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吕绮玲心中不信,但当穿着白衣的张辽进来时,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骗人~骗人~爹爹说过他会回来的!”吕绮玲摇着头,看着张辽,希望张辽能告诉她这是为别人在戴孝。
张辽看着被侍女扶着的严氏,跪倒在地,哭道“末将无能,未能救回温侯!”
这下,吕绮玲顿时绷不住了,哇的一声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边上的小孟看着这幅画面,心中微微叹息。
吕布这个顶梁柱死了,严氏等人在这个乱世,又能有什么好下场呢?
郝萌得知吕布已死,便联合吕布留下的另外一队骑兵将领魏越一同拥张超为主,以便稳定人心。
但无论是张超还是郝萌,都明白现在曹操大势已成,定陶非久留之地,必须尽快离开。
已经缓过来的严氏很是乖巧,坐在房中,等待着不可知的未来。
她很明白,未来她能有尊严的活下去,就已经不易了,她已经不再是这支军队的主母了。
这时,小孟走了进来。
“孟姑娘?”
“未能救得温侯,在下辜负了严夫人的期望了。”
“这都是温侯的命数,怪不得他人...”严氏叹了口气,看着因为伤心哭的累到睡着了的吕绮玲说道。
“温侯的命数是已经定了,可夫人的呢?”小孟坐到严氏的边上,低声说道“夫人即使不为自己想,也要为绮玲想想,难道夫人准备让绮玲成为他人的工具吗?”
吕布没有儿子,更没有族人,因此他死后,吕布的家眷就成为了无人在意的东西,有忠义之心的也许会对严氏等人尊敬一些,但也有不少人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品尝一下温侯家眷的味道了。
严氏听着小孟的话,手也不由开始抖了起来。
她害怕了。
“普天诸侯之中,马征北最强,心也最善,夫人如欲为温侯报仇,何不求助河北?”
严氏看向小孟,问道“温侯已去,妾身不过一女子...”
“如今张超等人在商议去留,如夫人能为大将军效力,那么在下走时,也可带走夫人和绮玲!”
“孟姑娘,你要我怎么做?”
小孟贴近严氏,低语了起来,而严氏一边听一边点头,一边闻着小孟身上的香味,脸上不知为何,居然有些发红。
——
“陈先生之前就建议我们去徐州,我们原本也准备去徐州,当继续前行,前往沛县才是上策!”王楷大声说道。
“曹操虽胜,也不过是惨胜,与其寄人篱下,不如回陈留、濮阳!”这是张超。
“非也,陈留非久战之地,又无退路,当去梁国!”这是郝萌的声音。
这些人意见不一,张超虽然为名义上的兖州牧,却是有名无实,根本没法压服众人的声音。
这时,军士喊道“严夫人到!”
几人看去,只见严氏带着小孟一同走了进来。
“见过严夫人!”
虽说吕布死了,这面上大家还是过得去的。
“听闻几位都在争论去处,妾身想问诸位一句,可是要投那曹操?”
张辽立刻拱手说道“温侯待我们不薄,吾和曹操势不两立!”
“对!夫人放心,无论去何处,我们也不会投降那曹操!”众人也跟着喊道。
“既然不去投曹操,那诸位可有为温侯报仇之法?”
几人面面相觑,现在大家讨论的是怎么逃跑,可没人敢想报仇。
严氏按照之前小孟教的说道“妾身虽为女子,也知要为温侯报仇,诸位当团结一致,为何却争吵不休呢?”
几人听了都有些脸红。
“妾身身为未亡人,愿去河北求马征北发兵讨曹!”严氏一说这话,几人顿时惊了。
“不可,如此一来,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吾等?”
严氏一瞪眼,喝道“妾身为温侯正室,为夫报仇,何人敢笑?
如诸位还念得温侯之情,当团结一致,放下成见,共抗曹操!”
“夫人,可大军何去何从,现在确实无人能拿个主意啊。”
严氏说道“既如此,何不分兵行事,张使君可往陈留驻守,张杨乃我夫君兄弟,可为外援,只要防守得当,可保一两年内平安。
梁国为兖州之侧,将军可屯兵此处为奇兵,一旦张使君有难,便出兵相助,而使君也当如此。
如此一来,只要我求来河北援军,就可以围攻曹操,为我夫君报仇,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几个人听了严氏的话,大觉有理,关键是谁也拿不出更好的办法了,便只能答应。
不说定陶的这些事,在巨野的曹军军营外,大野泽的湖边,一个黑影从水中冒了出来。
这人也不知道在水里躲了多久,皮肤都被湖水冻得发白,他抖了抖身子,然后爬上岸,试了试自己一直背着的弓,最后摇摇头将弓铉取下,弓身丢到一边。
这弓在湖水中泡了一天一夜,即使日后晒干,也很难发挥原来的威力了。
这人在月光照射下露出脸庞,正是消失的曹性。
曹性蹑手蹑脚的来到靠近曹营的一片草丛中,等到了天色渐亮,终于被他等到了放马的军士。
他偷偷靠近一落单的军士,一跃将那军士扑到在地,双手猛地用力,这军士也不知道是晕了还是死了,反正是不再动弹了。
曹性在草中换上这军士的衣服,然后低着头跟在放马回营的队伍之中,居然就这样被他混入了军营。
当夜,曹军军营中突然火起,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