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太宗保佑,一些清军侥幸穿过了明军骑兵墙第一个千人排。但是,还不等他们喘一口气,第二排骑兵墙挺着密集的镗钯、青龙戟、十字枪和长柄狼牙棒扑面而来,锋利的镗钯中锋和画戟月牙小枝在马匹的加速下如同死神的镰刀般发了瘆人的寒光,狼牙棒的钉头如同魔鬼的利爪一般张牙舞爪。清军骑兵大多兵刃折断,或是不及收回,几乎毫无还手之力,而对面密集和平直的阵列让他们也没有往侧面避开的空间。
又一轮惨叫连连的对撞,清军骑兵再次损失惨重。待第二排一千明军骑兵穿过后,清军骑阵一片大乱,碰撞发生的地方堆满死伤的人马肢体,两轮间隔也不过是眨眼之间,清军后续的骑兵根本没有机会和时间去调整自己的方向,只能凭借本能狠狠地勒住战马减速。然而,战马还没停下来,明军的第三派骑兵又冲了过来,马刀、铁锤和短柄狼牙棒呼呼作响,又是一阵惨叫……
第三排明军保持着自己的阵形,手执兵器呼啸而来,借着对冲马力,不需用力挥舞,只要在错身而过时握紧刀柄轻轻一带,就能带起飞舞的肢体和一蓬蓬血雨。狼牙棒和铁锤甚至用不着挥舞,便能听见击打的嘭嘭声,清军骑兵的脑袋撞在打击武器上,如同西瓜摔在坚石上,稀里哗啦。
清军阵形相对厚实,对那些清兵集中的地方,明李骑兵在密集队形中同样无法回避,只能硬生生撞上去。
明军骑兵即便击杀了前排的敌军,自身也要遭受对方后排的攻击,或者便是与同样不能躲开的对方骑兵撞到一起。一阵激烈的碰撞,许多明军骑兵的战马与清军战马狠狠地撞在一起。“咔嚓”一声,两匹马的头骨碎裂。明军骑士和清军骑士高高跃起,被抛到空中。由于人数众多,明清骑士竟然也在空中狠狠地撞在一起的,还有人和马撞一起的。许多人的颈椎和脊髓被撞断,惨叫着落地。有的则被撞到己方的阵列之中,不幸的甚至挂在刀枪上。
后排清兵挥舞兵器要攻击身边冲过的明军,但明军并不减速,径自往前继续奔驰,转眼便错身而过。阵型厚实处的清兵则被冲撞弄得阵型大乱,地上翻滚的人马阻挡了后面清军进攻的路线。不少战马惊慌地尥蹶子,这使他们不得不双手紧紧握住马缰,在这种情境下如果落马便是丧命。许多战马没有受惊的骑兵也不得不降低马速,以免来个“自相残杀”,这使得他们在交战中几乎没有发挥作用。
三lún_gōng击如同沙尘风暴一般席卷了清军,把清军骑阵打得千疮百孔,留下一地尸骸和伤员。许多清军骑兵被骑兵墙震慑了,士气全无,许多受惊和受伤的战马在拼命地尥蹶子,导致许多骑兵脱离了队伍仍然在战场上,骑着上下翻腾的马背上颠簸跳跃。
然而,清军的灾难还没结束。明李骑兵第四排游侠挥舞兵器又杀了上来。游侠们没有经过骑兵墙的训练,各自之间距离较远,但他们都是优秀的骑兵,当下对着已经七零八落的清军一阵砍杀。有的游侠专门击杀那些落单的士兵。
看到前方获胜了,张煌言激动万分,手提三尺青锋与自己的战马拼命向前,他声嘶力竭地呐喊,要把抗清十几年来淤积于胸的苦闷全部发泄出来。死亡本能占据着他的心胸,苍水先生忘却了恐惧。作为一介书生,他已抛弃文弱,此刻的他拥有的全是勇武。
张苍水大呼:“大明我来了!”单人独骑冲入清军密集处,清军被震撼了,没想到有人拼命如厮。张煌言舞动宝剑,剑闪如电,连斩八人。青锋所向,血如泉涌,清军为之披靡,惊慌地骑马逃散。
他强烈的情绪感染了众人,游侠骑兵纷纷向清军使出了自己的绝招。他们本就是江湖好手,武艺卓绝。当下清兵被杀得人仰马翻。有的清军面部中飞刀而死,有的被梭镖扎死,有的被飞骨爪抓住拉下马摔死,有的被飞锏、飞锤打得脑浆迸裂,有的中箭倒毙,更有甚者被燧发火铳打中而死。
游侠也不停留,所有动作全在快速奔跑中完成,打完就走,许多人都不去观察自己是否打中,追随第三排骑兵而去。
忽然,张煌言的随从岑怀国大喊:“先生快些走,快些走!”
张煌言一见,竟然是众人已经随着明李骑兵而去,这是要再冲清军。张煌言赶快拔出宝剑,宝剑带出一股血花,方才被刺中的清兵应声倒地。张煌言骑马飞奔,追着其他游侠而去。
且说,经过第一次打击之后,明军骑兵也损失了不少人马,但是剩下的人丝毫不停,如同突然涌起的狂潮转瞬远去,他们继续往前方前进,百步后慢慢减速拨转马头再次开始重新列阵。
战斗开始时退往两侧的蒙古骑兵见明军列阵便又凑上来骚扰,他们分成小群时聚时散,用骑弓和轻箭攻击明军。
这一次明军并没有忍气吞声,游侠冲着蒙古兵杀了过去。一时之间,飞斧、铁骨朵、飞刀、标枪和轻箭你来我往,战场上不时还传出燧发短枪的轰鸣声,冒出一股股白烟,双方互不相让,激烈地狗斗。
张煌言看到三名蒙古骑兵正在追逐一名游侠,他从自己的身后放下一杆南洋火枪,掰开击锤,瞄准蒙古兵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响,一股白烟升腾而起,弹丸从枪管中pēn_shè而出,蒙古兵应声落马。
张煌言愕然当场。
他明明瞄准的是最前面那个朝着游侠乱舞大刀的蒙古兵,可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