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索尼、鳌拜、苏克萨哈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顺治的小算盘噼里啪啦直响。
顺治认为如果掀起大战,消息传递自然困难,更不要说自己的这一点私事了。万一被人识破如何是好?还要不要脸了?
与其坐在北京等消息,不如自己趁机南下寻求良机,也省的北京江宁两地路途遥远,消息传递不便浪费时间。
况且,奴才们吵着出兵南下。这次出兵是攻打江宁,不是去缅甸抓鸟。当年多铎攻打江宁破了伪明根基的时候,自己还小。很多人都认为自己是个捡便宜的主。
这一次,好不容易有这样一次机会,岂能对不起祖宗?不如自己亲自南下。一来为了董鄂妃,二来也可以捞取史无前例的政治资本。
打定主意,顺治便说道:“诸位爱卿所言朕甚是欣慰!这一次便是要给李存真一些颜色看看。更是要给汉人一些颜色,让天下都知道畏惧。所以,朕打算亲征!”
这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十分震惊。
鳌拜连忙说道:“皇上,就算是甘陕、河南和山东的绿营需要统一指挥,也不需要圣上亲临前线。如果圣上信得过请奴才,就让奴才南下吧,奴才一定为皇上,为大清平定李存真之乱。”
顺治看了看鳌拜这位满清的忠臣,笑了笑说道:“朕一直在后悔,前年海逆郑成功围攻江宁,朕竟然想到要迁都,幸亏诸位爱卿和太后苦劝,朕才坚持了下来。每每想到这一点,朕心悔恨不已。现在李存真窃据江宁,为祸江南,朕岂能再坐视不理?这一次一定要让天下的人看看,朕也是马上天子!”说到这里顺治把拳头攥得紧紧的,手心处都有些发白。
“皇上,沙场之上并非儿戏。奴才以为皇上坐镇京城统一指挥,派出得力的奴才为帅即可。奴才以为鳌拜大人确实非常适合。虽然说拿下江宁确实是大功一件,但是这功乃在具体,一城一地的争夺而已。
皇上若是坐镇京城,掌管日月星辰,不论是江南还是云南,不论是四川还是察哈尔,若有功虽然有前方将士英勇杀敌之故,可功劳全在皇上。
正所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皇上这功劳乃在总体。皇上,岂能意气用事?天下都依赖盛隆安康,天子岂能涉险?”苏克萨哈极力劝阻。
顺治看了看苏克萨哈,哼了一声说道:“汉朝高帝刘邦那是不是亲征?光武帝刘秀算不算亲征?刘寄奴能北伐灭燕,李世民能亲征句丽,朕为什么就要呆在这个皇圈圈儿里?朕要亲征!”
索尼听顺治如此说法十分着急,待要再劝。
顺治冷冷地说道:“朕意已决,不用多言。都跪安吧!”
索尼、鳌拜、苏克萨哈、遏必隆等人相互之间对视几眼便也不再多说,行礼后便退了出去。
“如何?”顺治问一旁侍立的吴良辅,“管效忠和武世权这两个奴才现在到哪了?”
吴良辅说道:“他们走的是水路,一路快着呢,这会儿兴许是快要到河南了吧?”
顺治微微点了点头,重新换上了衣服。吴良辅端过来一个托盘,上面是各位妃嫔的名牌。顺治看了吴良辅一样说道:“端下去吧,朕累了!”
“是,万岁。”吴良辅赶快把托盘交给了其他人。
顺治坐在床上说道:“良辅,你说他们两个能把事情办成吗?”
吴良辅赶忙说道:“皇上啊,这两个奴才办事还是很用心的。皇上对贵妃的痴情老天爷都看在眼里,佛祖一定会赐福给皇上的,贵妃的事情早晚能办成。肯定没问题的。”
顺治叹了一口气,心道:若是真能可就好了。顺口说道:“都说朕是天子,是老天爷的儿子,怎么老天爷非要夺走朕的爱妃呢?难道老天爷不疼自己的儿媳吗?”
吴良辅一脸笑意说道:“兴许是老天爷考验皇上。汤玛法不是说了吗?这叫做……叫做……耶稣的试探。嘿嘿……来试探万岁爷对贵妃娘娘有多痴心。万岁爷,这一次没准贵妃回来后荣亲王也能跟着回来呢?”
吴良辅嘴巴如同抹了蜜,句句抓住人的向往。可顺治信佛,他是不信耶稣的,叹了一口气便转身躺在了龙床上说道:“明天还要去见太后……”说到这里,顺治突然又坐了起来说道,“良辅?你给朕盯着点,看太后有什么反应,朕好早做准备。”
“放心吧,皇上,奴才早就安排好了。太后那边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立马就奏报上来。皇上宽心,早些安寝吧。”
顺治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自己的帷帐,这是他与董鄂妃多次安寝之处。佳人已去,只留鳏者,岂非可怜?顺治叹了一口气,又躺了下去。
孝庄太后是死了之后的称呼,活着的时候只称太后。历史上顺治十八年的三月,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应该已经变成了太皇太后了,那时她也不过周岁四十八岁,虚岁四十九而已。但是在李存真所处的这个时空里,此时的布木布泰仍然只是太后。
和后世受影视剧的影响不同,布木布泰虽然很重要,但不是左右大清的政治势力。不是她不想,实在是没有如吕太后和武则天那样的机遇,更没随便独孤皇后那样的实力。
认为大清朝是布木布泰说的算的人大错特错了。此时满清的国家实权其实仍然掌握在顺治皇帝手中。布木布泰只是对政局有一定程度的影响力。
后世的影视剧中,孝庄皇太后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