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啊,主人,姑爷得中今科探花……”
随着进士科放榜的日子到来,整个长安城都热闹了起来,而前三甲也不出意外地被沈光三人包揽,杜甫状元、高适榜眼,他自己得了个探花。
而这回声势大不如前的李林甫再也没有像原先历史轨迹上为了彰显自身权威,搞出了野无遗闲的笑话来,这回进士科共取二十八人,比往年还多取了两人。
“赏,赏,赏,阖府上下每人发钱一贯,绢布两卷。”
王忠嗣高兴地说道,天知道他等着礼部放榜有多焦急,如今沈郎中了探花,这和女儿也终于是要完婚了。
很快整座府中都响起了僮仆奴婢们的欢呼声,谁都迫不及待地盼着沈光这位新姑爷赶紧和自家女郎赶紧完婚,到时候办喜事的时候,他们又能领笔赏赐。
“阿姊,我这样装扮如何?”
王府后院的阁楼内,穿了身绯红色暗织锦纹圆领长袖的白阿俏做了男装打扮,看上去显得格外俊俏,而站在她跟前的王蕴秀同样是一身鲜艳红色圆领长袖,除了胸前峰峦叠起,那妆容却是英气无比,差点雌雄难辨。
“阿妮,你这装扮,可真是我见犹怜。”
王蕴秀猛地跨步上前,将白阿俏逼到了墙壁间,接着一手撑墙,一手勾着她的下巴,笑着说道。
“阿姊,别闹。”
“哈哈哈,走了,今日曲江宴,不知道多少妖艳贱货会盯上沈郎,自荐枕席,咱们可不能叫这些贱人得逞!”
王蕴秀放过了被她捉弄得耳根通红的白阿俏,然后两人出了阁楼,到得府门前,早有下人备好了马匹,崔器则领着五十名卫士随行。
看着领着自家卫士扬长而去的女儿,王忠嗣叹了口气,这曲江宴乃是新科进士们大喜的日子,在曲江边上的杏园内设宴,饮酒行诗,有美人相伴,百姓争相目睹,却是苦了沈郎要被人误会了。
……
“我这样装扮如何?”
东宫内,李亨看着一身青衣道袍的李泌,转了个圈道,他今日乃是算作沈郎的友人,应邀参加曲江宴,因此很是注重仪容。
“殿下,曲江宴万众瞩目,沈郎如今大名在外,万一到时候……”
李泌皱着眉头劝道,沈光如今在长安城内的名头可是远远盖过当年的李太白,先不说他鞭打安禄山,夜斩王鉷,让长安城内人心大块,光是他将自己所学音律曲乐公诸天下,便是叫乐人们争相弹奏新曲,不闻旧乐。
如今这杏园内不知去了多少平康坊的歌姬舞伎,只为能在这唱,以谢沈光这位当世乐圣,更不用说还有来自各地的江湖侠少试图一睹沈光风采。
李泌敢肯定,今科曲江宴那是真正的万人空巷,这要有个万一,围睹的百姓起了骚乱,只怕到时候难以收场。
“长源不必担忧,今日曲江宴,龙武军自会上街维持秩序,不然只怕到天黑,沈郎都到不了杏园。”
李亨大笑了起来,这曲江宴乃是进士登第后自发举办的宴会,后来逐渐成了惯例,朝廷向来不怎么干涉,只是看圣人心情,偶尔会有赏赐。
这回么,这曲江宴的规模远胜以往,就是自家阿耶到了夜晚宵禁时,也会换装过来凑热闹,这安全问题自然无虞。
“长源,你不是打算要去安西了么,这回正好和沈郎好好解开误会。”
李泌看着自言自语的太子,却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总不能说沈光早就知道太子身份,这一直在演戏呢,他要是这么说了,不但在太子这儿落不了好,更是会把沈光得罪死,于是他最后只得无奈道,“那就多谢殿下了。”
“行了,咱们出发吧,趁着沈郎还没动身,先去杏园等候,要不然怕是得堵在路上。”
出了宫殿,李泌想到今日曲江畔怕是权贵云集,李亨这一去,难保不会被认出来,就不由有些为之担心。
……
“沈郎,我来了。”
最近春风得意的杨国忠大摇大摆地到了沈园,让人送上价值十余万贯后的蜀锦后,他便见到了白衣胜雪的沈光和杜甫、高适二人。
“沈郎,你这身衣服可得留给我,也好让我家的小儿辈沾沾仙气!”
杨国忠径直说道,这每年省试过后,礼部放榜,等到吏部关试完成,新科进士们集资在曲江设宴,呼朋引伴,通宵达旦地饮酒行诗,便是春日里长安城的第一盛事。
新科进士们前往曲江赴宴时都会仍旧身着“麻衣”,到时候这身上的衣服便会被其他未中第的举子们讨去沾些吉祥气。
以往自然是状元身上的麻衣最抢手,不过如今自然是以沈光的为最,谁让他那谪仙的名头比李太白还要响亮。
“杨兄,你这是凑什么热闹。”
沈光看着摩拳擦掌的杨国忠,不由摇头叹道,亏他还想着趁这趟曲江宴,趁机再坑一把那些凑热闹的权贵钱财。
“放心,这钱不是我出。”
杨国忠笑了起来,王鉷一死,他那老上司章仇兼琼得了大好处,再加上户部案牍库那把大火,章仇兼琼生怕会受牵连,谁让他是户部尚书,因此便私下拿了三十万贯给他。
这笔钱要是没有沈光,杨国忠哪里能赚得到,于是他自然是舍得,而且他也清楚沈光这回要在曲江宴上搞义卖,他自然得捧场,顺便帮沈光抬价。
“对了,沈郎,我那族妹这回也去了曲江,你可得小心……”
沈光闻言愣了愣,这才想起那位虢国夫人来,他住在杨国忠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