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琨说道:“夏大夫如果你这么想,那你可就大错特了。大头领忠肝义胆,义薄云天,绝不是贪图女色之辈。我们软禁了孙大夫,实在是觉得他可疑。”
“你们只是觉得他可疑而已,你们又不是有真凭实据,怎么能只是因为怀疑就把人抓起来?”
“夏道长,你也知道现在是个什么状况。满清已经占据了差不多整个天下,又十分善于用间。放眼天下,还有几座抗清堡垒?永历皇帝已经弃国,国姓爷江宁新败,夔东十三家一盘散沙。真正能抵御满清的就只剩下大头领了。我们实在是不敢冒险。”
“可是……可是即便如此你们也不能平白无故冤枉我师兄啊?况且我师兄对崇明和舟山两处并不知情,即便是逃去满清那里又能说些什么呢?”
“别的说不准,这一次我们大张旗鼓地要进攻宁波他便知道的。”
夏也舒十分诧异地问:“这一次我们明明是要南下厦门,怎么又说是要去打宁波?”
“夏大夫,夏道长,你怎么知道是要去厦门?”
“我是听大家说的呀?”
常琨听罢十分气愤地说道:“这是谁嘴巴这么长?这是扰乱军心的行为。”
夏也舒吓了一跳,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常琨却说道:“厦门那么远,远行实在不易。况且国姓爷足够对付达素的了,我们去了厦门岂不是画蛇添足吗?算了……算了……也不多说了。不管是去宁波还是去厦门,现在都给这孙大夫听了去,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走了。”
夏也舒却说道:“你若是不放我师兄走,那就把我和他关在一起吧。”
“哎呀……夏大夫……夏道长……夏奶奶,你不要再闹了好不好?你可是金贵得很,弟兄们多少人在你手下活了性命,你要是住了这大牢,我出去就得让唾沫淹死。这是我管的地方,专门关细作间谍的,住上一天就沾了晦气,身子骨也吃不消。我的姑奶奶我拜托你,来,快点地吧,别在里边呆着了,出来吧……”常琨说着竟然去拽夏也舒出来,把旁边的白驹也吓了一跳。
夏也舒见常琨不顾男女有别居然跑过来拽自己,赶快往孙舒身边凑了凑大喊道:“我不出去,我不出去!”
白驹一见如此赶快把常琨拉到一边,说道:“这不好……这不好,大琨子,男女有别……你……你注意点啊。”
“行了,我知道了!”常琨一把挣脱了白驹的束缚,气乎乎地对夏也舒说道,“夏大夫,你可得明白,我可以奏报大头领先把孙大夫放出来,可是你得保证孙大夫不是奸细。你得作保才行。”
“好!没问题!我师兄的人品我自然知晓,绝对不是你们所说的那种人。我给他作保!”夏也舒坚定地说。
常琨问道:“夏大夫,这关系到我们南洋义军的生死存亡,可开不得半点玩笑。这可不是你说负责就能负得了这个责的!”
“你说怎么办?”
常琨阴沉着脸说道:“夏大夫你可得想好了,这可不是开玩笑。更不是佃户管东家借钱,你当保人,佃户跑了你大不了还钱这么简单。”
“我听明白了,如果我师兄真是奸细,泄露了你们的秘密把我命赔给你们!”
“好!夏大夫果然是女中豪杰,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不用请示我老大了,现在就放你们走!”
“啊?”白驹在一边看不下去了,大声说道,“这怎么能行,大琨子你可得想好了!”
常琨一摆手说道:“我意已决,勿需多言!出了事,我自然一肩承担。”
“我草,你承担?”白驹大声地质问道,“你特么怎么承担?打宁波的事有几个人知道,我特么都不清楚,你把这狗日的放出去,他跑了怎么办?若是满清知道了消息,加强防范,攻打宁波就得泡汤,搞不好弟兄们还会损失惨重。你凭什么负责?”
“夏大夫已经作保!”常琨坚决地说道,“一个娘们都有生死看淡的气概,你我都是爷们,这个时候就要怂了吗?”
“这不是怂不怂的事!”白驹是真的急了,“情报的事归你管,我插不上手,但是常琨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我要去告你!我要告你处置不当,无端增加我军危险!”
“你去告我吧!”
白驹本以为常琨这家伙肯定会硬到底和他大吵一架,他都已经准备好下面的说辞了,没想到常琨居然莫名其妙地来了这么一句。
“哼!你以为我不敢吗?你给我等着!”白驹说完转身便走。
常琨叹了一口气,对夏也舒说道:“夏大夫,你也看到了,我身上也担着干系呢。”
夏也舒默默地点了点头。
“岂有此理!”李存真一拍桌子说道。
“就是,这简直就是拿弟兄们的命跟那女人去赌,赌输了赌赢了都不好!”
“这常琨怎么可以这么对夏大夫呢?”
“啊?大头领,我没听错吧?”白驹问。
“你没听错!”李存真说道,“夏大夫不仅救了我的命,还救了关盛年、白岛主的命,我们南洋义军里面许多人的命都是她救回来的。现在她要给人作保那就作保,怎么就得用命来换?你去,告诉常琨,不要整什么幺蛾子了,既然夏大夫想要保个人只管让她保就是了。”
“大头领,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快去传话吧。”
且说,孙舒被夏也舒保了出来,来到崇明的住处。说是住处其实不过是临时搭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