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门口,崔成焕、尹佳慧和尹衡带着一大伙人在门口等候,这些人中大都是秦川走后临时提拔起来的官佐,很多人连官职都没有,就先来管着事了,还有些是在稷山收罗的新兵中临时选出来的,在清州立下功劳的兵士。保民军扩充太快,全军的整编已经是迫在眉睫了。
秦川走近一看,这些人一大半居然都不认识,那些跟他从多大、东莱出来的很多人要么去宜宁了,要么去泗川了。当然,这些人可都认识他,在崔成焕的带领下,齐齐向他行礼,秦川也握拳锤胸回礼。
“大人,您这一趟走得太久了。”崔成焕叹息道。
久吗?也才一个多月,秦川心道,不过这一个多月确实发生了太多的事,保民军也急剧膨胀起来,是有点度日如年的感觉,他说道:“这一个多月家里全靠你们维持,幸苦了。”
“大人谬赞,都是属下们的职守,不敢慢待。”
“新来的将士的住宿可曾安排妥当?”
“已经备妥。”
“好,今晚全军加餐,犒劳跟我从北边回来的将士和留守晋州的将士。”
“谢大人!”
秦川在人群中看见了姜二的哥哥姜大,到晋州后不久就让他去咸安、昌原监视倭寇去了,现在咸安被金时敏收复了,他也撤回来了,就问候道:“你在那边一直呆在山林李,辛苦了。”
姜大憨直的一笑:“大人,您说哪里话,属下本来就是猎户,呆在山林里就跟呆在家里一样自在,这回来了,倒还不怎么习惯。”
“以后和你兄弟一样,学习识字,我还要让你带兵呢。”
“是,大人。”姜大赶紧一锤胸膛。
秦川又瞟了眼尹佳慧,她也正看着他,带着笑意,可秦川老觉得那笑意中有些说不清的意味在里面,他在人群中自然不好和尹佳慧多说话,与众人见礼之后,就领头朝大帐走去。沿途的兵士纷纷向他致礼,尹佳慧的弟弟也领着一帮少年和孩童手里拿着木棍竹枝,装模作样在路边站成一排向他行礼,他笑着过去,摸摸尹佳慧弟弟的头,准备说两句表扬的话来哄哄他,却不料那熊孩子突然冒了句:“秦大哥,你以后不准欺负我姐姐,你走了,她老是闷闷不乐,还一个人在晚上哭。”
秦川老脸一下通红,众人马上装作没有听见,仰头看星星,这大白天的,有星星吗?尹佳慧赶紧过去,揪住弟弟的耳朵:“你在乱说什么?看我晚上不回去行家法!”
她弟弟惨叫一声,拼命一摆脑袋挣脱,然后哭着捂住耳朵就跑,他那帮孩子兵也随他跑了。
“小孩子乱说,望大人不要见怪。”尹佳慧讪讪的说道,她的脸也红了。
“得给他找个老师了,还有营中这些小孩也要上学了,”秦川赶紧把话题转开,又问崔成焕:“这营中哪来这么多小孩?我记得我走时也不过才四五个,怎么冒出这二三十个了?”
“大人,您走后不是又招了兵吗?除了从乡下招的外,从城外的难民中也招了些兵,有些兵家里的孩子平常就爱钻到营里来玩耍,营中的弟兄时常也给他们东西吃,现在尹参谋的弟弟成了他们的头儿了。”
“是得给他们找个老师了。”秦川突然想起少年先锋队了,他是不是也要建个少先队呢?从小培养起的接班人,往往都是最忠诚的,古代一些枭雄都是大养“义子、养子”,充作最铁杆的嫡系,想想几十年后的大西皇帝张献忠,他的四大义子可是盖过了他老张的风头呢。这事必须要抓起来,还不能假手他人,得自己亲历亲为,以后也当当蒋校长,领着一帮子黄埔学生和弟子砸场子抢码头去。
看到孩子,秦川又想起了小顺,问道:“小顺呢?怎么没有看到他?”
崔成焕说道:“这小子,当初大人您没带他走,他很不高兴呢。这次救援宜宁,本来让他留在营中的,可他要死要活的要跟着宋成、张嵩去打仗,最后拗不过他,就让他跟张嵩的炮队走了,这次应该没有出什么事,要出事了金永成也会给我们说的。”
“等他回来我再收拾他。”秦川说道,决定以后让小顺来带孩儿兵,反正一天到晚跟在身边也是个拖油瓶加电灯泡。
秦川进了大帐,在当中座下,姜二、稻田往身后左右一站,尹佳慧照例跪坐在侧后矮桌后,铺开纸笔,众官佐则在大帐两侧分列跪坐,右首是崔成焕,左首是李雍,尹衡、梁桂、李根来、曹善、韩圭、姜大、张千年等人在左右依次座下,秦川见再后面的人都是新面孔了,看来保民军的官制完善是当务之急的事情了。
崔成焕首先汇报了保民军的大体状况,人员、钱粮、军械、物质等,现在保民军官兵共有四千一百多人,包括秦川一路上收集的溃兵和泗川的一千多人,现在全军的编制非常混乱,兵多官少,就和义军、山匪一般。
钱粮方面,钱少粮多,粮食现在仓库都放不下了,秦川在堡垒中就看到堆得老高的粮袋,他转头问李雍:“你不是把陈粮都卖得差不多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粮食,不能再卖些吗?”
李雍答道:“陈粮确实已出清大部,现在铺面上卖的也都是陈粮,但今年麦子丰收,粮食现在卖不起价,其它地方也不再需要粮食了,大家的仓库都堆满了。徐大人那里,又想拿麦子来换军票,晋州官府今年收的麦子也放不下了。大人,这麦子职下的意思是先不着急卖,距离秋收还有三个月,倭寇来不来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