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得到舞阳君的传话,便再一次来了大将军府。
正好何进此时正在和吴匡说事情,得知何苗来了,何进不由叹了口气。
吴匡见何进如此,不由问道“大将军为何叹气?”
“本将军想除去宦官,可太后和车骑将军都不答应,这一次来必然又是说和,我心中犹豫不定,故而叹气。”
何进对下属倒也能推心置腹,立刻把家庭矛盾告诉了吴匡。
吴匡是何进的亲信部将,听到何苗和何进不是一个心,不由大怒,他气道“大将军所为的都是国家,太后乃妇道人家,不懂也就罢了,车骑将军乃将军之弟,为何也不明白!”
“非亲弟也!”何进随口说了一句,只觉得吴匡深知自己的心。
自己这个大将军,太不容易了!
何进最后还是见了何苗,毕竟还算是自己的弟弟。
何苗开门见山的说道“兄长,昔日吾等在南阳度日艰难,何尝想过今日的富贵?要不是有张让、郭胜等人相助,吾等今日也不过是屠猪贩狗之辈。
何况国家大事,并不容易,覆水难收,如今张让等人都已愿意放下一切归乡,兄长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应该和宫内和解,精选贤能护卫陛下和太后才是上策。
兄长,吾等为兄弟,你要是不好,我岂能善终?还请兄长三思啊!”
何进听了,感觉很有道理,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歪头说道“叔达你的话也有道理,罢了,我这就让各路退兵,我再想想吧。”
何苗见何进听进去了,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他是真的怕何进和宦官死磕,到时候不管谁胜谁负,损失的都是何家的力量。
何进这边下了命令给董卓等人,令其暂停进兵,让自己再想想。
王允和桥瑁都很听话的停下了脚步,但董卓没有,他已经到了渑池了,继续向洛阳开来,还说信使是假的,撕掉了何进的手书。
何进一听,也对,这样的大事就让一无名小卒去传话是容易引起误会,就让谏议大夫种邵拿着正式的诏书去宣诏。
董卓看到种邵拿了诏书来,知道这是真的了,但董旻的信还没到,他现在根本不知道洛阳的情况。
他上前先接过诏书,检验了一番,然后一脸狐疑的问道“种大夫,这洛阳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大将军一日三变?莫非这是伪诏?”
说着,边上的李傕等人都开始拔刀相向了。
假传诏书?砍了砍了!
别说董卓了,种邵自己还是一头雾水呢,这大将军到底要不要和宦官开干啊。
种邵看着四周把兵刃对着自己的军士,一肚子怒气的骂道“天子脚下,谁敢伪造,你居然敢对天使漏刃,你要命否!”
董卓面对从西周开始的千年世家种氏子弟,心里那个虚啊,嘴一咧,嘿嘿的笑道“种大夫言重了,我这不是担心大将军的安危嘛,也罢,我这就退军。”
种邵看到董卓真的率兵西去,这才放心的离开。
可董卓还没走多久,董旻的密信就到了。
董旻告诉董卓,他已经从吴匡嘴里得知,何进现在犹豫是因为十常侍向太后求救的缘故,但他觉得事情不会这样结束,让董卓在洛阳附近等待消息,不要离开。
董卓一看,得嘞,率兵驻守夕阳亭,此地距离洛阳不过三十里,随时可发兵洛阳。
袁绍得知何进居然让四周军队停止前进,还在考虑和宦官和解,立刻就炸了。
咋啦?又不打了?
那这场大戏还怎么样往下演?袁家要是不能再往上走一步,就我这个非嫡系的出身,最后恐怕三公都坐不上。
不行,得继续!
袁绍当下继续施展自己的忽悠大法。
“大将军,如此说来,那些宦官都已经知道我们的谋划了,如今吾等是图穷匕见,只能奋死一击,大将军还在等什么?难道看不到窦武的下场吗?”
在地下的窦武得敲棺材板了,有完没完了,天天拿我出来当反面教材,欺负死人不会说话是不。
何进听了袁绍的话,觉得也有道理。
难道这真的是宦官们的缓兵之计?
“可太后说...”
“宦官再大胆也不敢惊扰太后,可大将军呢?”
有道理啊!宦官弑主在我大汉朝是没有先例的,但杀大将军的都可以拉一车了。
“本初,你言之有理,你说该如何办?”
“请大将军封我为司隶校尉,假节,专命击断!卑职知道大将军不愿意和太后公然作对,便让卑职做吧!”
司隶校尉,相当于司隶七郡军事长官,假节就是可以自己做主杀犯军令者。专命击断就是可以随意行动。
这样的任命,基本上就等于合法掌握了宫外所有的军队。
而宫内的虎贲军,现在的统领是袁术。
袁家才是图穷匕见了。
可何进听了一点警觉都没有,还觉得这袁绍果然是好人,愿意帮领导承担重活累活脏活,值得培养啊。
何进在袁大忽悠的忽悠下,稀里糊涂的就把军权交了出去,袁绍走出大将军府时,再也忍耐不住的在车上哈哈大笑起来。
现在,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袁绍第一个命令,就是让董卓等人再次上书威胁何太后。
何太后见董卓等人还是要求罢免张让等人,便召集十常侍说道“你们之前都说只要一命即可,现在大将军也让人传话来了,只要去职认罪,便可活命。”
何莲还不知道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