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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燃对怀薇十分了解,说起她时语气笃定,而能让怀薇一心在乎的事物令顾识觉得十分好奇。
但当顾识问起的时候,祝燃却又三缄其口,只说靠顾识自己去发现。
这边的顾识苦思无果,转头去找怀薇,想直接问当事者,却发现半幽和怀薇在角落里,神情都不太对劲。
“吾神为什么躲着幽?”半幽仔细地打量着怀薇的神色,小心谨慎地问,“吾神是生幽的气了吗?”
怀薇没有说话,转过头,她这副模样在半幽看来就是不想搭理他,是恼怒的表现。
揣测怀薇心理的半幽脸上露出失落的表情,但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执着,只见他鼓足勇气,剖白心迹:“昨晚的事,未经吾神同意,幽自知有罪,吾神要打要罚,幽绝无怨言。但幽绝不后悔。”
“谁说要罚你了?”怀薇莫名其妙地问,仍然没有看向半幽。
“吾神今天对幽置之不理,难道不是生气了吗?”半幽不解地紧盯着怀薇。
“谁说我生气了?我不过是……”怀薇欲言又止,犹豫再三,狠狠跺了一下脚,不管不顾地喊,“害羞。”
说完“害羞”两个字,怀薇兀自走开,不想再跟过分耿直的半幽继续说话,正巧撞见前来找她的顾识。
远观的顾识察觉怀薇和半幽之间的不寻常,见半幽被怀薇丢下,问怀薇:“阿薇,你是不是又欺负半先生?”
一听这话,怀薇立刻就有意见了,她瞪圆了眼睛,气势十足地反驳:“谁欺负他了?是他欺负我。”
“我不信。”顾识想起怀薇以前对半幽爱答不理的不良作风,摇了摇头表明自己的态度。
“爱信不信。”心情烦闷的怀薇见自己被误会,也生气了,一扭头就要离开。
顾识一把拉住怀薇,半信半疑地问:“阿薇,你说真的?半先生真的欺负你了?那你说说他怎么欺负你。”
昨晚发生的“欺负”,怀薇当然开不了口,她拒绝回答,一下挣脱了顾识的桎梏,转身就走。
“我信你,信你还不行吗?你不想说就不说。”顾识拦在怀薇面前,低声下气地告饶。
“你拦着我干什么?功德碑刻得差不多了,我去看看。”怀薇说完,绕开顾识往雷泽河畔而去。
被刚才的事一打岔,顾识早就把来找怀薇的初衷抛诸脑后,等她走远了,才想起自己是来问她问题的。
顾识一拍脑门,正懊恼着,却被兀自傻笑的半幽迎面撞个正着。
半幽想通怀薇的话,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整个身体酥酥麻麻的,一颗心像是过了电一般,不住震颤。
闷头走路的他根本没顾得上看眼前,只顾沉浸在那份心意相通的喜悦中,哪怕这可能只是他奢侈的妄想。
“半先生。”顾识从没见过半幽这副傻样,轻轻叫了他一声,带着探究。
回过神来的半幽终于看清了站在眼前的顾识,收起笑容,正经地打招呼:“顾先生。”
原本顾识还以为刚才怀薇又在为难半幽,但看半幽如今这副模样又不像是吃亏的样子,也就没多问。
一妖一怪暂时无话,顾识忽然提起半幽取回昆仑石的事,夸赞道:“半先生能力出众,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往返仙界,还为雷兽族和夔牛族取回这么好的一块功德碑基料。我对你实在是佩服啊。”
本是恭维的话,却没想到一向喜怒不行于色的半幽居然脸红了,而且那薄红一路蔓延,迅速波及耳根脖颈。
顾识有些诧异,他确定自己说的话没什么问题,可为什么半幽听完之后反应这么奇怪,他弄不明白。
联想到怀薇方才的异常,顾识忍不住一探究竟,探问道:“半先生,你怎么了?”
“没事。”半幽转瞬间就恢复了正常,好像刚才那个脸红羞怯的不是他一般。
顾识见此,越发狐疑,却又实在想不出怀薇和半幽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问又问不出来,只得悻悻作罢。
功德碑上的名字已经深深地嵌在了昆仑石上,足见两位族民的用心。
牺牲的两族先辈的骸骨已被取来,恭敬地摆放在功德碑前不远处,被水晶棺封存的骸骨保存完整,依稀可辨生时的模样,其上还有数千年前为那场决定人类命运的大战牺牲奉献的痕迹,永不磨灭。
“该你了,小祝。”怀薇见万事俱备,招呼见证者祝燃履行此番前来的责任。
“遵命。”祝燃应声上前,指尖凝出一道朱红色的火焰,一笔一划地在功德碑上烙上自己的姓名。
祝燃的名字隐隐泛着红光,整个雷泽都能感受到那个名字所蕴含的力量,隐隐透着一股灼热之感。
上面先辈的名字被刻上功德碑后,有蓝光流动,流光溢彩,肃穆中透着一种神秘感,与红名交相辉映。
等祝燃完成了见证仪式,怀薇释放出额间的五色花印记,众妖怪只见金光大盛。
光影流动间,五色花神印飞向功德碑,看似轻飘飘地落到了最上方,而后停住,留下了画一般的花痕。
霎时间,功德碑像是被激活了一般,发散出一道白光,范围之大,直达六界。
雷兽族和夔牛族见到白光后,由两位族长带领,纷纷对着怀薇下跪磕头,齐声高喊:“谢尊神厚赐。”
不明所以的顾识不懂为什么族民们的反应会那么大,小声问祝燃:“祝兄,那是什么?”
“神谕。”祝燃耐心地为顾识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