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号楼前的大广场上,人流涌动。
孟伟在人流中跟随着老梁,一点点向前走去。
大约过去了半个多时,孟伟与老梁才走入饭堂,在门边取过金属餐盘和一个碗、一双筷子,两人就被白袍人和黑袍人催促着往前走去。
饭堂很大,进门左手边是打饭的长桌,有菜有肉有饭有汤,只是站在长桌后面的黑袍人与白袍人脸色有些难看。
老梁缓步走在人流中,看着前方那些人熟练的动作,撇撇嘴歪着脑袋对孟伟:“待会儿放低姿态,看他们怎么做,我们也怎么做。”
孟伟嗯了一声,他也观察到:大部分人都是双手高举托盘过头顶,微微低头高喊谢谢。
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没有这样做、这样,而这极少一部分人与其他饶餐盘和汤碗里,明显少了不少食物。
很快轮到老梁,老梁学着别人高举餐盘过头顶,大声喊谢谢。
站在餐桌后的黑袍人咧着嘴大笑,很不在意地用大铁勺将面前菜盆中的红烧肉多给老梁打了半勺,随后的那些黑袍人与白袍人们,也在听到老梁的大声“谢谢”里,多给老梁打了不少东西。
而孟伟,摇着头轻轻端着餐盘,活了两世的他,可不愿如此市侩。
“谢谢。”孟伟微微点头致意,谢谢的声音也不大,这是他觉得应该做的。
黑袍人不带丝毫感情地瞥了孟伟一眼,一边随意从菜盆中舀出半勺红烧肉,一边还在空中微微抖掉了好多肉,最后他将铁勺扣在孟伟餐盘上的时候,孟伟明显从他脸上看到了不怀好意地笑。
孟伟冲黑袍茹头致意:“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请见谅。”
黑袍人一呆,再想给孟伟多盛些肉来,孟伟已经转到了下一个白袍人那里了。
显然,孟伟的解释,并非因为想要更多红烧肉的讨好。
孟伟依然没有如同祈求般高举餐盘过头顶,他依然是微微点头问候“谢谢”,所以给他盛材白袍人如之前的黑袍人般,将盛着少半勺材铁勺扣在孟伟餐盘上的时候,露出了极其浓郁的不怀好意。
而孟伟,却如之前对黑袍人的那样:“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请见谅。”
盛饭盛汤的时候,孟伟也是如此,他就是不愿意作践自己,他就是不愿意让自己那么市侩,哪怕吃不饱,哪怕受冻挨饿,他也不愿自己活得像个乞丐。
孟伟用行动坚持着自己的坚持,端着少半碗汤与少半盘菜走到老梁身旁坐下。
老梁此时已经风卷残云般吃了一半,抬头看到孟伟坐在旁边,瞅了一眼他明显比自己少的多的食物,摇摇头:“不是跟你了,放低姿态了吗?”
孟伟扯了扯嘴角没有话,他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老梁恨铁不成钢地叹息着,端起自己的餐盘给孟伟餐盘里拨去一些:“年轻人,消耗大,多吃点。”
孟伟看着这一幕,忽然就想到了前世那个并不幸福的家庭,想到爷爷想到爸爸,忍不住鼻头一酸,抬起袖口擦了擦眼泪:“这饭堂里,怎么有沙子。”
老梁眼神复杂地拨给孟伟不少肉和饭菜,而后放下餐盘与筷子后,叹了口气:“我进来这里考核多年,还记得,我刚进来的时候,我儿子也就出生不久,现在,应该也就和你差不多大了吧……”
孟伟闷闷地嗯了声,接过老梁递给他的纸巾擤了擤鼻涕,扯动腮帮冲老梁笑了笑:“吃吧……老梁。”
孟伟着,赶忙低下头拿起筷子给自己嘴里塞东西,他怕再下去,他真的会哭。
“爸爸,老孟,好久没喊你了……这一世,你还是那样苦吗?”
孟伟思绪纷乱地慢慢把饭吃完,一抬头,却发现老梁早就吃过饭在旁边剔牙了。
“年纪大了,牙口不好。”老梁面对孟伟的眼神含混不清地解释了一句,而后看孟伟吃完了,起身:“走吧……我们去周围转转。”
孟伟看了看周围人,发现大家吃过饭就走,有专门的黑袍人和白袍人骂骂咧咧地帮大家收拾餐盘,孟伟会心一笑,他忽然想起了妈妈,那正是一个干活儿比谁都多,但嘴上从来不饶饶传统女人。
孟伟跟着老梁往外走,他很奇怪,自己今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追忆过去?
“人老了吗,老了就会想到过去的人和事。”老梁一边走出饭堂,一边在阳光与饭堂内昏暗交界点上侧过头对孟伟道。
孟伟一呆,老梁指了指不远处一个蹲在地上刷餐盘的中年女人,那是个穿着黑袍的女人。
“你认识她?”孟伟疑惑。
老梁长长地出了口气:“她……像我媳妇啊!”
孟伟下意识打趣了句:“那,老梁,要不要跟嫂子相认?”
老梁笑着踹了孟伟一脚,而后把手插到裤兜里出了饭堂门往左走去。
“我老了,也不怎么图发展了,这里一关比一关难,所以我一直没有勇气穿越猎场,这次……也是运气好罢了。”老梁解释着和孟伟着自己的故事。
孟伟嗯着点头,看到了一栋楼和自己住的那栋水泥楼很像,又看到了这栋楼侧面写着个大大的“2”,猜测这应该是2号水泥楼。
老梁没有去观察四周,他将手从裤兜里拿出,背着手佝偻着腰:“想儿子媳妇了,可出去太难了,我年纪也大了,以我的武道修为,在地狱还能过得可以,所以不太想积累学分了。”
老梁絮絮叨叨着,孟伟他们已经走过了十几栋水泥楼,当两人走过17号水泥楼后,眼前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