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寒皱着眉,将头枕在了靠椅上,闭目平息气息。
李公公跪在地上,看着地上的狼藉,都没来得及收拾,为了保命,只能暂时的退了出去。
—
这几日。
如嫔与萧南宸的事越演越烈,丝毫没有平息下来的迹象。
这种皇帝妃嫔与外臣私通的腌臜事,最受人议论了。
在朝堂上,文武百官中有不少的已经听不下去了,几次上奏,都被夜墨寒那冰冷的态度压了回去。
就在文武百官和众妃嫔想不通夜墨寒为何迟迟没有处理这事时。
如嫔被带走了。
清芳殿。
自这事传起来后,清芳殿的人都自觉的待在清芳殿里头,除非必要外出的时候,基本上都足不出户了。
清芳殿的气氛低沉。
因为谁都不知道这件事最后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可这件事就算最后雷声大雨点小,她们的娘娘可能也不能在侍寝了。
有了污点,这种女人的绿头牌是不会被送到陛下跟前的。
仆随主尊。
主子日子都没有盼头了,有些太监宫女已经开始花银子人脉找出路了。
想看看那个娘娘那要是缺人了,可以直接被调过去。
可要是不缺人,调去别的地方候着也行,总比待在清芳殿好。
众人心思各异,干活都提不起劲了。
玉兰瞧着他们这样,冷声斥道,“你们这是发什么楞呢?!干点小活还这般偷懒,莫不是想挨板子,我可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小心思,我知道你们都在私底下找人寻新的出路,但你们现在还没走,就得给我老老实实的干活,往日你们若寻到了新的出路,我玉兰自管不着你们了。”
这些宫女太监被玉兰一顿斥,脸上也没面,愤愤不平的嘟囔了一句。
“小夏姐就算知道了,也没这么训我们啊。”
小夏如今是清芳殿的掌事宫女,对于这事倒一声不吭。
显得玉兰倒像是多管闲事似的。
这头,玉兰正气得不轻。
清芳殿的宫门那突然传来了一阵不小的动静。
玉兰和几个宫女太监一并转头看过去,就见着几个长得人高马大的侍卫闯了进来。
“如嫔呢?陛下下令,要带走如嫔。”
众人脸色一怔,还是玉兰最先反应了过来,苍白着脸走了过来,“各位侍卫大哥,你们是不是……搞错了?陛下,陛下怎么会下令来抓我们娘娘呢。”
那为首的侍卫瞪了她一脸:“你还问为什么?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如嫔和萧将军的事早就传得人尽皆知了!她该死!赶紧说,如嫔在哪,别耽误我们时间。”
“侍卫大哥,你们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弄错了!”
玉兰拦在他们面前,又迟迟的没有说出如嫔在哪,只是一直重复着那句话。
侍卫早就不耐烦了,直接一把把人给推倒在地,就往里走去。
玉兰哭得满脸泪水,扑过去想去把人拦住,结果被踩了好几脚。
那几个太监宫女一看这情况,又听着刚刚侍卫的话,都急忙回屋收拾行李去了。
而小夏,这两天也一直迟迟未归。
那几个侍卫很快的冲进了如嫔的屋子,把人给带了出来。
玉兰一个弱女子,也只能哭喊着,拦都拦不住。
“娘娘……娘娘……!!!”
如嫔安静如初,并没有一丝的挣扎,这几个侍卫才难得脾气好些。
她被带到了养心殿里,扔在了地上,那几个侍卫对着软榻上穿着月白色常服的人见礼。
“陛下,人已经带过来了。”
“嗯。”
几个侍卫退了下去。
如嫔缓缓的跪好,夜墨寒懒洋洋的躺在软榻上,颇有兴致的看着手里的书,而在如嫔的两侧站着几个老嬷嬷。
她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托着一红漆木盘,分别放着白绫毒酒等能置人于死地的器物。
过了一刻,夜墨寒翻到了这最后的一页,这才将手中的书放下,缓缓的起身,目光落在了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却眸底无半分活气的女子身上。
夜墨寒回想起了面前女子做的一切,眼睛染上几分的寒意。
“你好大的胆子啊!朕,早该啥了你的,却让你多活了这么几个月。”
“陛下要处死臣妾,臣妾不敢不从。”
如嫔知道只有她死,这件事才能平息。
她愿意,只要宸哥能活着就好。
夜墨寒眸色微深,“你如今不怕死了?呵……若朕几个月前处死你,你未必不怕。”
如嫔眸子微颤,如果是几个月前,她是不想死的。
“……”
夜墨寒从软榻上站起,直直的看着如嫔,一步步的走到了她的面前才停了下来。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如嫔,冷声问,“朕想知道,你对萧妃做的那些事,可是她指使你的?”
如嫔知道夜墨寒口中的她是谁,是太后。
如妃定声道:“不是。”
夜墨寒眉头皱起:“朕不信,你没有缘由会对萧妃出手,如果不是她指使,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如嫔黑眸无任何的波澜,语气平平的道:“陛下,臣妾是頻死之人,没必要替她瞒着。”
夜墨寒看着如嫔的神色,心下才确定她并没有骗自己,一时觉得好笑至极。
他大笑不止,好一阵才停下了笑声,“原来,你是一个不忠诚的棋子,难怪她弃你会弃得这么果断。”
如嫔闻言,如死水般的眸子终于有了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