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三品满洲镶黄旗前锋参领绝非浪得虚名,聂鲁库也是练家子,自幼习武,武艺非凡,当下与李存真两个打在一处。有道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聂鲁库初与李存真碰刀时只感觉李存真力道奇大,等到真的交了手,心中暗暗吃惊。
聂鲁库心道:怎么都没有想到,都说汉人柔弱却怎么又有如此样人?刀法干脆利落,角度刁钻,防起来怎么如此吃力?
斗了十五个回合,聂鲁库已经处于下风,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又过了十五个回合,聂鲁库心中叫苦,手臂已经酸麻不堪再战了。然而,众目睽睽,若是就这样逃了开去,日后还怎么见人?作为参领,为了面子聂鲁库咬牙坚持,盯着李存真的砍刀,严防死守。
忽然,李存真刀光一闪,聂鲁库赶忙抵挡,但是这一招却是虚招,聂鲁库不察,被骗走了一个实挡。聂鲁库出招格挡,却感觉招架处无刀砍来,大惊失色,大喊一声:“不好!”
果然,李存真的刀看似要劈砍聂鲁库左颈,却腰力一扭,在空中径挽了一个刀花,从头顶越过,避开聂鲁库的钢刀,行至右侧腋下,李存真随即扭转刀身反手反八字从聂鲁库右侧肋下向上劈了上来。聂鲁库躲闪不及,被砍刀劈中。只听得“咔嚓”一声,聂鲁库铠甲碎裂,从右肋到左胸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
“哎呀!”聂鲁库吃不住痛,捂着伤口朝后面跌倒。
瞅准这个空档,李存真快步赶上,朝着聂鲁库当头就是一刀。聂鲁库强忍疼痛,挥刀格挡。“噹”地一声,两口钢刀再次相碰,爆发出刺人眼球的火花。聂鲁库手臂一阵酸吗,握着刀的手不由自主地想要松手。正在此时,李存真飞起一脚,正踢在聂鲁库持刀的右手手腕上,把他手腕踢断。“当啷”一声钢刀脱手。
李存真上前一脚踏在聂鲁库的胸口,用钢刀指着聂鲁库说道:“辫虏,你可投降吗?免你一死!”
聂鲁库忍者剧痛,咬着牙齿,捂住伤口,用最后的力气大喊道:“要杀便杀,想要我投降,呸,你做梦!”
“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李存真说罢钢刀斩落,聂鲁库尸首分离。
就在李存真与聂鲁库亡命搏杀的时候,清军的第二梯队却倒霉的因为水文情况不熟出了问题。赤山岼海滩多为淖泥浅滩,水下礁石珊瑚密布,缺乏登陆经验的满洲禁军又过于急躁,混乱中船只多被触陷,人员溺水无数,满洲一等侍卫章佳赫虎流年不利犯了太岁,船触礁时他立足不稳,一个不留神跌落水中,头撞礁石,脖颈折断,毙命。
第二梯队的混乱给自身造成了巨大伤害不说,也严重地耽误了战机。明郑军趁着对方乱糟糟的时机,由陈蟒亲自率兵直扑海滩,汉旗兵们见来者皆是右虎卫的“金龙甲兵”,误以为陈鹏前来接应他们,又转惊为喜,摆着手呼喊着召陈蟒近前来,战意更加松懈。
未料这些金龙甲兵冲到近前,不由分说向他们狂掷瓜炮火罐,旗兵阵中顿时开了花,士兵多被炸得哭爹喊娘。更有甚者被烧着衣裳,浑身是火地扑入海中,却有又太过急躁,呛了水,被后登陆的人或踩入或推入水中溺亡。
陈蟒指挥铁人队对着旗兵大砍大杀,旗兵乱作一团,互相拥挤,践踏蹈于淖泥之中不得抽身,惨遭屠戮。还有许多人惊惶间返身逃命,不成想却淹死在水中。
旗兵这一乱,又给其它郑军的来援争取了关键时间。此时,驻厦门的总指挥王秀奇也发觉事态不对,严厉责令右虎卫参战。陈鹏愕然计左,事已至此,为了掩饰自己,不得不“亦麾众助战”。于是海滩上,演出了一场御林军对御林军的殊死恶斗,混战成一团。满洲旗兵前队虽不利,但后方靠岸船只越来越多,又是身经百战的满洲禁卫部队,素质远非汉旗兵可比,何况处在背水一战的绝地,无不冒死前突。郑军也是汉族中的狼野猛戾之徒,沙滩决战可谓龙争虎斗,棋逢对手,一时血肉横飞,杀声震天。
李存真和赵无极解决了聂鲁库一伙,接住上岸的曹海涛、孙桐等人率领的后续部队后,稍作整队便朝着赤山坪主战场冲来。
李军海盗都是亡命之徒,一番血战,杀得性起。他们又身穿铁甲衣,安全感十足。此时战意高昂,体力充沛。大头领已然冲锋在前,一众铁甲海盗不甘落后,跟着一头扎入赤山坪炼狱,与清兵恶斗起来。
陈蟒杀得正起劲,突然看见一群衣甲怪异的人加入战场,疑惑非常,不知道是敌是友。但是,当他看到这群人有的头戴红巾,有的脖缠红布,有的背背红色三角小旗,对着清兵大砍大杀的时候,便知道这群人是友非敌。当即大喊一声:“援兵到了,杀啊!”
身旁的人也跟着一起喊:“援兵到了,援兵到了!”
奋勇作战的郑家铁人队士兵听说援兵到了,当下意气风发,士气大振,刀斧乱舞,对着清兵大砍大杀。两边往来冲突,刀光剑影,杀得难分难解。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反应迟钝的吴豪水师终于有部分舰船赶过来了。李军的李茂之和吕英杰的船队也寻了过来,两家一起朝清军水师进攻。
达素一见急忙安排护卫船队阻击。但是,清舰都是小船,根本就不是大船的对手。距离远时,明郑舰炮开火,打翻十几艘清军哨舟。距离稍一靠近,明郑水师和李军水师上的弓弩火枪便一起开火,哨舟上的虽是肉搏高手摆牙喇,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