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面露诧异之色:“你是挑战者,不该由你出手?”
李空儿顿时有些为难。
刚才学的招数,是利用对方扑过来收不住的势,洒磷粉再用火折子点燃,形成爆燃效应,若对方静止不动的话,那这一招想奏效的机会就不大。
她心想:“这小子太过狡猾,先前我出手令他有了防备。”
李空儿怒道:“谁说我是挑战者?刚才是你同门输了,那现在你就是挑战者,我等你出手。”
杨云耸耸肩,道:“既如此,那好吧,我来了。”
李空儿松了口气,心想:“终于还是把他骗着了!”
就在她满心以为杨云会扑上前时,却发现杨云只是慢腾腾往她身边走过来,这跟她的计划有很大差异。
她心中又把杨云骂了一通,却不管别的,就在杨云即将靠近自己五尺远的时候,她一挥袖子,准备洒磷粉时,却发现袖子挥出,面前什么东西都没有。
“呼……”
一个怪异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却是磷粉不知怎的落到了她后背上,而她另一只手还扣着火折子,这一下把自己的衣服给点燃了。
“哇!”
李空儿只当是自己的衣服已经燃烧,火光溅射之下,她惊惶失措地叫起来,用求助目光望着旁边的老道。
可那老道却莫名其妙,这火是怎起的?
李空儿顾不上仪态,也不记得自己还在斗法,直接把自己套在外面的道袍给脱下来,等道袍落地她才发现,其实刚才后背上只是起了火星,磷粉加特殊物质起火的温度根本没法把她的衣服烧着,衣服上只是多了一些黑色好似墨点的斑迹。
而这下她自己把外衣脱下来,即便里面还有衣服,可如此也是极为失态。
杨云故作惊奇地问道:“咦?尚未进行斗法,阁下怎将自己的道袍给脱了?这是演哪一出?”
李空儿立即意识到这是杨云搞鬼。
她也想不明白事情缘由,面对周围哄然大笑的围观者,面子更加挂不住,不去捡掉落地上的道袍,怒气冲冲将手上的火折子掷于地上,拂袖而去。
“哈哈哈哈……”
周围哄笑声四起,哪怕李空儿走远,笑声仍旧刺耳。
……
……
李空儿本以为能好好教训一下“用障眼法的小贼”,最后却莫名其妙惨淡收场,这是她第二次在杨云面前出丑,而且周边有比上次多得多的围观者,更令她羞愤难当。
她直接带着那老道离开大空观,到外面无人留意的地方,才转过身,凶神恶煞地瞪着那老道。
“李公子,先前贫道已教过您,要往前洒,您怎往后抛?”老道当然不会承认这是他的失误,还指责起李空儿来。
李空儿怒道:“你可是我花重金请来的,你不是说一定能让那小道士下不来台?”
老道支支吾吾道:“谁曾想出了偏差……”
李空儿将桃木剑也丢在地上,不屑地道:“既出了偏差,就是未曾得手,那你怎好意思收我的聘金?欺瞒于我,便是坑蒙拐骗,与那行障眼法的无耻小道士无异,我定要将你送官法办!”
老道一听急了,你失误没把把戏玩成,要我退钱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将我送官?
“来人,将他拿下!”
李空儿招呼一声,旁边立即蹿出两名壮汉,直接将老道双手反剪按倒在地上。
老道急道:“李公子,你可要讲道理啊。”
李空儿满脸愠色:“道术不精便是行骗,乱百姓教化,没学好自然得让官府好好追究你的责任,把人押走!”
“是!”
李空儿带来的仆人当即押着老道往街口走去。
李空儿回看大空观方向,心中恼恨异常,口中喃喃道:“这次算你好运,必找道法高深之人,将你揭破!”
……
……
大空观内,先前的斗法结束后,无人上前来挑战,事情暂且揭过。
王籍心有不甘地道:“那道士分明是在用障眼法,以前我都知道这些招数,临到头还是着了他的道,幸好有师兄在……是师兄让他身上着火的?”
杨云摇头:“是她自己用错了法门,我并未做什么。”
“师兄高明还不承认,放他走真是便宜了他。”
王籍突然又目光热切地望向杨云,道,“师兄还是传授我两手仙法吧,至少这简单斗法,可以撑撑场面,不至于输了丢师门面子。”
杨云没好气地道:“不想丢面子,最好的办法就是隐忍,一山还有一山高,这世上没有必胜的法门,忍不住必定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