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了地方,徐起阳的心里还是记挂着郭品骥遭遇的那件杀人案,越想越觉得怪异,但又摸不着头绪,情绪便在脸上带了出来。
他的不满情绪,在发现简白带他来的地方居然是一个黑拳赛场的时候,达到了顶点。
还没来得及落座,他就有想要离去的冲动了,可简白死拽着他的袖子不让他离开,并伏在他耳边悄悄说: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这里的票是老郭给我的,不是我搞来的。”
简白一半的话都被巨大的电子音乐声和周围人的欢呼声淹没了,但徐起阳还是从他的表情和依稀可闻的只言片语中弄懂了他的意思。
闻听这话,徐起阳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在一片喧嚣中提高了嗓门,喊道:
“老郭是从哪儿弄来这里的票的?这可是违……”
简白抬手就堵住了他的嘴,环视一圈后,确定身边没有人听到徐起阳的话后,掏出来自己的手机,噼里啪啦地单手在键盘上敲出一行字来,把手机凑到了徐起阳的眼底下。
待看清楚手机上的字后,徐起阳也安静了下来,但却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简白。
那上面写的是:
“这个场子里混有正牌的警察,这个地方很可能马上就会被端掉了。我们只是来看个热闹。”
场内的电子音乐喧嚣不止,吵得徐起阳头痛,可他仍不放心,拿出自己的手机,按照简白刚才的样子把自己想说的话输入了手机:
“有正牌的警察?我现在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我被发现混在这个地方,我怎么交代?”
简白微笑了一下,把手机收了起来,徐起阳只能从他的口型读出他说的是什么:
“放心。他们不会马上抓人的。”
被简白提示过后,徐起阳就开始把注意力放到来参加这次黑圈赌赛的人员身上。
别说,来参加的人,衣着都挺光鲜的。
徐起阳也渐渐明白,如果简白说的是真的。这里确实有什么警察的话,也不能轻易动手抓人,毕竟现场的观众也会参与赌博,如果连带下面的观众一起抓获,那么这些身份显赫的客人肯定不愿意,甚至有可能会牵涉出来一系列麻烦事儿。
徐起阳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就是正常的社会生存法则啊,单单有一腔正义感也没什么用。
这时,台上已经开始比赛了。
徐起阳毕竟也是个男人。面对眼前激烈的以死搏击的战斗,他也免不了热血沸腾,而在沸腾的时候,他也努力地保持着自身的冷静,并小心翼翼地用余光打量着周围的观众,试图判断出来哪个是卧底的警察。
不过他也不敢太过招摇,他刚才也说过了,他现在的身份尴尬,是学院的学员,正值分配阶段。要是因为这事儿……
徐起阳不免在心里对郭品骥的不靠谱有些埋怨,并打定了主意。万一自己这事儿被人撞破了,自己就赖上郭品骥,反正都是这小子提供的票,也是这小子出的主意,那小子家里又有钱,干脆让他养着自己算了……
徐起阳的脑中正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手肘就被简白撞了撞,他转过头去,正好对上简白挤眉弄眼地对他说:
“怎么着?来一把?”
徐起阳条件反射地拒绝:
“不了。”
不过看简白的样子,他对这项违法的运动还是蛮热衷的,现在他的劲头也被全然调动了起来,他极力劝说徐起阳:
“就赌一局……赌最后一局。我出钱,你的那份儿我也出了,赢了的话钱就归你,怎么样?”
徐起阳撇了撇嘴,说:
“得了吧,我还缺这点儿钱?”
说着,他把自己的钱包掏了出来,象征性地抽了1000块钱,塞到简白手里,无奈地摆手道:
“这钱给你吧,反正得了多少钱我也不要,这不是什么干净钱,拿了还嫌手脏。”
简白笑眯眯地也从自己的钱包里拿了1000块钱,说:
“那就说好啦,我们纯赌,赌一把最后一局谁会赢,赢了之后也不拿钱,好不好?”
看到简白狡黠的笑脸,徐起阳抬手揉了揉皱在一起的眉心,无奈地苦笑起来。
自己真是瞎操心,陪久久不见的朋友玩一把,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等到最后一个人出场的时候,饶是刚才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的徐起阳,也愣住了。
那个叫做“帝王”的人,明明还是个小少年啊。
按照正常孩子的年纪推算,他现在顶多是个初三学生。
注意到这点后,徐起阳越发感觉十分不自在,好像是在做什么罪恶的事情一样,可当他把视线转开的时候,居然发现观众中有一个中年男人,他是带着小孩来的。
那个小孩顶多也就七八岁左右,对于这场比赛的性质大概也处于半懂不懂的阶段,但是,显然,他看得很兴奋,一只小拳头捏得紧紧的放在膝盖上,另一只小拳头则兴奋地扭着旁边的中年男人的衣襟,嘴也张得大大的,像是看愣了。
徐起阳的心里不由得升上了一股怒火:
带孩子来看这种比赛,大人是怎么想的!
但是徐起阳还没来得及作出后续的反应,他的衣袖就被去下注回来的简白扯住了,他随着简白的动作站起来,被他带到了赛场的一边。
徐起阳这才发现,人群分成了两个鲜明的层次,一边是乌压压的人群,另一边,也就是自己这边。
自己这一边支持人数稀少,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