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度本是亲王,因为说错话被顺治降为多罗郡王。如今他在顺治面前竟然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撅着屁股好似一个街头卖艺的一般,毫无体统。
此时,全场都是静悄悄的,只有济度一个人大笑不止。因为所有人都发展顺治的脸阴沉下来,所以便默不作声,只有济度一人浑然不觉。
济度嘲笑王辅臣的根源就在于满洲人对汉人的鄙视。在他们看来,自己是征服者,所有的汉人不过是自己的包衣奴才罢了。而朝堂上的这些汉臣、汉将不过是高级一点的包衣而已,在出身和地位上无论如何都不能和自己相比。
当年多铎抢了范文程的老婆老范都是笑呵呵的,更何况现在只是在朝堂上嘲笑王辅臣,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骂了王辅臣又如何?
济度怎么都没有想到,此时顺治需要的是一个能够扭转战局的建议。王辅臣能够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正是顺治所期许的,不论王辅臣的建议是否有用,他总算是说了点什么。
当下,顺治看着济度心中翻涌,他强压怒气,轻轻咳嗽了两声。可是,济度完全没有感受到,仍然兀自笑个不停。
杰书就在旁边,见壮抬起脚来轻轻踢了济度一下。济度还纳闷为什么杰书会踢自己,瞪着眼睛看向杰书。
杰书拧着眉毛瞪着眼睛眨巴给他看。这个时候济度突然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在大笑,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这才如梦初醒,他猛然抬头看向顺治。只见顺治挺着一张黑脸瞪一双愤怒的小眼睛恨不得吃了他。
济度吓得一哆嗦,赶快跪地磕头谢罪:“皇上,奴才失礼了,请皇上赎奴才殿前失礼之罪。”
顺治长出了一口气,没有搭理济度。看向王辅臣,此时的王辅臣已经气得满脸通红。毕竟连“苍蝇事件”他都受不了,更何况被人如此嘲笑。但是对面的却多罗郡王,王辅臣与其地位悬殊,不敢造次,却也不想就此认输。
“王辅臣,你有何话说?”顺治问道。
王辅臣说道:“皇上,请给末将一标人马,定然擒获李存真。”
“如何擒得?”
王辅臣说道:“皇上,此时淮安战败,我军士气低落。我闻听李存真曾经在镇江斗将。末将以为,斗将确实是一个提升我军士气的好方法。末将愿率领一标人马与那李存真斗将。就在阵前斩杀李存真手下大将,众目睽睽之下,我军士气必然提升。若是那李存真出战,定然为皇上将他擒了。然后皇上亲领大军一拥而上,伪明必败无疑,什么元首海国公,什么南国无敌,还不是束手就擒?”
王辅臣话音一落,富绶便站出来说道:“皇上,奴才以为不可。”
“为何?”
“斗将固然能够增加士气。可是一般都是在己方人少时候的选择。其实是无奈之举。现在我军在淮安虽然遭遇了小败,可是兵力毕竟还有十几万人,李存真才多少人马?只要皇上肯放下身段劳军,发放军饷赏赐,我军士气必然提升。淮安城池虽然坚固,但是却也敌不过火炮。我军只要细细筹划安排,用火炮轰击城墙,大败李存真,打破淮安城不在话下。”
顺治听两面说法觉得都有道理。前锋虽然败了,可是清军毕竟人多势众。只要皇帝亲自劳军,发放上次,许下重利,士气就可以恢复。然而,斗将却是一个提升士气比较高效的方式。如果,李存真亲自上阵,被王辅臣擒住岂不是好?
此时,康亲王杰书出列说道:“皇上,奴才以为王辅臣将军所言甚好。”
“哦?为何?”顺治听了杰书的话,非常高兴。
杰书说道:“我军虽多,可是士气低落。即便是万岁爷劳军,士气提升,但是对于能否击败李贼士卒们怕是仍然心有疑虑。况且,这一次赏赐下去,若是下一次在遇到此类情况,仍然还要赏赐吗?奴才以为靡费过甚。我们有王辅臣将军,号称活吕布,挑战李存真必然万无一失,此乃可行之事。就在阵前打败李存真,让士兵们建立必胜的信念这才是最重要的。”
富绶连忙说道:“王辅臣不过号称活吕布,又不是真的吕布。况且便是吕布来了,好虎能架得住一群狼吗?我听说李存真手下大将都不是等闲之辈。况且虎有多种,关外有虎,华南也有虎,虽然都是虎却有大有小。须知道那李存真有没有老虎?若是一举拿下李存真自然是好,若是拿不下来,大军困顿许久岂是好事?”
杰书说道:“时间在我们一边。急着决战的该是李贼。现在皇上已经命洪承畴、尚可喜等人东进了,若是时间久了,自然抵达,大军汇聚在江南李存真定然土崩瓦解。撑不住的是李存真,不是大清!”
王辅臣此时跪地磕头咚咚作响说道:“皇上,让末将去吧,若是不能胜了李存真,请斩我头!”
富绶听罢发怒,指着王辅臣大声说道:“若是胜不了,斩了你这狗奴才又如何?胜不了就是个死!”
王辅臣还要争辩,顺治却一摆手让众人停下来。顺治说道:“大军聚集,前锋惨败,此时正是斗将的好时机。若是胜了大军一鼓作气击败李存真,若是不胜凭借我军人多势众还怕了他不成?”
杰书赶忙说道:“皇上英明!”
然而其他人却没有如同杰书一样立刻附和顺治。
此时多尼出列,先是看了看众人,然后说道:“皇上乃是天上紫微星下凡,能人所不能,皇上想到的办法一定是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