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抓老鼠?”
安刚刚重复了一遍绑匪的话,就听绑匪的声音重又响起:
“游戏规则,如下……”
龙炽忍不住叫了停:
“等等!不用等警察过来吗?”
电话那边嗤笑了一声,说:
“警察?你们居然相信他们?这么多年,我们和他们玩得还少吗?也该换个玩法了。……没错,我说得是‘我们’,你们应该也知道了吧,我们是一群人,所以别想着抓住其中的一个就万事大吉,那个小公主的命可是捏在我们手里的。”
安抓住他讲话间的停顿,马上说:
“让我们和她说句话,我们得确认她是活着的,否则任何交易或是游戏都没有进行的意义了。”
“哦?”
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但马上转为了轻松的语气:
“当然没问题,不过我们把她弄醒需要费点功夫,她现在吸了点哥罗芳,睡得正香呢,难道还得再切她一根手指?没办法,为了满足你们的要求,外加证明我的诚意,再切一根也无所谓了。”
听他这么说,安立刻出声制止:
“不必了!”
但那人还是不依不饶,半打趣半认真地说:
“我可是言而有信的,为了证明她还活着,更重要的是为了游戏的顺利进行,她做点小小的牺牲也不为过吧?”
安咬了咬嘴唇。
这场短暂的博弈,考验的是双方的急智,他们本身就处于信息不通的劣势中,在这次再落了下风的话,之后被他们任意摆布,也不是不可能的。
冷静!冷静!
安努力镇定了一下自己,以冷静的口吻回应道:
“你们如果那么做的话。游戏就不必再进行下去了。”
她说这句话相当冒险,倘若这次的对手是完全不把人命放在心上、一心只求乐趣的变态亡命徒,那自己这样的威胁无异是在给宁子还掘坟墓。因为在那种人看来,游戏不玩就不玩了,挂电话杀人质就好。
但是,安赌的是他们对这场“游戏”的执着程度。
看得出来,他们花了非常大的心思来策划执行这次绑架案,而且言语间一直在强调“游戏”这个关键词,那么,绑架的目的便是为了“游戏”。如果为了一点言语的争执就让这场“游戏”终结了的话,对他们来说,未免得不偿失。
果然。听安这么说,那边的人就不再提切手指的事情了,笑嘻嘻地说:
“这么说来,你们答应参与游戏了?”
安苦笑一下,心说。现在就算是什么圈套,也得往里钻了,如果自己这边现在表示不答应参与游戏,那宁子还只有死路一条了。
谈起“游戏”,那人的声调愈发兴致勃勃:
“……那我们就来谈谈具体规则吧。先决条件是,你们需要准备的筹码。”
果然还是要钱吗?
安正准备开口问数目。却听那人接着说:
“我们不要钱,我们要600万。”
郭品骥在这时插了一句嘴:
“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钱?”
那人倒有耐心,解释道:
“我们要600万的‘货’。‘四号货’。”
大家还没明白过来什么是“四号货”,就只听从门口的方向,传来一声异响。
安回过头去,发现声音竟然是修发出来的,大概是因为他本来就站在离门不远的地方。倒退了一步后,一脚踢到了门板上的缘故。
大家被修的失态举动震了一下。而修接下来的反应竟更加反常。他在一瞬间的失神后,脸色居然转成了苍白,他紧赶几步冲到电话前,截过安的话头,对电话那边的人说:
“四号货?你让我们弄?只要持有50克就会被判死刑,600万,你开什么玩笑?”
大家还是没明白“四号货”的含义,只有夏绵在短暂的思考后恍然大悟,他的脸色也变了:
“持有50克判处死刑的……是海洛因?他们要的是……600万的海洛因?”
在场的人齐齐倒抽一口冷气!
这是让他们帮忙贩毒?
那边,修还在和那人交涉。他的情绪似乎比平时激动许多,虽然他的语气还是那样冷淡,但语速却在不断增快:
“600万的海洛因,2011年每克海洛因的价格就达到710港元左右,港元和人民币的汇率约为1.2,600万人民币换算成港元,也有720万港元……你要我们运送10公斤重的毒品?”
修嘴里连续不断蹦出的数字听得大家一阵头晕,郭品骥完全被搞傻了,他悄悄地问身边站着的江瓷:
“他脑子怎么长的?怎么以前没发现他这么有理财头脑啊。”
江瓷压根不搭理郭品骥,她和周围其他的人一样,都紧张地看着修,准确地说,是看着那部电话,等着电话那边的人的回话。
那边的声音又沉默了一会儿,再度响起时,声音里含了戏谑和嘲讽:
“怎么,来了个懂行市的小伙子?你可比我们这儿的会计员脑子清楚多了,没错,我们就是要白粉。你是‘道友’?吸了多长时间了?”
修没回话,但是大家看得清楚,他的双拳在他身侧握得死紧,感觉下一秒他就会失控了似的。
来不及细想,安立刻凑上前去说道:
“我们弄不来那个。现金交易还可以商量。”
但那边的人没有一点儿松口的意思:
“我们就要货,这是筹码,没有的话一切免谈,别怪我们‘关灯’。”
安抿了抿嘴唇,虽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