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冷眼看那倭军武士高声叫嚣着,比划着手中的短刀,秦川听懂了那家伙是想要找他单挑。但秦川知道自己的分量,跟一个终日练剑的倭军武士单挑,虽然有旁边的高丽兵士看着,不会有事,但出丑肯定是免不了的啦,他才不会干这等自毁形象的傻事。多大浦那个黑武士的厉害,他可不敢第二次再去领教。
他仔细打量着那武士,发现那武士的眼中,却只有绝望,而没有决然,秦川脑袋里突然闪现出个念头,兴许有个熟知倭军内情的“日奸”也不错吧。
于是秦川突然用日语说道:“你跑不掉了,想死,我不拦你,你就用手中的肋差自裁吧。想活,你扔下刀,跪下,我可以饶你不死。如果你肯为我所用,战后我可以把你送还倭国,回你的家乡去。”
这下不仅那倭军武士愣住了,连周边的高丽军士也惊住了,秦川见状,笑了笑,又用高丽话说道:“不要怪异,我在釜山与倭国商人多有接触,会点倭语,不奇怪吧?我是在喊这倭寇投降呢。”
“大人见多识广,我等佩服!”士兵们恭维了秦川一句,然后齐齐朝前挺进一步,喝道:“降!”
稻田发愣了几秒,像是在考虑,但手中的刀却不由自主的掉到了地上,然后他下意识的想弯腰去捡刀,周围的高丽士兵们又是一声大喊“降!”稻田浑身颤抖了一下,就势跪了下来,说道:“我稻田利吉愿降!”然后他正要叩头之时,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于是抬头望着秦川说道:“希望大人将来能够兑现承诺,否则我宁愿自尽。”
“我自会守诺,”秦川道:“不过还有件事情我先要核实一下,你参与釜山大屠杀了吗?你自登陆以来,屠杀过高丽平民吗?打仗时杀的人不算。”
“禀告大人,在下自上岸以来,一直负责看押辎重,后随主家大村喜前大人进攻多大浦,未曾在釜山停留,也未参与攻打多大浦镇,小西行正大人陷城后没有屠城,在下在多大浦没有杀伤过人。后来再到东莱,在下还是负责在后面押送粮草辎重,没有参战。进东莱后,在下只睡了两个高丽女人,没有杀过一个高丽平民。在下可对天发誓,自釜山上岸后,在下确实没有杀过一个人,今日是在下的首战,刚才遭大人袭击,才杀伤了两人,望大人明鉴。”
秦川望望地上的两具高丽兵的尸体,问道:“这二人都是为你所杀?”
“有一人是,另一个是被在下的侍从所杀,那边那个受伤的兵士是被在下砍伤的。”
秦川暗想,这倭国武士确实厉害,遭到突然袭击,还是以寡敌众,都有如此强悍的武力,还好没去跟他比试,否则特定献丑,被军士们轻视,于是他说道:“如此当真的话,你命可活,但得记下五十军棍,以惩你奸污民女之罪,日后你须去那两女人处谢罪,并做出赔偿,你可服气?”
“那两个女人是东莱一个药贩子塞给在下的,多半不是什么良家,还很丑的......”稻田喃喃的说道。
“嗯?你不服吗?”秦川一瞪眼睛。
“在下服,以后定会多给那两女人钱财赔偿。但在下还有一请,望大人见谅,日后若与我国军队交战,如非大人本人遭受威胁,在下能不能不参与一线搏杀?”
“此事,”秦川想了想,这个日奸还不想做彻底,不过以后哪依得了他,今天权且应了他,于是道:“就依你,你以后就随侍于我吧。”
“是,大人。”稻田这才恭恭敬敬的对秦川磕了三个头,日后大名鼎鼎的东瀛第一奸就此出炉。
秦川带着人走出苏山驿站,腰上已经挎起了稻田的长短两把倭刀,稻田则赤手跟在他后面,姜氏兄弟和梁桂又跟在稻田后面虎视眈眈的盯着他。此时,战斗已经基本结束,倭军士兵非死即逃,高丽军士也不去追赶,大家都已经饿了两天了,临战前也只是每人分吃了一点老朴他们带的干粮,全凭着一股气打下这一仗,现在敌人跑了,气自然泄了,哪还有力气去追赶,很多人倒是抓起倭兵没来得及吃完的食物就往嘴里塞。
几个队正迎面走了过来,人人都满脸红光,喜气洋洋,金永成兴奋的对秦川说道:“秦大人,我们这下有粮食了,整整五十一辆大车和七十多匹牲口,三十车粮食,十二车草料,两车崭新的火铳,两车火药和枪子,两车甲胄,一车药材,两车帐篷,另外,很多车上都还有倭寇劫来的财物,金银铜铁丝帛衣物不计。”
“此地不可久留,着人通知山上的崔队正带后队速速下来。所有物件,不能让士兵私自乱抢,先都集中到驿站这里来,诸位都去安排吧。”秦川吩咐到,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抗日战争时期的平型关大捷,看来八路专找倭寇的辎重队下手,是非常有见地的。
队正们都应诺而去,秦川又对梁桂说:“你带些人手去把那些倭寇掠来的财物收集起来,不准士兵们私拿,拿了的要全部收缴,然后也拿到驿站这边来。”
“是,大人。”梁桂点了一些人跟他一起走了。
然后秦川转过头来,对稻田说:“这里所有粮草军需,你都有帐吧?”
“有。”稻田赶紧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交给秦川。
秦川翻了翻,又问道:“大村家就只有这些东西?”
“不止,这次大村家出兵一千二百,其中五百都是杂兵,负责安营扎寨和军需运送,除在下押运的辎重外,其余辎重皆随军行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