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既出。
声势如大江叠浪潮,壮阔宏大。
剑势如白马踏奔雷,迅猛雄劲。
只一招,江权被打得后退不停,一直撞到粗大的撑房木柱下才停住。
止住身影时,他喉头一甜,向着地上大吐出了一口浓血。
萧凡垂首瞧了瞧江权这幅样子,连连叹气摇头。
弱,太弱了。弱到连狂风快剑都没必要用。
从力道上判断,这江权最多打通七八个穴窍,离自己差得还远呢。
“你瞧,我刚才说的话应验了吧。”
一听到这话,江权顿时双眼瞪裂,气得又大吐出一口鲜血,满脸惊怒的指着萧凡。
围观的家奴正被刚才一幕惊得呆若木鸡。
又是青衫秀气男儿一道轻飘飘的话语落进他们耳中。
“一个人不值得我拔剑,那就四个人一起上吧。”萧凡用剑尖随手指了指呆滞的三人。
围观的众人听到这句话的下意识嘴角肌肉抽了抽。
狂妄!太狂妄了!
一个人不行,那就一起上,还能再狂妄一些吗。
不过今天发生的怪事已经邪门到极致了。
先是这个不能修炼的废物展示出来惊人的剑法,然后这废物还一改往日里唯唯诺诺的性格,霸道挑战江权四人。
“我们四个一起上。”
江权咬着牙从地上爬了起来指挥着三人一跃下阶梯,拔刀剑围攻萧凡。
一柄重刀向着萧凡当头砍来,刀风垂打地面,他稍稍一侧身,刀顺着肩头衣服斩了下去。
地上的数寸宽的青石板被拦腰斩断,刀深陷入碎石中。
嘴角一笑,萧凡抬脚轻轻踩住刀背,那人死死用力,额头青筋直冒也没能从萧凡脚下拔出刀来,正要松开刀柄放弃时。
一柄寒剑刺入那人的胸膛,握着剑柄旋转拔剑带出脏腑血肉四溅而下。
收剑转身的萧凡对着另外一人挥砍去。
对方顿时吓得数剑格挡,萧凡转砍为刺,毒蛇吐信般刺穿了那人的脖子。
方才给江权报信那人见状直接吓得丢掉武器,向着人群外跑去,萧凡追上去一剑斩下那人头颅。
场上只还有伤势不轻的江权和萧凡彼此相对而立。
看着对面这个杀了三人依然带笑的青衫儿郎,在场众人包括江权真切的感到一股凉气涌上自己的后脊。
江权握着剑的右手终于开始止不住的开始颤抖。
对方哪像是一个废物了二十年的废物,反而像是苦苦修炼几十年寒暑,杀人如饮酒的江洋悍匪。
噗通!
江权直接扔掉了手中剑,干脆利落的跪下。
“废……萧凡公子饶命啊,今天伤你的事情都是萧无利少爷指使的,和小的们无关。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
说着直接磕起了头。
长剑慢慢放到了江权的脖子旁,感受到剑锋的冰冷,江权被吓得立刻不敢动作,深怕动了一丝就会被剑锋所伤。
“你不错。生命与尊严之间,可以还不犹豫的放弃尊严,是个人物。我,不杀你。”萧凡抬起剑用剑身不停拍打着江权堆笑的脸。
江权嘴上立刻说着:“谢公子饶命,谢公子饶命。”他心里仿佛放下了千斤重担,暗暗想到等平安到了萧无利少爷处一定要添油加醋的阐述这件事,让少爷下令活剐了他。
剑芒一斩而下,直接从肩膀斩断了江权的右臂。
江权被痛得在地上抽搐,满脸不可置信扭曲道:“你不是说不杀我吗?”
“我是说不杀你,但我没说不伤你。”萧凡淡淡说道。
又是两剑寒光斩落,直接断了江权的双腿。
因为剧痛,江权顿时痛得昏死过去。
周围的家奴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得惊骇不已,一道道敬畏的目光看向萧凡,四下里有微弱声音在议论纷纷。
“你,找桶井水泼醒他。”
人群中正在和周围人交谈的中年家奴抬头看见萧凡指着他,顿时吓得浑身一哆嗦,听清萧凡说的话忙不迭的点着头去找井水。
一桶井水当头向着江权泼了下去。
顿时江权就被泼醒了,满脸恐惧的看着萧凡。
嘴里哆哆嗦嗦,却发不出一个音节,已是惊恐不能言。
“我说过不杀你,就是不杀你。你废我四肢,我还给你留了一条手臂。从现在开始,如果你能在流血过多而死之前,爬到家族丹药房找药物止血,就算你命不该绝。”
把手中的剑插入剑鞘,萧凡对着地上的血人垂眸沉声。
“还有你们。”萧凡用刻着腾云的剑鞘指了指围观家奴,“谁敢帮他,就是与我为敌,江权就是你们的下场。”
“不敢,不敢。”周围的家奴连忙恭敬的对着萧凡躬身道。
冷眼瞥了一眼在地上艰难匍匐前进的江权,萧凡眉毛一挑,将剑放到身后,向着自家院落走去。
自古杀人者,人恒杀之,再说自己还给这江权留了一线生机呢。
围观的众人下意识四散而开,给萧凡露出了一条宽敞的路。
所有人看着两排人群中央的道路上抱剑向远方缓步前行的青衫男子。
年轻一点的家奴除了畏惧目光里还有几乎要倾洒而出的敬仰。
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杀人干脆利落,离去洒脱不羁,大丈夫当如是也。
等那道青衫捯持剑的背影逐渐远去模糊。
在这家奴聚集的人群中,议论声顿时沸反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