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台问道:“那老师你觉得他比刚才那个常遇春厉害?”
“各有所长。”王天风答道。
谭松简单一拱手,立刻就冲了上来,似乎打定了不给对手多休息的时间。
他一拳挥出,只是一招普普通通的直拳。
张晋也听到刚才王天风的话,自然不会小看面前的对手,对方的这一拳只是为了掩盖接下来的腿上攻招,因此他也是平平无奇地出掌相迎,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对方的下一招上。
果然,谭松见他伸掌来挡,立刻变招,右腿猛然弹起,脚尖如刀直踢手肘关节!
张晋眼睛微微眯起,目光里闪过一丝冷然,对方一上来居然就用这么狠辣的招式攻击!
对方毫不留情,他也不会留手,既然这么想踢断自己的肘关节,那么自己就主动送上门,看看到底是对方的脚头硬还是自己超级强化过身体的手肘硬!
张晋同样收回手掌,屈臂向下迎着对方的脚尖肘击!
谭松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应对,脚尖踢中对方手肘的瞬间,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脚上传来,让他忍不住痛哼出声,飞快收脚后连连踉跄后退。
“怎么?你摆的姿势是金鸡独立吗?难道你是白鹤派的?”张晋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站在原地从容淡定的调侃对方。
谭松只觉右脚前脚掌如同骨裂一样疼痛难忍,根本无法触地,只能以左脚单独支撑身体。
听到张晋的调侃,他脸色又羞又怒,但还是忍下了这口气,不甘心道:“我认输!”
“没想到啊。”王天风微微摇头,“郭副官,让人带他去医务室检查脚伤。”
“是。常遇春,你带谭松去医务室。”郭骑云点名道。
王天风对剩下的学员说道:“继续!还有没有人出来挑战?”
先完虐西北猛虎常遇春,又一招击败腿术高手谭松,这两场比试下来,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学员们心中之前被点燃的热血和怒意。
生气归生气,但是明知道打不赢还上去丢人,那是傻瓜才会做的事情。
王天风的目光一一扫过每个学员的脸庞,无人敢跟他对视,都下意识地低头、偏脸。
沉默的半分钟。
“老师,让我……”明台一开口就被打断。
王天风抬手制止他:“没有轮到你,我想看看还有没有人敢来挑战,”
他冲学员队伍大声道,“之前你们不是很生气吗,为什么现在没有人敢出来呢!就因为张晋很强,就因为你们觉得自己赢不了他,所以就不上来丢脸了,我说的对不对!是不是你们此时此刻内心的想法!”
依旧是一片沉默。
“懦夫!一群懦夫!你们连这点小小的困难和挑战都不敢面对,我怎么能相信你们有能力成为一名军统特工,到敌后去完成那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现在输了只是丢脸而已,以后输了丢的就是你们的命,甚至是广大前线将士们的性命,是所有沦落区老百姓的性命!”
王天风双眼赤红,语气激动又愤怒地大声斥责,“日寇比张晋更强大,更加难以战胜!难道我们就不去战斗了吗?如今山河破碎,国家沦落,百姓流离,无数人前赴后继献出宝贵的生命,也无法阻止日寇侵吞半壁江山!”
“居世逢离乱,始辨英雄士!身为军人,身为特工,就是要不畏死、敢牺牲,我们的鲜血会染红这片土地,我们的热忱会激励后人,让他们顺着我们的脚步继续向前冲锋,将那座名为‘不可能’的南墙一头撞破!”
“多年以后,当盛世降临这片生养我们的地方,我们倒下的地方或许没有丰碑,或许也不会有人记得,但哪怕只有一朵不知名的野花盛开在安宁的年代,那便是我们最好的勋章!”
所有学员都呆呆地站在原地,王天风的这番话如同晨钟暮鼓,敲醒了他们有些迷茫的内心。又如同醍醐灌顶,让他们彻底明白了自己应肩负起的责任和重担!
这番话,让男学员热血翻涌,女学员双目含泪。
半晌,一个声音响起。
“我要挑战!”
很快,越来越多的挑战声音纷纷响起。
虽死而不悔!虽败而犹荣!
他们是生在这个乱世,死在隐秘战线上的无名英雄!
历史虽然不可能记住所有人,但历史却是由所有人来书写。那些被埋藏在光阴里的尘封的故事,永远不会被历史所遗忘。
哪怕没有人知晓,它仍守着自己的历史角落,静静的,不声不响。
人间正道是沧桑!
学员们再次被鼓动起来,张晋看向王天风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敬佩。
当初看剧时,就觉得这位军统高层的毒蜂就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身处军统大染缸,掌握着走私赚钱的路线,但压箱底的宝贝竟然只是一块手表,用手绢擦了擦,才赠予自己最心爱得意的学生。
他是南田洋子毕生都无法战胜的对手,他是明楼又赞又恨,惺惺相惜的敌友。
他是有情有义的疯子,对国家有义,对人民有情,唯独对自己对手下特工无情无义,只为追寻那缥缈的胜利希望!
王天风第二次出现在上海滩,郭骑云问他来做什么,他说“来送死”。
那表情不动声色,那语气大义凛然!
他对学生们说过做特工就是要不畏死,为人师表,说到做到,所以他以自己做了个榜样!
“看来你要受累了。”王天风看向张晋。
张晋淡淡笑道:“王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