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和李舜臣一样被吹上天的高丽龟船,整个战争期间不过只出动了七、八条,最大的战绩是在安骨浦港口夜袭倭军水军时,击伤了丰臣秀吉的私人游轮,体型硕大的“日本丸”。龟船实际上就是中华的蒙冲战船,最大的火力就是船头一门“天”字炮,两舷火力都是火铳和箭矢,只能杀伤对方人员,外加放放火。其实这个时期的东亚战船,侧舷根本就不敢放置大型火炮,否则一开炮,这船就像秋千一样晃荡好一阵子,大家都别打仗了,只能挨对方打。大明那边最多放置口径不大的佛朗机炮,稍重的大炮都是置于船头,这也造成了东亚战船的火力输出远逊于西洋战船。而高丽的龟船,后来在闲山岛大战中损失殆尽,这些龟船并没有发挥出什么扭转乾坤的超人作用,而是和高丽的其它几百条战船一起,统统被倭军击毁了。最后的露梁大战中,高丽已经没有一条龟船出现在战场上了。
秦川又问道:“既然李舜臣不敢去打倭寇水军主力,那倭寇水军为什么不来打他呢?”
“金永成审问过那些倭寇忍者,倭寇水军主力一直在釜山一带,忙于护送倭军后续人员和军需辎重渡海,十几万人的军队,还有无数的粮草辎重,他们哪里还有余力西犯。李舜臣自己也知道实力不济,自然不会去釜山与倭寇水军决战。”
秦川想了想,说道:“看来李舜臣是想通过袭击倭寇的小型船队来诱使倭寇分散出击,然后看有没有机会做票大的。不过倭寇水军统领是九鬼嘉隆,听说是个老海盗,不会轻易上他的当,肯定不愿意把舰队分散开,这俩人,有的斗。”
李雍道:“大人,倭寇水军不西来,不正方便我军与大明交易吗。”
秦川道:“我也是这个看法,就看李舜臣那里能给我们几条船了,我还想趁此机会把韩圭的水营建立起来。对了,你那位妻兄不是熟知海路吗?让他也来水营,如何?”
“大人,我那位妻兄已经四十多岁了,怕是受不了军旅之苦,不过跑跑海上的交易倒还成。”
“这次他去大明一趟,也是立了功的,以后就让他先管海上的贸易,按队长级别待遇吧。”
“那职下就替妻兄谢过大人了。”
“你还要叮嘱他,如果遇到西洋的红夷人,或是西洋船,尽量引他们到泗川来。”
“大人怎么也对红夷人感兴趣?听说倭国那边西洋红夷人较多,还到处建西洋寺庙,拉人去拜他们的西洋上帝。”
“我对那些蛮夷人不感什么兴趣,对他们的洋教更不感兴趣,我要的是他们的火枪、大炮和战船。”
“行,职下定会嘱咐我那妻兄留意。”
俩人进城后,李雍领着秦川到了一个巷口,几个仆从正等在那里,见秦川和李雍过来,赶紧上前牵马引路,一个仆从则飞快的朝巷中去了。秦川随着李雍拐进巷口,这是一条僻静但却十分干净的小巷,路上全铺着整齐的青砖,两边都是白壁青瓦的院墙,墙内还不时伸出一些树木出来。巷子中一个院门前,簇拥着六七个衣着华丽的人,正是那些等候秦川赴宴的晋州士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