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在杂物室里还算是风平浪静,但在杂物室外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修和江瓷分别制住了那对驴友夫妻后,商量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派跑去和木梨子他们商量一下,没想到刚刚跑到郭品骥的房间,就正好看到木梨子和背着已经昏过去的郭品骥的夏绵从房门里走出来。
双方一碰面,稍一商议,没办法了,就这么暴力下去吧,就算现在收手,也来不及了。
于是,木梨子和修兵分两路,木梨子去找了小威和老板娘,修去找郭品骥的那两个朋友。
木梨子的手段还算是偏温和的,拿着的蝴蝶刀,客客气气地把老板娘和小威请到了餐厅中去,而修的手段相比之下就堪称暴力了,刚刚碰上朱时旺和吴晓枫,二话没说,一边拍晕了一个,把他们挨个拖了回去。
集合到餐厅之后,木梨子下令,把所有男的都绑住,至于女性,老板娘林姨和纪宁宁,只要她们不轻举妄动,可以不绑起来。
林姨缩在餐厅一角的椅子上,哆哆嗦嗦的。
刚才木梨子一把刀子拿出来,林姨就被吓瘫了,软倒在了地上,盯着她的刀锋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还是小威很快地冷静了下来,把林姨搀扶起来,叫木梨子把刀子先收起来。
木梨子是故意拿刀的,就是想试试林姨是否有尖端恐惧症,而在这样的关头,林姨的表现,的确很符合一个尖端恐惧症患者应该表现出来的情况。
有尖端恐惧症的人,会用利器杀人吗?
不对,吴晓枫和朱时旺说过,在当年的案件中,他们亲眼见到古老板用尖利的东西自残,还抗拒别人的靠近。
木梨子不是没有思考过古老板是自杀的。可他为什么要自杀?出于什么动机?当年和他共处一室的女儿到底看到了什么?
可如果朱时旺和吴晓枫是在郭品骥的授意下撒了谎的话……
木梨子烦躁地理了理头发,一切的头绪都堆积在了一起。乱不可言,哪怕想得再多再深远,只要一想起那两个为他们还原了当年场景的人有可能是郭品骥的手下,有可能是在撒谎,木梨子便对他们的证言无法完全采信,总觉得其中存在着某些疑点。
郭品骥虽然说过这家林家旅馆里只有卓格格和方宁叔两个人,但木梨子是绝不会轻易相信郭品骥的话的。
谎言重叠着谎言,强烈的错乱感叫木梨子有些焦躁了,她只能靠观察餐厅中的人来纾解自己的情绪。
小威一直坐在林姨身旁,安抚着浑身瑟缩的林姨。他成熟稳重得完全不像是一个孩子。
纪宁宁呆在已经被绑起来了的乔海能身边。安静不语。乔海能则从刚才起就叫骂不停,为了减少噪音,也减少餐厅中本来就微妙的压抑焦躁情绪,江瓷二话不说就把他的嘴给堵上了。
而纪宁宁好像已经过了害怕和恐惧的阶段。变得麻木起来,她瑟缩地坐在一旁,手放在乔海能的膝头,目光躲躲闪闪,察觉到木梨子在看她的时候,她拼命地一个劲儿地把头往下低下去,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被修打晕的朱时旺和吴晓枫还在昏睡着,但木梨子怎么看他们的脸都觉得可疑。
郭品骥早已经醒了,可相较于乔海能的焦躁不安。他淡定得很,眼珠子灵活地转来转去,一看就让人怀疑他的心中藏着什么小心思。
木梨子把视线在餐厅中逡巡一圈后,杂乱的心绪不仅没有丝毫平静,反而更加混乱。
每个人看起来都是那么可疑。
修带着夏绵去检查他们每个人的行李去了。餐厅中只有木梨子、、龙炽和江瓷。见到木梨子的脸色不好,龙炽和两个人窃窃私语了片刻,便一人一边地坐到了木梨子身边压低了声音对木梨子说:
“梨子姐,你说如果咱们回去了,怕也得进派出所蹲上一段时间吧?我还好,未成年,那龙炽哥和江瓷姐今年怕又是考不成大学了。”
龙炽爽朗地耸耸肩,伏在木梨子耳边说:
“完全不用担心,反正就我这材质,也上不了什么好大学,我刚才问过了小瓷,她同意了,如果这次我们真的要进监狱蹲上一段时间的话,等出来了,我们不先急着考学,去国外转一转,旅行一圈。”用胳膊肘捣了捣龙炽,说:
“去国外旅行需要无犯罪记录哎。”
被泼了冷水的龙炽一点儿都不在意,说:
“那就在国内呗。不过我妈估计又要头疼了。我在考虑要不要打份工什么的,这样我妈也能稍微安心点儿。梨子,你回去之后有什么打算?”
他回答的是的问题,却面朝着木梨子,表情和动作都很夸张,末了,还做了一个鬼脸。
木梨子看着这两个人一言一语、一言一行,都极力透露出想要逗乐自己的样子,无奈地在心中叹上了一口气,调动起所有的积极情绪,朝他们露出了一个笑容:
“回去再说吧。”
说实在的,眼下,木梨子不想思考关于未来的任何事情,光是目前的事情就足以把木梨子搞得焦头烂额,想起其他的事情,无疑是在给自己添堵找麻烦。
龙炽和的俏皮话并没能叫木梨子的心情转好,反而她却更加焦虑了。
在龙炽和不清楚木梨子的想法,还想尽办法地想要逗她开心的时候,江瓷则坐在一边发呆。
刚才她去见安的时候,本来心情很复杂,可是一看到她面色苍白地坐在一堆凌乱肮脏的垃圾当中时,眼睛一下子就酸了,原本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