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春晚最后那首耳熟能详的歌曲响起,封承也没能琢磨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听白说她没主动,可他右边坐的只有她,难不成自己腿那么长,还直接碰到了桌腿不成?
封承看着苏听白走向二楼台阶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蹙起眉。
“小承,别想了,”正当他出神时,神出鬼没的舒女士突然出现在他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我早已看穿你”的表情,幽幽地道,“咱家没别的,就是房间多,今晚你睡楼下侧卧。”
封承眼角微抽:......
“妈,你怎么跟防贼一样防我啊。”封承无奈地转过脸,满眼复杂地看着他妈,“不是一般情况下都是婆婆为儿子儿媳制造机会,丈母娘才会防着女婿吗,怎么到你这还反过来了?”
封慎下楼给老婆泡安神茶,刚好路过听到他俩的对话,面无波澜地扫了封承一眼,语气淡淡的,“我和你嫂子从小一起长大,她连我穿开裆裤的样子都见到过,可妈在我俩结婚前连你嫂子房间都不让我进,更何况你现在这种情况了。”
封承闻言一愣,意识到封慎是什么意思后,难以置信地看向舒女士,“妈,你怎么告诉我哥了?”
“妈没告诉我,是我自己猜出来的。”封慎端着托盘路过封承的身边,脚步顿了顿,“你的道行还是太浅了。”
舒女士也附和地颔首,扔下一句“你好好加油吧”,便悠哉悠哉地进了主卧。
封承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凌乱了半晌,正回忆着自己到底是哪里露了馅让假扮女友的事情被封慎发现了,脑中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似有所感地抬眸看向苏听白的房门,突然扬起唇角,低声自语道:“不着急,快了。”
*
而此时的二楼客房内。
苏听白停下手里正在打榜的动作,一脸诧异地抬眸看向云吞,“你确定你没看错?”
云吞坐在沙发靠枕上,肚皮朝上,爪子里还抱着一颗啃了一半的杏仁,闻言疯狂点头,含糊道:“是真的,我还差点被那个人发现了,幸好我躲到了花瓶后面,可吓死本鼠了!”
“这样吗...”苏听白坐直了身子,眉心蹙起,“你再把当时的情景完完整整地叙述一遍,不要遗漏任何细节。”
云吞三下五除二地嚼完最后一口杏仁,用小爪子抹了抹脸,“是这样的,晚上你们在看电视的时候我突然想上厕所,就趁你们不注意从你的口袋里溜了出来,但我太小了,厕所的位置又记不太清,就不小心迷路了,跑进了主人家的房间里,结果却看见有个保姆打扮的女人在那个房间里,跪在床边上,手里还捧着个盒子,好像是正准备把里面的东西往床底下塞。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就想靠近一点仔细看,没想到她突然转身,把我给吓了一跳,赶紧跑出去躲在花瓶后面才没被发现。”说完还后怕似地拍了拍小胸脯。
封家的佣人大多都在过年前就放假了,只有少数几个愿意留下来或者家里无人陪伴的会和主人家一起过年,云吞能看到他们很正常,但关键是一个佣人,为什么要在除夕夜里往主人家的卧室里藏东西......
苏听白细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了叩,另一只手飞快掐算,随后表情一肃,对云吞道:“吞吞,你看到那个盒子里的东西长什么样了吗?”
云吞挠着脑袋仔细想了想,摇摇头,“没有,它太高了,而且还用黑布包着,我只看清了那东西的半个形状。”
“什么形状?”
“像是...什么动物的头,”云吞犹豫了一瞬,突然眼睛一亮,“噢对了,我看到的那部分很像狗的头,不过特别小,所以应该不是真的狗头!”
狗的头?
苏听白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手上掐算的动作加快,却猛地顿住,指尖狠狠一颤。
有人在故意阻拦她,而且对方来头还不小!
苏听白紧了紧手指,彻底沉下脸,从袖里乾坤中摸出一张符箓。
符箓一出,浓郁的灵气瞬间在房间的空气中弥散开来,云吞脑袋顶上的一撮小黄毛都被灵气冲得往后飘了飘,她的动作也猛地僵住,抱在手里的花生米骨碌碌滚落在小沙发上。
好充裕好霸道的灵气!!!
云吞咽了咽口水,目光直勾勾地落在苏听白手里的那张符上,“听白姐,这是什么符啊,感觉好厉害啊!”
苏听白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扬了扬手里的符箓,“这是隐身符,不过最低级的我没带来,这张是用朱砂混着我的血画的备用隐身符,本来是为了应付突发情况保命用的,不过今天这种应该也算是突发情况了吧......”
*
第二天清晨。
苏听白拉开落地窗的窗帘,见封爸还围在院子里的游泳池边跑步,快步走到房门边上推开一条小缝,闭上一只眼睛悄mī_mī往外面看。
外面很安静,估计封慎他们一家还没起,楼下客厅里也没动静,苏听白慢慢竖起一只狐狸耳朵,从门缝里探出去仔细听着楼下主卧的动静。
好半晌,主卧那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随后便响起舒女士的脚步声,脚步声慢慢走向了厨房的方向。
苏听白和口袋里的云吞交换了一个眼神,果断将那张隐身符贴在自己身上,悄无声息地推开门溜出了房间。
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楼下主卧,苏听白一进门便感受到了空气里的不对劲,云吞也从口袋里冒出头,仰起小脑袋仔细嗅了嗅,小声道:“听白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