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强留下了段英,让其他人先去准备,然后问道“军师之前说可以让我假刺史,如今黄巾军已经围攻蓟县,吾等当如何?”
段英双眼充满了自信说道“请营主放心,郭勋此人英也知道一二,此人最重家族,必不会做出弃城而逃之事,如英所料不错,他定让亲密之人携大印出逃,只要让一人率百骑埋伏于城西,必能擒获!”
“为何是城西?”
“南下之路已被黄巾截断,要回洛阳唯有北向或西向,北向则走乌桓,郭勋和乌桓有仇,不敢冒险,而郭家乃并州大族,故而其人必会先去并州,再转道洛阳。”
“有大印在手,倒是方便不少,好,反正即使夺不到大印,也不会损失什么,我这就去让阎柔来。”
——幽州广阳郡蓟县
蓟县城外,数万头扎黄巾的军士正在蚁附攻城,本来是青黄色的城墙已经变成了紫黑色,虽然黄巾军兵弱甲少,但人数却是蓟县守军的十倍以上。
刺史府里,郭勋好像听不到外面传来的厮杀声,安然的坐在位置上写着什么。
“使君,城已经守不住了,最多半个时辰,蓟县就会失守,还请使君立刻和末将离开此处吧。”郭援带着几个军士急匆匆的闯了进来,只见他浑身浴血,穿着战甲,手握环首刀,战甲上还有两根被砍断的箭矢,就知道战况有多么激烈。
“吾乃大汉幽州刺史,此乃治所所在,我要往何处去?”郭援眼睛也没抬,收起了笔锋,然后拿出自己的大印,对着绢帛盖了上去。
“叔父!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快和我走吧!”郭援也不再讲什么礼仪,上来就要来拉郭勋。
“哐!”郭勋拿起边上的青铜爵就对着他砸了过去。
“吾乃大汉之臣,当以死守节,岂能弃城而逃,如逃...你以为郭家还能有未来吗?”说着,郭勋将绢帛递给他说道“如今黄巾起事,党锢必将不日而解,日后的大汉,必然是士族的大汉,士族之中,以袁杨两家为贵,他日能掌握朝堂的也必然是这两家之一。
我昔日阴服于十常侍,但一直和袁家有书信往来,你带着我的信,走上代过并州去洛阳求见袁太尉,吾虽死,但吾兄他日必可登九卿之位,保我郭家平安!”
“叔父!!!”
“你记住,任何时候,家族,才是第一位!这是我的大印,不能落到贼手,你带着去洛阳,速去!”
“诺...”
郭勋看着郭援离开,拔出了宝剑,仔细的端详了起来,昔日他也曾经上过战场,平过叛贼,绝对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假儒。
此时的蓟县已经被攻破,随着喊杀声越来越近,守卫在刺史府的军士也四散而逃了,郭勋拿着宝剑走出了刺史府,远远的看到太守府方向有一个杆子竖立了起来,有个圆滚滚的东西挂在上面,仔细一看,不是刘卫的人头有是什么,不由笑道“居然和这等猪狗一个下场,当真可笑,可笑!”
言罢,郭勋面朝西南洛阳所在的方向跪下,挥剑自刎而死。
在一处店舍中,张盛和卢宁等人都躲在这里,这里是红星营在蓟县售卖商品的店铺。
“我是县尉啊...现在却躲在这里,这日后怎么和朝廷交代啊。”张盛焦急的低声嘀咕着,早在黄巾军围城的时候,卢宁就掐着他的耳朵要他只要城破就逃到这里来,否则她就把他们的孩子打掉,省的改嫁麻烦。
张盛这么多年还一直没有儿子,听到卢宁说有了,当下不知道激动成什么样了,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会逃。
但真逃到这里了,张盛又开始担忧日后的事情了。
“张县尉,卢夫人,我们营主在之前就让我们挖好了地道通往城外,还请几位跟我们来吧。”守在这里的是林湖,他在元月后就被马强派到了这里,而这条地道,也是马强反攻蓟县的最大保障。
地道其实并不太长,也就四五百米,但却挖了小半年的时间,地道很窄,只能一个人走,林湖举着油灯走在前面。
“你这认的弟弟难道早就猜到了这太平道要反?怎么地道都准备好了?”张盛走在后面低声对卢宁问道。
卢宁掐了他一下,然后担忧的看着走在前面的林湖,这傻丈夫真的是疯了,就算心里有怀疑,也不能问啊。
地道外,程志远和邓茂看着存储在蓟县的粮草军械,足以武装数万人,不由开心的哈哈大笑。
“这还真是一份大礼啊,有了这些军械粮草,我们的军队又可以增加了!”邓茂拱手说道“师兄,我们当立刻南下涿郡,打通和冀州的通道。”
程远志用刀做笔,在地上画了起来。
“幽州的官军,主要在卢龙塞等要地,涿郡兵马不过三五千人呢,击之不难,天公将军要我等牵制住幽州边军,我虽已派人送信给了鲜卑、乌桓,让他们起兵响应,但怕他们不愿意,因此必须留一只军队在这里牵制这些边军。
我准备让大军在这里修养三日,分发钱粮,招募兵勇,三日后必要让兵马增加到五万。
然后我率五千人,坐镇在这里,你率三万五千人人南下,另再由富牙带五千人守通县,由于毒率五千人去昌平。”程志远说完,又犹豫了一下,摇头说道“马强那厮就在昌平,我担心昌平有变,让于毒带九千人去,富牙和我只要各三千兵马就好”
“师兄,那你这里兵力也太少了,何况马强虽懂得奇术,但也不需九千兵马啊。”
“不仅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