埚。几只褐色的肥鸡在院子里啄食。
“不怎么样吧。”乔治说。
“太棒了。”哈利快乐地说,他想起了女贞路。
大家下了车。
“现在,我们悄悄地上搂,”弗雷德说,“等妈妈来叫我们吃早饭。我们先去和罗恩通个气,那时罗恩连蹦带跳地跑下楼,说:‘妈妈,你看谁来了!’她看到哈利一定很高兴,谁也不会知道我们用了车。”
“我觉得你的计划得修改一下弗雷德。”林安感觉到背后有人靠近,对着弗雷德使了个眼神。
弗雷德的脸一下绿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房子的方向。其他三个人转过身去。
韦斯莱夫人从院子那头快步走来,鸡儿四散奔逃。令人惊奇的是,她这么个胖墩墩、慈眉善目的女人,居然会那么像一头露着利齿的老虎。
“啊。”弗雷德说。
“天哪。”乔治说。
韦斯莱夫人停在他们面前,叉着腰,挨个审视着一张张愧疚的面孔。她穿着一条莹的围裙,兜里插着一根魔杖。“行啊。”她说。
“早上好,妈妈。”乔治用他显然以为是轻松可爱的语调说。
“你们知道我有多着急吗?”韦斯莱夫人用令人心惊肉跳的低沉声音说。
“对不起,妈妈,可是我们必须——”韦斯莱夫人的两个儿子都比她高,可她的怒火爆发时,他们都战战兢兢的。
“床空着!没留条子!车也没了可能出了车祸我都急疯了你们想到过吗?我这辈子从来没有看你爸爸回来怎么收拾你们吧,比尔、查理和珀西从没出过这种事儿”
“模范珀西。”弗雷德嘟哝道。
“你该学学他的样儿!”韦斯莱夫人戳着弗雷德的胸口嚷道,“你们可能摔死,可能被人看见,可能把你爸爸的饭碗给砸了——”
好像过了几个小时,韦斯莱夫人把嗓子都喊哑了,这才转向哈利,和林安,哈利后退了两步。
“我很高兴看到你,亲爱的哈利,还有杰克,恭喜你获得了2级勋章。”她说,“进屋吃点儿早饭吧。”
她转身准备回屋,林安连忙开口给弗雷德和乔治解释道:
“很抱歉夫人,这次是我的错。弗雷德和乔治是我拉走的,哈利出了点问题,时间太玩了我只能拉上弗雷德和乔治去帮忙。不过我们很小心,决定没有人发现我们。”韦斯莱夫人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开口道:
“啊,是这样啊。没关系,既然是做好事就算了吧。不过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还是通知我们比较好。”韦斯莱夫人对林安倒是非常的和蔼,林安现在情况显然就是正常孝最讨厌的“别人家的孩子”的模板。难怪罗恩对他各种羡慕嫉妒恨。
厨房很小,相当拥挤,中间是一张擦得干干净净的木头桌子和几把椅子。哈利坐在椅子上,屁股只沾了一点边儿。他打量四周,以前他从没进过巫师的家。林安倒是习惯的很,去年暑假他没少来韦斯莱家,蹭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对面墙上的挂钟只有一根针,没标数字,钟面上写着“煮茶”、“喂鸡”、“你要迟到了”之类的话。壁炉架上码着三层书:《给你的奶酪施上魔法》、《烤面包的魔法》、《变出一桌盛宴!》等。。。都是魔法书。水池旁的旧收音机正在播报:“接下来是‘魔法时间’,由著名的女巫歌唱家塞蒂娜沃贝克表演。”
林安等几人坐下,开始吃起了韦斯莱夫人做的早饭,味道虽然不是特别的好,但是却有一股莫名的温馨感。这恐怕就是家的味道吧,林安也不由得想起了家乡的早茶和菠萝包。
没吃一会儿,罗恩就下来了。看见哈利就傻住了,连忙冲上来就是一阵的询问,直到韦斯莱夫人介入他才安静了下来。开始一边偷偷打量林安,一边吃起了早餐。
这时,一个穿着长睡衣的红头发小人儿跑进厨房,尖叫了一声,又跑了出去。
“金妮,”罗恩低声对哈利说,“我妹妹。她一暑假都在念叨你。”
“可不,她想要你的签名呢,哈利。”弗雷德笑道,但一看到母亲的眼神,马上埋头吃饭,不再说话。几人闷声不响,不一会儿四只盘子便一扫而空。
“啊,好澜,”弗雷德放下刀叉说,“我想我要去睡觉了。”
正在这时,大门砰的一响。
“回来了!”乔治说,“爸爸回来了!”
他们急忙往客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