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你在胡说什么!”楼班哐当一声站了起来,激动的说道“如果我们反了镇北将军,不说别的,族人手里的羊毛怎么办?没有了红星营的商队,我们的铁器缺口从哪里找?盐从哪里来?布匹从哪里来?还有我们从鲜卑等地抓来的奴隶,大家养的牛马又该卖给谁?总不能全都自己吃了吧?”
“这些不过是小利!至于那些奴隶,给我们族人自己留着不是更好吗?”
“不行!我不同意!兄长,你这是把我们乌桓陷于险地啊!”
蹋顿见楼班如此坚决,脸顿时笑了起来,说道“我就是提个想法,既然你不同意就算了,毕竟这乌桓日后是你当单于。
那去蓟县的事情,你去还是我去?这柳城还得有人看着,万一鲜卑人杀来怎么办?”
楼班想了想说道“兄长,这一次还是让我去吧,毕竟领军作战,你有经验。”
说经验是假,楼班是怕蹋顿和镇北军交恶是真。
“那好,我给你准备一百勇士,你早去早回!”
走出大帐,蹋顿的脸顿时变了。
他要当下一个冒顿的决心是不会变的。
既然有人不愿意,那就让那些不愿意的人都离开他的柳城吧!
——蓟县原幽州牧府
马强正在和贾诩、郭嘉说着话,黄叙带着两人走了进来。
“拜见明公!”
马强抬眼一看,笑道“鲜于大哥,寇先生,你们来的好慢啊!”
鲜于辅看起来和数年前没什么区别,寇宪却多了几丝白发,看来上谷郡守的位置并不好干。
“快入座,这两位是贾诩贾文和,郭嘉郭奉孝,都是我的左膀右臂啊!”
双方虽然没见过,倒还真的都是久仰大名了,互相施礼坐下。
“刚刚我还在和两位先生说乌桓的事情,你们二位都在边郡多年了,和难楼的来往也一直是你们在帮忙保驾护航,你们说说,现在乌桓各部的情况吧。”
二人对视了一眼,最后鲜于辅说道“那就我来说一下吧,如今乌桓八部中,难楼的势力最大,也对我们最为友善,而柳城王庭的蹋顿却对我们颇有微词,和他相善的辽东、辽西各部乌桓也跟着对我们有意见,他们的意见主要是两点。
第一是我们之前收购大量羊毛,但近年收购量却下降了,让他们放牧的族人很是难受,第二便是我们不断在各部招募义从,这些勇士走一个两个他们没什么意见,但如今走了成千上万,他们就感到威胁了。”
“羊毛的事情我已经让报纸放出风了,日后要安稳草原,就靠这羊毛了,这人呢,只要有稳定的收入,再让他去做作奸犯科的事情,他就会考虑后果了。”马强笑了一下,在后世的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中,为什么社会风气那么的正,就是因为大家都是体系里的人,就是农民,也有一个叫公社的集体。
当然,因为集体生活而可能导致的劳动热情下降,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听闻此次明公召集乌桓各部大人到蓟县开会,就是准备宣布此事吧?”寇宪笑道“我们来之前,难楼还特地问了此事。”
“他什么意见?”
“他当然是希望收购价格能加一点,收购量也加一点。”
马强点了点头,这也是在情理之中。
“那是否有”
正在马强说话的时候,一个护卫进来报道“明公!阎使君带着一人求见。”
“快请!”
没会儿,阎忠带了个青年进来,青年看样子不过二十岁,穿着普通的布衣。
“明公,这位便是田豫!”阎忠介绍说道。
“草民见过镇北将军!”
“哈哈哈!别说什么草民了,日后你就是我的辽西郡守了,听闻你对幽州各族都很熟悉,正好我们在讨论乌桓的事情,你坐下来一起听听。”
田豫见马强这样亲和,松了口气,拜谢后坐在末座。
“我们刚刚说到乌桓各部对我们的态度有所不同,有的可以拉拢,但有的,可能拉拢也拉拢不了。
我也不瞒诸位先生,此次我邀请乌桓各部来此,为的就是要解决乌桓问题,并且为日后解决鲜卑、匈奴乃至羌人问题奠定基础。
乌桓,内附已经两百多年,很多地方已经和我们汉人没有什么区别,最大的区别,大概就是我们的百姓以农耕为主,而他们,则以放牧为主,但即使如此,乌桓人也已经有了大量的农夫和农田,他们和我们交易时购买的不少农具就是证据。
既然大家已经没什么区别了,为何他们叫乌桓,我们却叫汉人呢?不知哪位先生可以告诉我?”
阎忠抚须笑道“有言,诸侯用夷礼则夷之,进于中国则中国之,乌桓之所以两百年还是乌桓,其原因不过是他们一直在使用自己的礼制。”
在华夏先贤眼中,礼是万事之首,很多后世人以为所谓的礼都是一些繁文琐节,但实际上,礼不仅仅是那些祭祀的规矩,还包括了各项制度。
以后世打比方,在后世的蓝星,在世界文明中心灯塔国眼中,日本虽然是黄皮肤的人,但因为用的是“中国”之礼,那就是“中国”人,而古巴虽然是白人,但用的是“蛮夷”之礼,那就是蛮夷人。
“阎先生说的对!因此,我要让乌桓也要用我中华之礼,而我中华在政治制度上,核心的礼就两条!第一,中央集权,第二,郡县制!”
“将军准备让乌桓变成郡县制?这这不可能吧?那些乌桓大人恐怕不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