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海的记忆里,小巴被相雪护在怀里,情状凄惨,因此他得出仙胎的母亲情况不太好的结论。
半幽明白魔海不知道怀薇就是神祜才会有这样的误解,但这听在仙胎耳中,又完全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是的。”仙胎闷闷不乐地说,“母亲大人的情况确实不怎么好,跟我说了几句话之后就沉沉地睡过去了。”
此话一出,半幽和魔海的反应不一,前者极为欣喜,后者则是震惊居多。
“什么?”魔海大声喊了一句,困惑地问仙胎,“你是说你的母亲没有走,还待在这儿?她在哪儿?”
魔海问出了半幽最想知道的问题,心情激动的他也不重发问,只是一脸期待地盯着仙胎。
“你声音轻点!本小爷的耳朵都快被你给喊聋了。”仙胎不满地嘟囔,“还能在哪儿?这附近还有能休养的地方吗?”
半幽迅速抓住了关键信息并得出了答案,目光灼灼地盯着仙胎所在的地方,炙热的眼神似乎要将其灼穿。
“这附近没有能藏得下一个大活物的地方啊。你的母亲到底在哪儿?”魔海仍然是一头雾水,环顾四周都没有发现其他生灵的气息,猛地瞥到大海,突发奇想说,“你的意思不会是海里吧?你的母亲藏在海里?”
“真笨!”仙胎由衷地吐槽了一句,大方地揭露了显而易见的答案,“母亲大人在本小爷的蛋壳里。”
“啊!”魔海惊叹一声,极为不解地开口,“你母亲那么大一个躯体,你是怎么把她装到这么小的容器里去的?”
“当然不是整个躯体了。”仙胎解释说,“当时母亲只剩下很少的一部分,我好不容易才把那些光点收集齐的。”
“真可怜。”魔海以为仙胎说的是小巴的残魂,轻声呢喃道,“刚才怕是母子俩的最后一面,这小孩从此没母亲了。”
“你是说母亲大人可怜吗?”仙胎听见了魔海的喃喃自语,纠正他说,“不可怜的。母亲说她养养就能醒过来。”
“唉——”魔海看着“自说自话”的仙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想上前摸摸他,被半幽一巴掌打开了手。
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魔海就看见半幽小心翼翼地上前,含情脉脉地看着仙胎,想伸手触碰又不敢,畏畏缩缩的模样就像个情窦初开的青涩小伙子一般,那眼底的深情一度让魔海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谢谢你。谢谢你救了她,谢谢你给了她生的希望,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让我重新活了过来。”半幽语无伦次。
“舅舅,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仙胎慷慨地说,“母亲大人孕育了我,我做的这些比起她的恩德微不足道。”
感性的魔海差点被这出煽情的“甥舅”相认戏码感动得热泪盈眶,一错眼看到身后魔族的伤兵,又想起了正事,斟字酌句地开口催促说:“两位,我知道不应该打扰你们,可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共叙天伦?现在出发怎么样?”
半幽看见魔海身后的残兵,知道现在不是深究的好时候,但他仍然不放心,小心地问仙胎:“她还好吗?”
“母亲大人的情况还算稳定。”仙胎知道半幽问的是怀薇的情况,给出了一个令他比较安心的答案。
“好。”半幽眉间的焦虑淡去不少,和颜悦色地对仙胎说,“到我怀里来,我带着你。”
刚认下舅舅就要被抱在怀里,仙胎觉得有些别扭,小声建议:“其实我可以缩小,舅舅你把我揣在袖子里就行。”
“这个提议不错,方便携带还不引人注目,两全其美。”魔海觉得仙胎的提议不错,表示赞同。
半幽却给出了否定的意见,厉声说:“不行。不能缩小。”
魔海和仙胎都被半幽惶惑而严厉的语气吓了一跳,魔海瞪圆了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半幽,仙胎怯怯地问:“为什么?”
“如果缩小的话,有可能会伤到你的母亲。”半幽绝不能容许怀薇收到任何伤害,哪怕只是可能。
“不会的。”仙胎有理有据地反驳,“刚才我也变小了,母亲大人不也没事吗?舅舅,你别谨慎过头了。”
“听我的。”对于仙胎的建议,半幽不予采纳,他已经做出了决定,不容置疑地开口,“快!”
仙胎被半幽出乎意料的严厉吓到,认命地妥协,不甘不愿地飘到半幽的怀里,任由半幽抱着。
“神侍大人兄妹俩的感情真好啊!”魔海干笑着夸了一句。
“她是这世上最重要的,谁都比不过。”半幽接受了魔海敷衍的夸赞,并自顾自地强调了一句。
魔海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怪异的关系,只能找个不偏不倚的词语:“非比寻常的感情。”
“的确如此。”半幽当魔海这是在夸奖他,理所当然地接受了。
而向自己的“舅舅”屈服的仙胎听到半幽被嘲弄而不自知,机智地选择装死,喃喃地对旁边的光团说:“母亲大人,这个舅舅有点傻,我能不能不要啊?母亲大人,你快点醒过来吧,我觉得舅舅他太傻了,被欺负了都不知道。”
被欺负了都不知道的半幽此刻嘴角上扬,怎么都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倒是挺符合仙胎的断语。
怀薇自然不可能立即醒过来,她只能改变光芒的强弱,以示安慰。
仙胎收到怀薇微弱的安慰,感觉好了一些,安安眈眈地待在半幽的怀里,觉得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他的怀抱了。
魔海安排好伤员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