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竟敢谋害赞普,杀了他们。”
看到喝过酒的赞普和侍从官全都倒下,其余侍卫顿时红了眼睛,拔刀便砍向昆东丹朱的长子。
“赞普他们只是喝醉了,不要……”
可是那帮侍卫哪管那么多,手中刀剑齐齐挥舞,逼得昆东丹朱的长子只能拔刀自卫,可是他再勇猛,又如何是精挑细选的护卫赞普的这些勇士对手。
“酒里没毒,我是冤枉的。”
当昆东丹朱的长子和他的手下全都倒在血泊里时,那些侍卫们才拔出刀剑,然后他们听到了赞普和侍从官们如雷的鼾声。
这时候,这些忠勇的侍卫们才知道自己杀错了人,不过人都杀了,他们还能把脑袋接回去不成,于是面面相觑之下,只能等赶来的大臣们做主。
“究竟发生什么事,什么刺客那么大胆,竟然敢来刺杀赞普。”
离着赞普最近的梅色和东则布是吐蕃国中的政务大臣,他们奔上赞普观看赛马的高台后,看着那倒在血泊中的十多具尸体,都是愣住了。
“那是昆东丹朱的儿子。”
“昆东丹朱不是在长安城吗,难道他被唐皇收买了……”
“赞普。”
梅色绝东则布说话间已是到了被侍卫们护住的赤德祖赞身边,见自家赞普鼾声大作,那像是被行刺的模样,分明就是醉酒酣睡,边上那几个侍从官也是一模一样。
这时候侍卫里自有人为两位大臣说明情况,而赛马场上那些贵族子弟也已经停了比赛和其余官员贵族们纷纷涌来。
“告诉他们,赞普无事,都散去了。”
东则布出声道,如今大论不在,他和梅色自能做主,于是侍卫们应声而去,拦住了那些涌来的官员和贵族子弟。
“这些酒怎么办?”
“且等赞普醒来再做处置。”
梅色和东则布想到冤死的昆东丹朱之子,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千里迢迢地从长安城赶回来献酒,结果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死了,真是何其冤枉。
两位大臣径直在高台上等候起来,直到一个多时辰后?那几个身强力壮的侍从官醒来?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不过他们也没法怪罪那些忠诚的侍卫?若是换了他们见到赞普一碗酒喝下便倒?也会怀疑酒中有毒。
又过了半个时辰,赤德祖赞方才醒过来?他年纪大了以后,许久不曾睡得这般踏实过?当他掀去身上的毛毯?伸了个懒腰后,才见到面色凝重的梅色和东则布。
“赞普醒了。”
“你二人在这里做什么,昆东丹朱的儿子呢,本赞普要重赏于他。”
“赞普?昆东丹朱之子被王宫侍当成刺客斩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赤德祖赞闻言大怒?他还有许多事没问清楚呢,见到他发怒,梅色和东则布也只得硬着头皮将方才发生的事情都说了遍,随后那些杀人的王宫侍卫都是纷纷下跪。
吐蕃律法里,贵族杀平民只需陪牲口或是钱财了事?这些王宫侍卫不乏贵族子弟,只是死掉的昆东丹朱之子也是贵族?而且地位还比他们高不少,按照律法他们便得偿命。
看着匍匐请罪的一众侍卫?赤德祖赞气得面色铁青,昆东氏是国中后起的氏族?而且崇信佛教?一直都是他施展新政的忠实拥趸?昆东丹朱更是他亲自派往长安担任使节,足可见他对其人的信任,如今昆东丹朱的儿子辛辛苦苦地回来报信送酒,结果被王宫侍卫误杀。
“赞普,此事虽是侍卫们莽撞行事,可他们也是为了赞普……”
“行了,不必说了,方才是谁先动的手,自己站出来。”
赤德祖赞打断了东则布,这事情说穿了还是他没有听劝,才让昆东丹朱之子死得稀里糊涂,可是他必须得给昆东氏个交代。
跪在地上的侍卫们,互相看了几眼后,有人站了起来,“赞普,是我先动了刀。”
赤德祖赞看着这个平民出身的军中勇士站出来后,其余侍卫皆沉默不语,就知道这是个出来替罪的,真正带头动手的必是那几个大族子弟,否则其余侍卫哪有这胆子。
只是已经死了个昆东氏的嫡系子弟,他总不能再杀个大族子弟,想到国中如今尊信苯教的几个老牌氏族对昆东氏这些崇信佛教的后起氏族间的矛盾,赤德祖赞也不由叹了口气,“砍了他的脑袋,和昆东氏之子的尸首一起送还昆东氏,就说本赞普他日会补偿昆东氏。”
“是,赞普。”
梅色领命道,他和昆东氏素有交情,他去昆东氏倒是能为赞普把情况说清楚。
“去把昆东氏之子队伍里的唐国乐师给请进来。”
“是,赞普。”
“赞普,这些酒?”
“放入王宫地窖珍藏起来。”
片刻间,原本染血的高台就被冲刷得干干净净,那个替罪的侍卫也被砍了脑袋,放入木匣里装好,至于其他侍卫也被一一罚金,一并送去昆东氏。
当昆东丹朱在长安城里花重金买来的乐师被带上高台时,这些满脸疲惫的乐师都是战战兢兢地看着一众吐蕃君臣,然后在边上侍卫们生硬的汉话下,跪下口呼,“拜见赞普。”
“都起来吧!”
“听说你们都会沈郎所做的乐曲,且弹奏几首!”
自文成公主以来,吐蕃贵族里便鲜有不会汉话的,更是追求唐国的生活方式,这其中自然少不了歌舞乐曲,吐蕃王宫里演奏的曲目便几乎全都是文成公主带来的唐宫曲目,这么多年下来,吐蕃虽然也创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