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麋参见尊神。盘古山一别,听说尊神消逝,鬼麋不胜悲戚。如今得知尊神安然无恙,鬼麋的心中甚感安慰。”鬼麋知道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争取生还的机会,于是说了一些阿谀奉承的好话。
“鬼麋,我记得你。就是你,不尊重比赛,企图蒙混过关。”怀薇对鬼麋的话表示无感,只记得他不好的地方。
鬼麋想跟怀薇套近乎,不想怀薇却不吃他这一套,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尊神的记性真好。”鬼麋尴尬地回应。
“你到底想说什么?不必拐弯抹角。”怀薇毫不留情地揭穿鬼麋别有打算的企图。
“请尊神放过我等。”鬼麋不再绕弯子,直接提自己和众鬼尊求情。
“早这样说不就好了,非要说那些虚情假意的话,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怀薇直言刚才鬼麋的话显得虚假。
鬼麋见怀薇似有松口的意思,不禁有些喜悦,浑身看起来都没有方才那么颓丧了。
“留下你们早晚是个祸患。”怀薇一句话将刚有些雀跃的鬼尊们打回谷底,她对此仿佛一无所觉。
怀薇淡漠随意的语气给了众圣尊一个讯号,令他们内心直打哆嗦。
她仿佛就是在说一件尤为平常的小事,而对于这件小事,她的心中早已有所论断,说出口才会这般随意。
八大圣尊正在苦思冥想脱身之计时,只听怀薇饶有兴致地问,“新鬼王有了吗?”
“回禀尊神,尚未选出。”鬼麋中规中矩地回话,声音中不自觉带着怨气和畏惧。
“那个老鬼夙琰死了得有不少日子了吧,不就是新鬼王嘛,多大点事儿,你们拖拖拉拉这么些天,怎么还没选出来?既然你们这么为难,那我来给你们定吧。”怀薇嘲弄鬼界的办事效率低下,一开口便要为鬼界册立新的鬼王。
众圣尊闻言,不觉得由怀薇来定鬼王会是什么好事,一个个面面相觑,却又碍于她的威势不敢多言。
“不说话我就当你们同意了。既然你们没意见的话,那就说了。”怀薇说到这儿,特意停顿了一下。
怀薇这话一出,表面看似平静的众圣尊们,实则内心暗潮汹涌。
他们既祈盼着怀薇不要随意任免鬼王,又期盼着能选中自己。
此刻在他们心里,能不能成为鬼王倒是其次,关键是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
怀薇刚才已经强调说自己是过来清算旧账的,这句话的意思便是她从没有忘记过当年发生的事。
当年鬼族圣尊们统统都围观过鬼王折辱怀薇,无一例外。
今日如果怀薇当真要算账,他们一个都逃不掉,有错在先,心虚理亏,自然没有了辩解的理由。
等着八大圣尊的似乎只有魂飞魄散这一条路了,这让他们怎么能不肝胆俱裂呢?
要知道,鬼王夙琰的父亲老鬼王便是在怀薇的刀下魂飞魄散的,夙琰虽不是死于怀薇之手,但也与她脱不了干系。
当年怀薇只身闯入鬼界,单挑十大圣尊的场景恍如隔世却又如在眼前。
说是单挑,其实他们在怀薇手下也只走过一招,连施展术法的机会都没有便已然尽数败北。
可以说,他们与怀薇的战斗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
如今既然怀薇开口说要定下新鬼王,这既是鬼尊的不幸,也是他们的幸运。
这个决定之中潜藏的意思便是旧账要算,但新鬼王也要立,而新的鬼王可以继续存留。
成为新鬼王便可以不必魂飞魄散,鬼族圣尊们怎能不蠢蠢欲动呢?
“不知尊神用什么标准来衡量是否可以成为鬼王呢?”按捺不住的鬼麋出声询问。
这话一问出来,其余鬼尊都支棱着耳朵,全神贯注地听着怀薇的答案,屏息凝神,一动不敢动。
显而易见,各有所长的他们对此也是十分关注。
怀薇没有立刻回应,她特意停顿了好一会儿,为了吊圣尊们的胃口,甚至故意清了清嗓子,看见底下的鬼尊一个个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仿佛下一秒就会晕厥崩溃的时候,她才悠悠然地开口:“自然是凭借我的喜好了。”
“尊神此举未免——”鬼麋一口气噎着,上下不定,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未免什么?”怀薇不满意地说,“你吞吞吐吐的这个毛病得改一改,老是说一半留一半,我听着很吃力。”
“鬼麋受教。”鬼麋老老实实地低头认错,仍旧没有说出方才没说完的话。
“你看看你,总是这么不干脆,比赛是如此,现在连说话也是如此。”怀薇不耐烦地说,“有话直说。”
“小鬼是想说尊神此举未免有失公允。”鬼麋骑虎难下,无可奈何,只能不管不顾地说出内心的想法。
其余鬼尊闻言,纷纷看向鬼麋,惊叹于他的胆大妄为,甚至连胡烈也讶异地瞥了他一眼。
气氛静得可怕,一片沉寂,谁都不敢敢吭一声。
忽然,怀薇嗤的一笑,俯视着鬼麋,身后红发飞扬,只听她张狂肆意地说:“若有不服,尽可上前一战。”
鬼麋敢怒不敢言,只敢在心里默默咒骂怀薇仗势欺压,脸上却不敢表露半分怒意,卑微地说:“小鬼心悦诚服。”
这话一听便是假的,别说怀薇不信,便是旁听的胡烈对这话也是一个字都不信。
只听胡烈轻蔑一笑,鄙夷地说:“虚伪。”
鬼麋身子一僵,显然听到了这话,可他一个字都没说,一声都不吭。
不是鬼麋和众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