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熄灭灯火,老者睡在地上,脑中不由的在回忆自己年轻时候的往事。
哒哒哒~哒哒哒~
对,就是这样的马蹄声。
单于带着我们,踏着这样的马蹄声,南下打草谷,那个时候的生活多美好啊。
等等!
老者猛地睁开了眼睛,然后贴地倾听。
通过大地传来的马蹄声清晰可闻。
“不好!有马贼!!”
草原上的牧民永远除了要应对风雪沙尘外还要应对两个天敌。
一个是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扑上来抢走牛羊甚至孩童的狼群。
草原上的狼就和天上的星星一样,永远数不完。
还有一个就是比狼群还要凶残的马贼。
说是马贼,也有可能是昨天来借粮你没给的邻居。
因此,当老者发现有骑兵靠近的时候,并没有想到是汉军,而是想到了马贼。
他急忙叫醒家人,然后拿出弓箭,走出帐篷。
此时月朗星明,默默流淌的歠仇水就在帐篷之后,老者看向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奇怪...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啊~~”
一声凄厉的喊声传来,那是部落游哨被杀的惨叫。
接着,无数马蹄踩踏大地传出的轰鸣声传入耳中。
老者猛地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只见无数黑影如同鬼魅一样出现在大地的尽头,星月光芒照耀在他们身上,兵甲所造成的反光让老者的心顿时和寒冰一般。
甲兵!
“快起来!快起来!!有敌军,敌军来了!!”
这绝对不是马贼,没有哪路马贼能有这样的装备衣甲。
太晚了,实在是太晚了。
不少睡的迷迷糊糊的鲜卑人走出帐篷,就被骑兵迎头一刀砍翻在地,更有连帐篷都没走出,而是直接被骑兵连人带帐篷践踏在地上,一直踩到帐篷里的人不在动弹为止。
“你们是谁!是步度根的人?还是素利的人??”
有人大声的喊着话,希望可以死的明白。
但只有寒冷的刀刃和枪尖在回应他们。
“该死的!”老者对着一个骑兵射了一箭,正中那骑兵的头颅,那骑兵被箭矢的冲击力撞得脑袋往后一昂,然后又慢慢的坐直了起来。
一副魔鬼面具出现在老者的面前,老者的箭是骨箭,根本射不穿这骑兵的头盔,只是插在了头盔上。
没办法,精良的铁箭都被青壮带去战场了。
“鬼...鬼....”
“去死!!”
一声汉语让老者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时,他跟着檀石槐一起围攻了一支到草原上的汉军,那时候,这两个字他经常能听到。
是汉人!
汉人怎么会到这里来?
这是老者最后一个疑问,一杆长枪刺穿了他的胸膛,这个背嵬军借着马力将他挑起,甩到边上的帐篷上,把那个帐篷整个撞开。
火光照耀着躲在帐篷里的一老一少两个妇人和一个七八岁的儿童。v首发
“哼!”
正准备离开去其他地方的骑兵刚刚转过马,就听到一声鲜卑话,接着就觉得身体被什么撞到了一下。
他回过头,看到被两个妇人护在身后的儿童手里拿着一个小弓。
这个骑士突然想起来出发前教导员给他们上过的课。
“鲜卑人虽然和我们汉人都是炎黄后人,但他们早已脱离王化,很多地方都和我们不一样。
例如他们因为生存条件恶劣,一般是全民皆兵,因此我们在草原上,无论是遇到老人还是妇人,甚至是七八岁的孩童,都要小心再小心。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掏出一副弓箭,把你射死在草地上。
除非你可以确保他们已经被解除武装,否则就应该把他们视为敌人!万万不能有妇人之仁!”
“不能有妇人之仁...”
骑士催马上前,长枪猛刺,精准的穿过了这两个妇人,将那少年刺死在草地上。
“啊!!”
两个妇人疯了一般的要来撕扯骑士,骑士长枪挥动了两下,催马离开。
夜风之下,只留下尚在流血的四具尸体。
等到天明,这个曾经的鲜卑王庭,几乎被夷为平地。
“阎师长,你快看,这是什么!”
赵云举着一个木盒递给阎柔看。
木盒内,是一只黑色的老虎,身上有不少银色斑纹。
阎柔扫了一眼,立刻惊喜的将木盒内的老虎取出来认真品鉴了一会。
“这是符节啊!这一定是熹平六年那次被鲜卑人抢走的,没想到他们把这东西当成祭拜天地神灵的祭品了。”
原来熹平六年时,刘宏派遣派遣乌丸校尉夏育由高柳出发,破鲜卑中郎将田晏由云中出发,匈奴中郎将臧旻率领南匈奴的屠特若尸逐就单于由雁门出发,三路围攻檀石槐,结果被杀的十不留一,夏育等人的符节都丢失了,而这虎符,就是当时丢失的符节。
就是不知道,这到底是谁丢的了,只能送到长安让那些朝廷大臣去判断了。
“太好了,有了此物,就有了我军此次大胜的证据了!”阎柔让边上军士收好此物,然后对赵云说道“子龙,你看我们要不要在这里立个碑文?”
赵云立刻摇头说道“鲜卑人的根基不是弹汗山,而是鲜卑山,明公的志向也不仅仅在此,我看还是等明公带着我们到鲜卑山时,再立碑记功不迟!”
阎柔不由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