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遇安沉声说道:
“那个空白格,之所以停留在江瓷的房间里,一共有三种可能性,一是,凶手没有离开房间,‘它’是我们其中的一员,趁我们开门的时候混进了人群,二是,凶手着急逃走,来不及把空白格转移,三是,你把江瓷转移了,困在某个地方,而你回到江瓷的房间,扮成江瓷躺在床上,等候着我们破门而入。在这之后,你只需要装晕就行……”
不等简遇安说完,她就忙着插嘴:
“等我说完啊。我贴上这个女孩子的面具,准备去杀她,结果居然发现她不在房间里,我去找她,发现她竟然敢躺在王骆涵陈尸的浴缸里,真是够胆大的。我那时候才想起来,杀掉王骆涵之后,她的血溅得到处都是,我为了从浴室里出去,挪动了几块天花板,所以,那女孩很有可能发现,溅在天花板顶部的血迹痕迹不自然,所以……”
女人的脸对着简遇安,但话明显是对龙炽说的,龙炽暴怒地扑上去,架势就像是要撕了她,但被徐爽、樊青和夏绵联手架住,那女人犹自得意地讲下去:
“……所以这不是逼我对她动手吗?那个女孩看到我这张跟她一模一样的脸的时候,吓坏了啊,转身就往她自己房间里跑,但没办法,我还是进去了,我拿绳子,勒住了她的脖子……对啦,她晕过去之前,拿着那个碎冰锥一直敲水管,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在传求救信号啊。”
“亏我早就布置好了一切,把那个女孩房间的钥匙提前拿走了。我把她运上来,做好了准备,下去迎接你们……那么晚你们才破门而入,是不是太晚了?呃?”
龙炽的眼睛已经充血,他伸出一只手像是要去扯女人的头发,但是距离太远,而且安早就示意夏绵随时看好龙炽,所以龙炽刚准备过去,就被夏绵控制住,他还是不死心地猛烈挣扎,大吼:
“小瓷呢?她在哪儿?你要是敢杀她我就让你给她陪葬!”
女人被修压在地上,阴恻恻地说:
“她?你可以打开那扇门去看哦。”
安快步走上来,一脚踩在那女人的嘴上,逼她收了声,安把脚在她脸上碾了两遍,语气真真正正地变了:
“所以我说你是混蛋。江瓷恐怕还没死吧,她在那扇门的后面,但是,我们如果要开启那扇门,必定会牵引门把手,之后呢?”
那女人呜呜地喊了两嗓子,安把脚从她嘴上挪开,让她讲话,她喘了两口气,才得意洋洋地开口:
“你还真是够聪明的,才第一眼看到我的机关就能看出关窍。看见那根铁丝了吧?她就坐在门后,被我绑起来了,铁丝连着她脖子上的一个带尖刺的项圈,你们一旦开门,哪怕就是牵动一点点门把手,那些尖刺就会扎入她的咽喉,她就会死哦,你们一打开门,就会看见她的尸体倒下。”
“但如果你们不开门呢?你们就会饿死在这里。简遇安你刚才也留意到了吧?刚才你们通过的那扇门已经自动关闭了,它只能从内里打开,外面连把手和钥匙孔都没有,就凭你们几个人?没有工具,想打开这扇钢制的门?做梦!”
“对了……你们可以做选择嘛,你们几个人的性命,和里面那个女孩子的性命,只要牺牲一方就可以保全了,要不然你们只能活活饿死在这里……或者,你们可以互食?几天吃一个人……”
突然,一个虚弱的冷笑声响起,同时,大家面前那扇紧闭的大门被陡然拉开。
江瓷斜靠着门,站立都不大稳当,手上抓着一个内侧布满尖刺的项圈,脖子上有好几处已经被刺伤,血染透了她的领口,她满脸都是灰尘,一只耳朵上还挂着耳机,看上去狼狈不堪,但她的口吻仍带着轻蔑的意味:
“你刚才说……打开门会看见谁的尸体来着?”
江瓷从头至尾,就没有晕过去。
在意识陷入混沌的那一刻,江瓷狠了狠心,用碎冰锥在自己大腿上划了个口子。
那一下并没让她完全清醒过来,但好歹没让她陷入彻底的昏迷中。不过不太走运的是,她的碎冰锥脱手落在了房间的地上。碎冰锥上的血就是在那个时候沾上去的。
她在晕眩中,感觉自己被人拖行着在一个十分狭窄的地方穿梭,她感到身体多次撞到金属质地的东西,为了让自己恢复神智,她咬咬牙,用脚踝狠狠去撞了一下金属管,这一撞之下顿时疼得她头脑一片清明,费了好大力气才控制着自己没叫出声来。她估计,当时自己在公共浴室里的推想是正确的,蓝马山庄可能真的不止一层。
而且,在第一夜游戏结束后,自己曾经听见古怪的异动,那种刷刷擦擦的声音,也许就是天花板移动的声音。
而那个人化装成自己的样子,很有可能是想冒充自己,想明白这一层后,她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无计可施,只能寄希望于龙炽他们能认出这个冒牌货,至于这个人想拿自己怎么办……既然没有当即杀掉自己,很有可能是想留着她的命,做些别的什么事。
她装作已经晕过去,被那人送过一扇门,穿过一条走廊,送入另一扇门,然后她就被绑了起来,双手被反剪在身后,脚被绳子裹得像个粽子,她的脖子也被一个带刺的皮项圈楔得死紧。项圈又被一条绳索连接着,她眯缝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这个装置,险些骂娘,这个装置用心太险恶了,假如这条路是出蓝马山庄的必经之路,万一安他们真的从这里出来了,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