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蕴秀,你什么意思。”
虢国夫人恼怒地看着驾船撞过来的王蕴秀,刚才要不是她身边有侍女拉住她,只怕她都要掉曲江里去了。
“什么意思,将沈郎的白衣于我,我便离去。”
王蕴秀冷眼瞧着快气疯了的虢国夫人说道,这老女人真是不知羞耻,一把年纪了,死了丈夫,便在家好好守寡,偏生喜欢卖弄风骚,当初在杨国忠府上时,她便瞧出这老娘们对沈郎没安好心。
“王蕴秀,旁人怕你,老娘需不怕你,老娘花钱买来的东西,凭什么给你。”
虢国夫人也是泼辣的性子,她自从入长安以后,因为杨贵妃的缘故,也甚得圣人宠爱,因此行事也是向来飞扬跋扈,而且她天生放荡艳丽,入幕之宾无不拜倒在她的裙下,在她眼中这世间男子都是贱骨头,只消她勾勾手指便是色中饿鬼。
可是她偏偏却在沈光身上栽了跟头,在自家那位堂兄府中时,她数次勾引沈光未成,更是被沈光畏如蛇蝎,这人吗大底都喜欢犯贱,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想要,虢国夫人也不例外。
“崔器,给我把船靠上去。”
王蕴秀冷笑声中朝崔器吩咐道,虢国夫人府中的那些家将和护卫不过是江湖上会些三脚猫功夫的卖艺把式,如何是她王家那些百战牙兵部曲的对手。
崔器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烦,当即便让人把船靠上去,然后牙兵们拿了挠钩搭住了对方船舷,接着便是跳荡过去?将那些拦路的家将和护卫都扔到了水里。
江面上?还有不少画舫在那里看热闹,不过却没有人上前帮忙?虢国夫人虽然艳名远播?可却不是什么好名声,至于王蕴秀?那就更加没人愿意招惹这头胭脂虎了。
曲江畔,看着虢国夫人府上的家将像是下饺子般被扔下水?李隆基不禁叹了口气?让王家小娘子教训番三姐也好,玉环那儿三姐便是去哭诉也没用。
“陛下?”
“不用管了,且由她们闹去,待会让龙武军过来清场。”
“是?陛下。”
陈玄礼看了眼远处仍旧兴高采烈地喝彩的那些浪荡子弟?也不由摇了摇头,这群家伙估摸着是期盼王家小娘子撕了虢国夫人吧。
……
曲江上的热闹,很快也传到了杏园内,沈光知道王蕴秀居然驾船拦了虢国夫人抢他那件白衣,也不由摇头苦笑。
“王家小娘子对沈郎一片情深?真是羡煞我等旁人啊!”
宴席间,一众喝过醒酒汤的进士们都是纷纷笑了起来?美人恩重难消受,也只有沈郎才降服得了那王家十二娘。
这时候?外间有人通禀,说是李大家来了?沈光闻言一愣?他没想到李隆基也跑来凑热闹?他这儿义卖得都差不多,这位圣人来是做什么。
不多时,李隆基自入了席间,然后便和沈光打了招呼,这时候沈光身边杜甫却是酒醒了大半,这席间众人里,只有他和李泌是知道李隆基身份的。
颜真卿则是满脸奇怪地看着被沈光口称李大家的李隆基,他此时不过是长安县尉,并不曾当面拜见过圣人,只不过李龟年他却是在永王府上见过的。
“沈郎,你莫要被人骗了,我在永王府上见过李大家,绝对不是此人。”
颜真卿私底下拉着沈光,满脸肃容地说道,哪怕他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被边上的李隆基听到了,就在李隆基皱眉的时候,只见沈光笑着说道,“颜兄有所不知,你在永王府上所见的那位李大家不过是替身罢了……”
杜甫在边上捏了把汗,沈郎这是真的不知道圣人身份,把圣人当成李大家了,众人里只有李泌看着沈光那炉火纯青的演技,只觉得叹为观止。
“沈郎说得不错,某为名利所扰,常被那些王侯权贵烦得不胜其扰,不得已才让门下弟子冒充,颜县尉可千万不要将此事外传。”
李隆基也在边上说到,颜真卿半信半疑地没在说什么,这时候李隆基倒是反客为主,开始招呼起众人玩耍起来。
要说玩乐,这位fēng_liú天子才是真正会玩的,见着宴席间那些胡姬都青春可人,又听说了沈光所说的规矩,李隆基大笑起来,“好一个fēng_liú而不下流,光冲这句话,当浮一大白。”
饮过酒后,李隆基叫人取了他带来的礼物放于席间,接着朝沈光道,“沈郎,某这儿有宝石三斗,可命这些胡姬相扑以较胜负否?”
“只要她们愿意,我自无不可。”
看着李隆基笑得狭促,沈光还能说什么,这位唐明皇是出了名的fēng_liú爱玩,今日那位贵妃不在,说不得就要在他这儿放浪形骸一回了。
宴席里,其余众人也都兴致勃发,他们方才饮酒时,可没敢动手动脚,如今能过过眼瘾也好。
侍酒的胡姬们看着在烛光下熠熠生辉的宝石,个个都是目露精光,很快便有十余人愿意下场关扑比试。
一场活色生香的女子相扑,立时便让场中气氛热闹起来,不过玩闹归玩闹,李隆基倒也没有再继续干些什么,反倒是和沈光闲聊起来,“听说沈郎十日后便要启程回安西,不嫌太仓促了吗?”
“不瞒李兄,小弟在长安城已经逗留太久,要不是为了和秀娘还有阿妮完婚,这十天我都待不下去。”
沈光沉声说道,高仙芝三日后便会和封常清启程回安西,三月初大军出征小勃律,他若是要赶上出征的日子,到时候路上可有得苦头吃。
“婚嫁乃是人生大事,就算王大将军急着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