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逸揣着制作工艺流程与青龙瓷器,从苏家大门走出来后,神情便带着一丝慌张之色。
叶逸徒步走向十几里外的苏南城,他此番的目的地便是“仁奉典当行”与“黄氏典当行”,发家致富,全靠一张嘴了。
叶逸心里笑呵呵的想着,表面却带着急切与慌张之色,一路上还不免撞了几个人,惹来对方的一顿大骂。
叶逸没有理会他们,直接来到“仁奉典当行”。
在当下苏州城,典当行有数十家,“仁奉典当行”就是刚成立没几年的新当铺,名声不怎么响亮,但却开设在老字号“黄氏典当行”正对面。
这有种虎口夺食,分庭抗礼的迹象。
“仁奉典当行”的东家叫刘仁奉,是苏州城的新贵,若苏铭耀是举世难见的经商旷世奇才的话,那刘仁奉便是百年不出的商界黑马。
刘仁奉十岁出来经商,现在才五十出头,但却有着与“黄氏典当行”的东家黄之鸣有分庭抗礼的实力,可见刘仁奉并不一般。
黄之鸣是个白手起家的老一辈,快到古稀之年了,名下的产业数不胜数,其中最为出名的便是“黄氏典当行”了。
这典当行可以说是名满苏州城,老字号招牌,童叟无欺,名声非常响亮。
金华街处于苏南城与东城相邻的边缘地带,但却也是这一带最为繁华的街市,街道上人流络绎不绝,众人摩肩擦踵。
街道两旁小贩摆摊叫卖的声音不绝于耳,三五成群的游客东张西望,时而驻足停留观看,时而趋步紧跟前人继续往前走。
叶逸看着这热闹的街道,连忙紧了紧怀里的东西。
这一幕看在一些路过的行人眼里,极其怪异。
这可是六月三伏天,艳阳高照,温度飙升,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恨不得敞开怀来透气,叶逸却紧着自己的衣服。
“有毛病。”
一位推车的大婶看了叶逸一眼,忍不住跟身边的一名小男孩说道:“儿啊!看到没?你要不好好耕地,以后你就会跟这人一样,沦为乞丐,神经兮兮的。”
我特么,叶逸听着这话,顿感十万匹草泥马的气息扑面而来。
叶逸咽下一口气,不想解释什么,直接来到金华街尽头桥头处。
“仁奉典当行”在阳边桥左边,“黄氏典当行”在阳边桥右边,两家当铺对门而开。
一般当铺都是三天不开门,开门就吃三天,所以平常时很少有人进来也是正常。
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好东西拿来抵当,或者说并非每个人都缺钱用。
叶逸来到两间店铺大门前的街道上,左看右看了一眼,最终决定走进“仁奉典当行”。
叶逸进入当铺后,当即有人上来热情的招呼着叶逸。
在一番恭维后,叶逸来到一扇用铁网间隔开来的小房间,问道:“掌柜的,我急用钱,想在你这里抵当点东西可以不?”
“仁奉典当行”的掌柜早就发现叶逸在门前左右张望很久了,他在这行业当掌柜二十余年,早已习得一些看人的本事。
他看叶逸鬼鬼祟祟的,神情慌慌张张,在门前徘徊犹豫良久,显然是有什么见不得的东西,或者说是极其珍贵,生怕被人知道的东西。
老掌柜脸上当即浮现出笑容来,笑道:“这位小兄弟,我们仁奉典当行在金华街一带,除了人不能当,但凡有价值的东西,我们都接受物品抵当。”
“不知道这位小兄弟,你手里有什么好东西,是想换些薄银花呢还是日后还要当回来?”老掌柜何荣章笑呵呵地问。
叶逸小声说道:“实不相瞒,我手里这东西太珍贵了,我还指望用他来发家致富,好让苏家知道苏家不留爷,必有留爷处呢!所以我肯定是要当回来的。”
“哦?苏家?公子哥说的苏家,是哪个苏家?”何荣章从一开始喊小兄弟到现在喊公子哥,显然是想到了名满苏州城的苏府。
“老掌柜你不是吧?苏州城有哪个苏家你都不知道?这么孤陋寡闻?看来我的东西你也肯定不识货了,我还是到对面去看看吧!”叶逸说着就想要溜走。
但何荣章在这行侵淫多年,自然不会让叶逸到对面去,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就算自己得不到也尽量不给别人得到。
何荣章连忙喊道:“公子,公子,别啊!我这不是看公子这一身装扮,所以没有往苏铭耀那新贵的苏府想嘛!”
叶逸闻言,脸色当即阴沉了下来,好像很愤怒的样子,道:“你看我的样子确实很惨吧?就连苏府的下人都不如是吧?”
“额!公子这话说的,不过确实是……”
叶逸点了点头,带着愤慨之色,道:“你说对了,我这身装扮,比之苏府的下人都还不如,但你可知道我的身份?”
“哦?公子可是大有来头?”
“我叶某人祖上几辈都是富贾出身,只是后来不幸家门沦落,殷实的家境被家父败的一贫如洗,为了生计,我叶某人屈身入赘苏家。”
“可你看我这一身行头装扮,可有半点姑爷的地位?那日子过的简直猪狗不如,一言不合就被人卖入青楼做皮条客,当小厮,端茶送水……”
叶逸把自己这上门女婿的身份说了出来,再道出在苏家经历了非人般的折磨。
此时刘仁奉已经被何荣章暗示下人去通知他过来了,叶逸再怎么说也是苏家姑爷的身份,万一还真有什么好东西呢?有东家在场也好快速决断嘛!
刘仁奉站在门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