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惨然一笑:“朝廷是恩典,咱们修是心意。他穿过的那套甲胄,还有他送给我的那张样子古怪的弓,就给埋了吧!”
看到李虎还要说什么,花木兰斩钉截铁的摆手:“就这么定了!我和华神医的那点事儿,我知道你心里有疙瘩,但是你相差了,华神医是神人,怎会和凡间女子苟且?他对我,一向是发乎情止乎礼!我的身子还是青白的,到了成亲的那一天,你自然会明白。”
高枫确实没把花木兰怎么样,当晚是花木兰主动,只可惜锁子甲实在是碍事儿……幸好锁子甲碍事,否则洞房之夜过后,花木兰真不知道该如何李虎朝夕相处。
就让这碍事儿的锁子甲代替自己陪伴华神医吧,把那一段短暂而炽烈的感情和那张样子奇怪又威力惊人的神弓一起埋葬。
花木兰下定决心,衣冠冢的建设速度非常快,随着庐墓封土完成,花木兰和李虎亲手往上培了新鲜的黄土。
花木兰感觉自己从此以后脱胎换骨,曾经的那个英武卓绝的花木兰将军以及那段缠mian悱恻的记忆,从此就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华神医”常伴地下。
从此之后,世间再无军户出身代父从军的花木兰将军,只有一个嫁了汉人李虎将军的孝义公主李夫人。
“走吧!回敦煌!”
花木兰头也不回的走了,走的是那么决绝,她的脚步无比坚实。但是两行清泪却早已湿透了衣衫。
花木兰和李虎成亲之后,奉旨回到了敦煌驻守,花木兰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回到洛水,再也没有看一眼那座北邙山上的孤零零的衣冠冢。
北邙山的草木中,武小七和武家大娘带着小丫提着一篮子雪白的开花馒头,泪眼婆娑的看着远处的花木兰和李虎,武家大娘垂泪道:“可怜,花木兰将军是一代人杰女中巾帼,可是却连放声哭一场都做不到。女人就是这么命苦啊!”
武小七转过身偷偷抹了一把眼泪道:“花木兰和李虎将军,这一走就山高水远,怕是再也难回到洛水了。今后四时八节,咱们两口子来替他们祭奠神医吧。”
看到武家大娘在跪拜,武小七急忙扶着她:“娘子,你已经有了身孕,慢着些,莫动了胎气。”
武家大娘执拗的推开他:“神医是我家的大恩人,没有神医,我和小丫早就被柔然人逮住了,你也要死在柔人追兵的手里。神医救了咱们全家的性命,又传给咱们做蒸饼的手艺,让咱们能在洛水城安家落脚。我拜拜他,也是应当的。再说,神医对咱家如此的眷顾,怎么会不保佑我腹中的孩儿?”
武小七点头如小鸡吃米:“说的是,好好拜拜,让神医保佑咱未出生的孩儿!今后咱们家立下规矩,世世代代为神医守护庐墓!只要武家子嗣不绝,神医的香火就不断!”
大唐贞观八年清明节,公元六百三十五年清明时节雨纷纷,如丝细雨洗净了北邙山,草木浓翠欲滴煞花朵争奇斗艳,煞是好看。
大唐建国以来,实行轻徭薄赋修养生息的国策,隋末纷乱了十多年的天下终于盼来了久违的和平。战乱使得人口锐减,大唐的土地显得格外的充裕,李渊、李世民两代君主有了足够的土地分封功臣和赐给百姓。老百姓有了永业田和口分田,朝廷收的税又很低,老百姓干劲空前,恰逢老天爷照应,连着几年都是风调雨顺,老百姓的日子也算是安定了下来。大唐国泰民安,皇帝安定了内部就派遣军队远赴漠北,在定襄之战和阴山之战中,唐军大败东突厥,突厥可汗狼狈逃窜,突厥内部也分裂为东突厥和西突厥,实力一落千丈。就在八年前,唐太宗李世民玄武门之变杀了兄弟逼迫父亲退位的那一年,刚刚登基还没来得及改年号的武德九年,突厥千里奔袭一直打到了长安城郊,还没把屁股下的龙椅坐热的李世民不得不签订了屈辱的渭水之盟,搜罗金帛美女奉献给突厥可汗,才算让突厥人撤兵。这才刚刚过了八年,大唐就一雪前耻,将不可一世的突厥人打的狼奔豕突。
消息传来,举国欢庆,皇帝李世民亲自跳舞,太上皇李渊则弹琴助兴,大唐君臣欢宴十日,西京长安和东都洛水都金吾不禁,通宵达旦的欢庆。
打垮了对大唐威胁最大的突厥,长城之内就更显得繁华兴盛。
“媚娘,别乱跑!”
一个十三岁的少年人飞也似的从山间小道掠过,他脚步轻盈如同一只蝴蝶从花间翩跹起舞。
“累死我了,媚娘,你也是十三岁的人了,马上就要入宫备选。这要是被皇上选中了,说不定就能做个贵妃娘娘!你说你怎么还这么调皮!”
在女孩身后,一个身材丰腴的妇人手里提着一个篮子,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
这个少年人穿着一袭青衫,生的星目朱唇两排编贝般的皓齿,他的脖颈特别的修长曲线极为柔美,说话的时候习惯性的挑一挑眉毛,一副偏偏佳公子模样,只是喘气的时候胸部微微隆起,头巾被风吹的散乱,露出的耳朵上有钗环的痕迹,说明她是个女子假扮的。
“娘,这就是咱们家恩人的衣冠冢?”
小女孩忽闪着漂亮的大眼睛问道。
“是啊,祖宗有规矩,凡是我武家子女,都要来洛水给恩人扫墓,这已经传了五代人,到你这一辈是第六代了。来,把这蒸饼摆好了,祭奠恩人。”
“每年咱家祭奠完那个什么狗屁神医,就让全家人吃蒸饼,我都吃的想吐了!”
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