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枢密院的身份,你又向谁负责,还有,都有谁跟你是同伙?老老实实的交待出来,本将军可以给你个痛快。”
夏连特拉死死的盯着陈彦嗣,沉声道:“今天你也看到了,你被擒之前,你的那些随从可都是一哄而散,根本就没有人愿意随你赴死,你又何必冥顽不灵。”
许振东也附和道:“不错,趁早招供,夏连特拉将军慈悲,或许能给你个痛快!”
陈彦嗣不屑的瞥了许振东一眼,说道:“好,我招。”
夏连特拉顿时大喜,对小吏招呼道:“快,将他说的都记下来。”
那小吏点头应了,接着便铺开纸张,提笔在砚台里沾了沾墨水,准备将陈彦嗣的口供都记录下来。
陈彦嗣呵的笑了一声,说道:“你家七爷乃是钦命大宋枢密院军事情报处勾当,向枢密院枢密使种都相公负责。至于同伙……”
略一停顿,陈彦嗣又接着说道:“你三佛齐遍地都是,你去抓吧,有种你就把所有人都抓来审问,哈,哈哈哈哈!”
陈彦嗣的话音落下,那负责记录的小吏紧皱着眉头,不知道该不该记录陈彦嗣的话,夏连特拉更是神色大变,猛的挥鞭抽向陈彦嗣,喝骂道:“你敢戏耍本将军!”
陈彦嗣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直到夏连特拉停下来之后才呸的一声吐了口血水,狂笑着道:“你家七爷没什么本事,就是这耍猴的手段还算过得去!”
“你找死!”
夏连特拉大怒,抽刀便想要杀掉陈彦嗣,而许振东眼珠子一转,拉住夏连特拉,低声道:“将军息怒,若是一刀杀了这陈七,岂不是便宜了他?”
被许振东这么一说,夏连特拉顿时也回过神来,恨恨的瞪了陈彦嗣一眼,冷笑着说道:“不错,一刀杀了,确实是便宜了他。那依你之见,又该怎么处置于他?”
许振东道:“回将军,这陈七毕竟是陈家七子,谋逆之事,陈家无论如何都脱不开干系,不如……”
许振东一边说,夏连特拉便一边点头,待许振东说完之后,夏连特拉已经转怒为喜,拍了拍许振东的肩膀后说道:“不错,果然还是你想的周到些。既然如此,那就先留他一条狗命!”
说完之后,夏连特拉便对着身边的亲兵挥了挥手,吩咐道:“来人,将这陈七带上!”
……
“老爷不好啦!老爷!”
陈彦嗣的书僮一路上连滚带爬的跑进陈家大院,径直冲到正堂后叫道:“有人走漏了消息,三佛齐的人已经带人去抓七爷了!”
陈老太爷心中一紧,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慢慢说。”
书僮也来不及喘息,慌忙答道:“回老爷的话,许家老太爷不知为何,跟夏连特拉搅和到了一起!”
“当时小人和七爷离开郭家不久,还没来得及出城,许老太爷就带着夏连特拉拦住了七爷。”
“幸亏原本七爷就担心会出什么岔子,所以早在去许家跟郭家的时候,已经提前吩咐了小人跟其他几个,说是一旦出什么意外,就让小人等赶紧分头报信。”
书僮的话音刚刚落下,陈府的管家却又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叫道:“老爷!探子来报,说是大路上有一大股烟尘,瞧着是往咱们陈家庄子来的!”
陈老太爷整个人呆立当场,过了好半晌后才自责的道:“怪我,怪我,七郎明明说许家不可靠……”
陈彦平上前扶住陈老太爷,劝道:“父亲且勿忙着自责,谁又能想到许家居然敢在这个生死关头投靠了夏连特拉?”
“更何况,现在只是许家跟夏连特拉搅和到一起,七弟也未必就有生命危险,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先稳住心神,应对眼前之敌要紧。”
被陈彦平这么一说,陈老太爷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说道:“都随老夫去看看。”
陈家庄子外,夏连特拉所带的带三佛齐军队已经列阵完毕。
许振东来到陈家庄子前,高声叫道:“陈老太爷,如今陈七郎已经遭擒,人赃并获!若是识相的,便早早放下兵刃投降,尚可保全你陈家庄子上下老小!若是不识相的,说不得就要落得个鸡犬不留的下场!”
陈彦平望着趾高气昂的许振东,皱眉喝道:“我家七弟呢?”
许振东哈哈笑了一声,说道:“陈家老七么,自然还活着,只是你们再冥顽不灵下去,那陈七的死活,可就不太好说了。”
说完之后,许振东干脆又退回到夏连特拉身边,谄笑着道:“将军,现在正是把陈七推出去给陈家人看看的好时候。”
夏连特拉点了点头,挥手命亲兵押着陈七来到阵前,将陈七捆在了木桩上。
许振东也跟着一起来到阵前,猛的抽了陈彦嗣一鞭子之后才高声喊道:“你陈家老七就在这里,陈老太爷,你若是肯放下兵刃投降也就罢了,若是不肯,你家七郎,说不得就要受一遭万箭穿心之苦!”
瞧着因为疼痛而抬起头的陈彦嗣,陈老太爷登时心如刀绞,两行老泪不停的流了下来。
毕竟是养了将近二十多年的亲儿子,哪怕是再怎么纨绔再怎么气人,那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呀!
“老夫……老夫……”
一个降字在嘴边转了几转,却始终说不出口。
“爹!”
陈彦嗣努力睁大眼睛,贪婪的打量了陈家庄子跟陈老太爷、陈家几兄弟一眼,高声叫道:“降不得!儿子死了,是为国尽忠,若是降了,我陈家祖祖辈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