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剧烈的咳嗽引发的连锁反应就是剧烈的头痛。
她紧咬着牙,手指抵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她想开口说句话,但一张口就是一阵头晕恶心,撑在桌面上的手肘一抖,连茶碗都扫落在地上,她疼得倒伏在桌上,强忍着不叫出声来,郭品骥也是一惊,急忙凑过来,把她环抱在怀里,低声问:
“喂,你怎么了?”
他边问边用余光往服务员那里扫了两眼,看见服务员用担心的眼神看着这里,眼珠转了转,嘴角扯出一个坏笑,立刻付清了帐,把已经失去所有反抗能力的安横抱起来,出了茶餐厅,拦了辆出租车。
上车后,郭品骥不理会司机看着紧蜷在自己怀里的安的古怪眼神,下令道:
“去帝狮酒店。”
木梨子、江瓷和龙炽正沿着街道向前走,一辆出租车正好和他们同方向擦身而过,龙炽不经意往里瞄了一眼,这一眼却让他当即傻在了原地。等出租车开出50米开外,他才如梦初醒,一把抓住江瓷的手,说:
“出租车里,队长……和刚才那个相亲的男的……那个男的还对我招手呢。队长看上去很不舒服……”
好不容易弄明白了龙炽想要表达的意思,木梨子和江瓷立即意识到情况不妙,
离这里最近的医院明明是和他们一行人前进的方向相反的,只要离开茶餐厅,走过一个100米开外的十字路口,一转弯就是。
龙炽看得很清楚,安看上去非常不舒服,但郭品骥很明显没有送安去医院的意思,还特意凑过来给龙炽打招呼,这证明他们的行踪和身份已经暴露,郭品骥已经确认他们是跟安认识的了。这样一来,他特意向他们打招呼的行为,就有可能是刻意的挑衅了。
那么他们能去哪里?
木梨子紧盯着出租车离去的方向,皱眉沉思,她突然想起来了点儿什么,对江瓷说:
“手机拿出来,查查附近的酒店。格调比较高,中等以上规格的。”
刚才,郭品骥所说的“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酒店”,就是现在唯一的线索了。
修是下午1点18分,在赛车场上训练的时候接到木梨子的电话的。
在听完木梨子在电话那边的叙述后,修直接一脚油门就把摩托车开出了训练场,朝帝狮酒店疾驰而去。
在电话那边,木梨子对安相亲以及被郭品骥带走的事一笔带过,连安相亲对象的名字都没告诉他,也不赘述他们是怎么知道郭品骥带安去的地方是帝狮酒店,这件事纯属偶然,因为帝狮恰巧就是他们第一个找上的酒店。木梨子拿出大家和安的合影给帝狮酒店的前台小姐看,她一眼就确定刚才他们酒店的老主顾郭品骥确实抱了一个和她容貌相似的穿长裙的女孩进来,但她出于保护客人隐私的理由,拒绝透露其他任何关于私人的信息,木梨子要求找经理,得到的却是公式化的“经理不在”的客气回绝,这下他们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更让他们担心的是,前台小姐不经意冒出的一句“郭先生之前也经常带女生来留宿,没关系的”,气得龙炽当即就要往楼上冲,被木梨子好说歹说地劝下了。他们好话说尽,但就连郭品骥常年包下居住的房间号都套不出来,眼看从龙炽在路过的出租车里瞥见安和郭品骥身影的12点半,已经过了将近一个小时,算上前台登记的郭品骥的入住时间12点50分,万一郭品骥真的要做点什么不轨之事,现在也有点晚了。
也就是江瓷做得出来,她在确定他们无法凭自己的能力进入酒店后,直接一个电话拨到了110,说帝狮酒店里有人诱奸少女,十五分钟后两名警察就赶了过来,警察证一亮出来,前台小姐也只能老老实实说出了郭品骥的房间号,3009,三楼最靠里的一间套房。
两名警察用酒店提供的房卡进入3009房间后,一眼就看见了倒在床上、已经晕过去的简遇安,木梨子跟进来,发现安虽然躺在床上,但是衣冠整洁,看起来还没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也算略略松了口气。
床头柜上,摆放着半杯水和一瓶药,药瓶上全是英文,木梨子拿起来看了看,是专门治疗头痛的药。她再看看安,她在昏迷中也是皱着眉,很不舒服的样子,木梨子知道肯定是她的头疼病又犯了。木梨子叫了她好几声,她才悠悠醒转,但不管木梨子问她什么,她都迷迷糊糊地摇着头,木梨子跟其中一名年长的警察交涉了几句,看是不是让她先在床上躺一会儿,等她完全清醒了再问她前因后果不迟。年长的警察答应了,转身出了房门,叫住刚才在楼道里打扫卫生的一个男清洁工,问他有没有看见人从3009房间里出去。
替安按摩着太阳穴的同时,木梨子环视房间,明白了为什么郭品骥要把这个地方当做泡妞根据地。这里的装潢相当精致,房间的每个细节,壁纸、窗帘、地毯,包括吊灯的颜色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很能讨女孩子的欢心,房间中央摆着一张巨大的小波浪水床,看起来相当舒适,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闻起来让人昏昏欲睡。在门内基本听不到还在门外的警察和江瓷的交谈声,说明隔音效果也不错。最重要的是,这家酒店的保密措施做得相当周全,在非特殊情况下绝不透露任何顾客的信息。
木梨子现在已经完全确定郭品骥就是一标准的花花公子兼女性公敌,但好歹还算有点良心,还知道给安吃点药,没做趁人之危的事儿。
而等她刚刚考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