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墙城门上,蒙古兵有气无力地在城墙回话道:“你是瞎了眼吗?这是蒙古镶黄旗,皇上的御林军,你是哪里来的奴才,让开门就开门?”
那蒙古兵十分年轻,不懂得轻重,也不正眼看城下的满兵。
其实蒙古镶黄旗并非御林军,只有护军才是御林军。蒙古镶黄旗不过是因为安南将军章佳?达素南征调走了护军旗才临时充任皇帝的护卫。但即便如此,蒙古镶黄旗却恃宠而骄,蛮横无理,竟然看不起一般的满兵。
“瞎了你的狗眼!让你们领头的过来和老子说话!”
城下喊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前满洲正红旗甲兵萨哈林。这一次,他被姜诚特意招揽到别动队中,为的就是用他诈开城门。
萨哈林在清朝一边一直是大头兵,没有什么威严,但是对满兵的做派那是再熟悉不过了,他自己就是个满兵,也就用不着表演。
萨哈林在南明一边是个宣教官,虽然品阶不高,但终究是个军官,日子长了便有了一些官威。南明官威加上满洲人的德性,俨然就是护军的样子。
城上的是蒙古人,萨哈林自然是不惧的,也不心虚。
当下对着城墙的蒙古兵破口大骂。萨哈林还会几句蒙古语,正经蒙古语一句不会,他全是学的蒙古语里骂人的话,专门骂人家生殖器。当下,便全骂给了城墙上的蒙古兵。
“你骂谁!再敢多一句嘴,射死你个狗东西!”
“呸!你个骚鞑子!瞎了你的狗眼!”萨哈林用马鞭敲了敲自己的头盔,把头盔敲得当当响。大声说道:“老子是护军,娘的,你瞎了吗,快开门!让老子进去,耽误了时辰把你们这群王八蛋全都阉了!”
其实,城上的是蒙古的新兵,老兵被抽调去了前锋营和骁骑营,他不认得护军的铠甲,从来没见过。旁边有人听见争吵,便过来看,一看之下竟然吓了一跳,赶快对那年轻的蒙古兵说道:“快开门!”
“凭什么?”
“下面的是满洲护军,巴牙喇,你看清楚,虾盔,想死吗?”
“护军咋啦?咱们也是御林军!”
“咱们是临时充任,人家是真正的御林军。”那蒙古老兵大声说着。
萨哈林在城下自然听得清清楚楚,故作生气,大声喊道:“叫你们当官的和我说话!”
其实,那蒙古新兵官职比那老兵高。自从入了满清,那些和满洲结亲,沾亲带故的蒙古人提升很快。这个年轻的蒙古兵做了满洲人的乘龙快婿,自然骄横,也不把老兵当回事。
那蒙古老兵不敢再说,转身去找镶黄旗当官的去了。很快,蒙古镶黄旗军官来到城上,一看,发现果然是护军,客客气气地问道:“还请问各位主子这是要干什么?”
萨哈林大声说道:“明安达礼大人攻打坐天山,我们领了口谕,是来护卫皇上的,骁骑营还有其他调遣。快快开门,让我等进去,用了饭好再赶路。”
那蒙古镶黄旗的小官没敢多说话,转身下去了,不一会,又来了一个大一点军官,用满语问了问,萨哈林故作生气地用满语回答,叫骂着再不开门就要攻城了。
按照蒙古人的观点,如果这个时候满洲兵还是那么心平气和地讲理才是不对的,更何况是护军。城下的满洲兵在蒙古军官看来,一点问题没有。当下下令开门。
萨哈林打马当先入城,城上蒙古兵全都下来列在两侧。萨哈林朝着那个蒙古新兵劈头盖脸就是一鞭子。哪里知道那个蒙古新兵竟突然跳起来抓住一手抓住马鞭,一手抓住萨哈林的铠甲用力一拽,就把萨哈林拉下马去。萨哈林猝不及防,跌倒在地,那蒙古兵对着萨哈林的眼睛就是一拳。
后面的赵无极等人一看,全都上前挥拳就打身边的蒙古兵。
其他的蒙古兵早就傻了眼,蒙古军官大喊:“阿狮兰,住手,你是疯了吗?”
那叫阿狮兰的蒙古兵根本不听军官的话,对着萨哈林的头脸挥拳就打。“护军”们群情激奋,大叫着冲向蒙古兵。赵无极等人没有拔刀,全都用拳头说话。
蒙古兵本就不敢和满兵动手,加上“理亏”,全都四散而逃。蒙古大小两个军官见护军没有拔刀,心中肯定这是斗殴。眼看着场面要失控,赶忙大声劝解。哪里想到,“护军”根本不听,挥舞着拳头冲过来对着他俩就是一顿好打。小官腿快,逃走了,大官被何天骄当面一拳,打倒在地。蒙古兵抱头鼠窜,城门顿时没了人把手。
后面的明军不知道前面发生的事,听见前面喊声一片,以为动手了,全都拔出兵器大喊一声,挥舞刀枪一拥而入……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镶黄旗蒙古兵冲入都统下榻的大宅中。
“怎么了?”都统正在午睡,听到喊声,一轱辘起身,大骂,“你爹死了,大呼小叫什么?”
“不是啊,大人。不好了!我们的人和护军打起来了!”
“谁?”
“护军!”蒙古兵回答。
“不可能!护军最好面子,怎么可能会找我们的麻烦,平白让汉军看了笑话。”
“哎呀,真的,大人。不是护军找我们的麻烦,是我们的人把护军给打了。”
“什么?打护军?”都统大惊失色,大声说道,“到底怎么回事?”
正说着,那个守城门的蒙古小官骑马跑到了都统府邸。都统一把揪住他脖领子,哈着牛奶**的口气,大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全怪阿狮兰,就是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