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场比赛的选手秉承第二场选手的作风,计时器开始倒数的那一刻就上台了。
天璇一看就像那种学富五车的学者,身上有一种浓厚的书卷气,那身白衣穿在他身上令他看起来像个儒者。
反观鬼麋,尽管他身上也有浓郁的鬼气环绕,但他看起来跟前两个鬼族不太一样,更加平和,没有渗人的感觉。
“在下仙族北斗七仙之一,天璇。兄台,小弟这厢有礼了。”天璇先问好,说起话来古声古气的。
“这就是刚才那个废话特别多,还特别爱说教的仙族。”亦心对天璇有印象,直白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怀薇附和说:“是挺絮叨的,说起话来没完没了。”
“天璇老弟,你的大名如雷贯耳,闻名不如见面,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鬼麋的回应也挺古言古语的。
亦心一听鬼麋说话,乐了,笑着说:“得嘞,这两个正好凑成一对,说话都这么文绉绉,酸溜溜的,旗鼓相当。”
“兄台谬赞了,在下愧不敢当。”天璇也客气地回应说,“兄台才是享誉六界,阁下的名字可以说是妇孺皆知啊。”
鬼麋拱手作揖,说起话来像是七老八十的老学究似的,慢吞吞地开口:“客气客气,为兄早就想着跟老弟你相交,奈何总是缘悭一面。今日一见,算是了结了为兄多年来的一桩夙愿,为兄,不胜欣喜,老怀安慰。”
亦心吐槽:“他们两个是把擂台当成茶话会了吗?怎么还称兄道弟地叙上旧了?照这么说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台上的寒暄还在继续,你来我往,井然有序。
眼下轮到天璇了,只听他回应说:“兄台如此抬举小弟,真是太客气了。得见尊严,小弟才是深感欣慰。”
“阁下过谦了,早就听闻阁下腹笥渊博,学富五车,乃当世学者之楷模。”鬼麋开始大力夸赞天璇。
红色计时器上的鲜红数字已经十分接近零了,台上的选手却还在闲话家常,半点紧张感都没有。
“他俩怎么不干脆找个地方坐下,好好聊聊理想,谈谈人生。”亦心受不了这么冗长的问好,毫不留情地说,“他们难道没觉得他俩的聊天内容就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似的,又臭又长吗?已经远远超过了自我介绍的范畴了。”
“不用怀疑,他们就是来聊天的,还能更臭更长。”怀薇加入吐槽的队伍。
仙帝为自己的属下申辩了一句:“天璇平日里说话是啰嗦了些,不过他从来不会耽误正事。”
“鬼麋平时话有点多,但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鬼王也不甘示弱地为鬼麋说话。
台上的两个还没有结束寒暄,好像非得把几辈子积攒的崇拜之情全都倾诉尽了才肯罢休。
“兄台才是饱谙经史,博览古今。兄台面前,小弟不敢造次。”天璇将鬼麋称赞他的话又给还了回去。
“阁下过誉了。”鬼麋说这话的时候倒数计时还剩下五秒,只听他下一句就紧接着说,“手底下见真章。”
“好,切磋一二,兄台请。”天璇应和一句,随即做出了“恭请”的姿势。
等到计时器上的数字重归零的时刻,台上的鬼麋和天璇已经摆好架势,双脚成丁字形站立,准备开始对战了。
他们同时开始动,却不是对战,而是移动踏步,而且都是先动的左脚,双脚适中保持着一前一后的姿势。
每移动一步,手上的动作变换一下,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则右手在上,左手在下,右脚在前则相反。
“呦吼,没看出来啊,这两个嘴上磨蹭,动作却一点都不含糊,该闭嘴的时候就闭嘴,该动手时且动手。”亦心本来已经很不耐烦听鬼麋和天璇两个在台上絮叨,忽然就听见说要手底下见真章,两个前一秒还是话痨属性的选手下一秒已经有所动作,进入对决状态了,这迅捷的反应和灵活的变换能力令亦心大开眼界,不由赞了他们一句。
可这动作古里古怪的,让亦心看得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实在看不懂的他只能向怀薇求教:“他们在干吗?”
“步罡踏斗。”怀薇说了一个名词,感觉像是专业术语。
亦心只觉得这四个字相当深奥,像个什么厉害术法的名称,但又弄不懂是哪一界哪一族群的术法,只能继续询问:“什么意思?他们是在彼此试探吗?可看着又不像,我感觉他们的姿势看着挺像的,应该别有深意。”
怀薇肯定了亦心的判断:“他们不是在彼此试探,而是已经开始斗法了。”
“这就开始了?可怎么没有斗法的那种紧张激烈的感觉?”亦心困惑地说,“而且他们走路的方式也奇奇怪怪的。”
“不是刚跟你说过那是步罡踏斗吗?”怀薇解释说,“那是施法前的准备。”
亦心无法理解天璇和鬼麋这种对他们来说多此一举的做法,不明所以地问怀薇:“施法不是掐诀念咒就好了吗?他们这种实力强悍的仙族和鬼族连掐诀念咒都不用,直接就可以施法了吧。为什么还要做什么施法前的准备呢?”
“我怎么知道?或许是吃饱了撑的。”怀薇耸了耸肩,给出了一个随意的答案。
仙帝不忍心自己的手下被误解,说了一个比较中肯的答案:“本帝认为他们或许是在切磋道法。”
“书读太多,脑子转不过来弯,容易产生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亦心给这种行为下了一个定义。
“亦心,你这话是在内涵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