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动作很快,当天晚上圣旨便下来。
萧彻领了旨意。
萧家人神色各异,没有想到萧彻成了郡王,并且明天就要去夷洲。
萧大夫人眼中闪过微光,恭贺萧彻:“侄儿,愿你今后前程似锦。”
“多谢大伯母。”萧彻客气道。
萧三夫人心里酸,可有什么办法?谁让萧彻命好,有一个出身好的母亲。萧家衰败,他跻身成郡王,脱离萧家这片苦海。
萧老夫人心中欣慰,萧家门庭只有指望萧彻。
刘伯低垂着头,眼底闪过暗芒,没有想到长公主与萧彻没有母子反目,居然给他请封一个郡王,而萧彻竟老老实实的应下。而长公主得知这个药方,萧彻没有怀疑沈明棠?
只要萧长风,始终沉默,不知在盘算什么。
“父亲,您要随我一块去夷洲吗?”萧彻想带走萧长风,只要他一走,母亲便能够清净。
萧长风半点不领情:“萧家的根在京城,落叶归根,我去夷洲做什么?你若真的有心,便重振萧家的门庭。”说罢,甩袖离开。
萧彻心中陡然生出一种无力感,他回到院子里,便见萧大夫人等候在门口。
“大伯娘?”萧彻很意外。
“阿彻,你大伯父去的早,留下我们母女两个人。如今萧家风雨飘摇,我们无心蹚浑水。清儿如今十七岁,婚事还没有着落,在京城很难再嫁一户好人家。大伯娘有一个不情之请,随你一块去夷洲。”萧大夫人只有一个女人,没有什么好争的,只想让萧沐清平顺的过一辈子。
夷洲富庶,最适合过日子。而且无人知道萧家的过去,萧彻是郡王,萧沐清是郡王的堂姐,能说一门好亲事。
萧彻笑道:“大伯娘愿意一起去,我们便结个伴。明日用完午饭再走,您回去收拾包袱。”
“行。”萧大夫人喜不自禁,给萧彻道谢,立即回大房,去萧沐清的院子,“清儿?清儿?”
“娘,有什么事情吗?”萧沐清正准备沐浴,听到萧大夫人叫她,将外衫套上出来,见萧大夫人一脸喜色,笑道:“遇见好事儿了?”
“清儿,萧家如今不行了。你二叔看样子没死心,你三叔的兵权被夺,权利被架空,你三婶还会闹腾,这萧家只怕一团糟。我们母女俩只图个容身之处,我刚才找彻儿,征求他的同意,让我们随他去夷洲。”萧大夫人不愿意将母女俩后半辈子全搭进萧家。
萧沐清一愣,想到秦川约她明日去划船的信,捏紧了衣料:“娘,我自小在京城长大,背井离乡去人生地不熟的夷洲,我要考虑一下。”
萧大夫人笑着摸一摸她散乱的发:“你好好想一想,明日用完午饭启程。”
萧沐清点了点头。
这一夜,萧沐清辗转反侧,一晚上没有合眼。
天蒙蒙亮的时候,她萧沐清写一封信给秦川,约他早上去狗不理包子铺,请他吃早饭。
红岫将信送出去,巧慧为萧沐清梳妆打扮,早早的去包子铺等人。
只等了约莫一刻钟,秦川便乘坐马车而来。
萧沐清看他一身青色的长衫,长身玉立在车辕上,面容清隽,笑容和煦。
在这个夏日的清晨,萧沐清的心脏被他的笑容碰撞,猛地跳动一下,她握着筷子的手收紧了。
秦川步下马车,朝萧沐清走过来,微笑道:“你怎的来这般早?”
红岫送信过去的时候,秦川恰好从千户所回来。
“我……我今日不能和你一起去划船。”萧沐清垂下眼帘,将一屉包子放在他的面前,还有煮好的豆汁:“大堂哥被封为夷洲郡王,他今日要去封地,我的母亲要带我一起去。”
秦川脸上的笑容渐渐凝滞。
“萧家如今的名声,没有人敢招惹萧家的女儿。我母亲寻思去夷洲,没有人认识我们,我能说一门好亲事,毕竟我大堂哥是郡王。”萧沐清的语气故作轻松,有一种被生活所迫的无奈。
秦川接触过萧沐清两回,她的性格不疾不徐,很温婉贤良,是一个妻子的人选。
他想说自己愿意娶,可萧家纵然落魄,秦家与萧家还是有一定差距。
萧沐清小口吃着包子,直到用完早饭,没有等到秦川开口,她慢慢放下筷子。
“我吃饱了。”萧沐清笑容浅淡道:“我的包袱还没有收拾,先回去收拾,回的晚怕来不及。”
秦川点了点头:“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坐马车来的。”萧沐清笑着婉拒,红岫结完账回来,萧沐清带上婢女朝马车走去。
她的脚步很慢,像是在等待谁的挽留。
很快将要到马车旁边,萧沐清陡然转过身来。
“等等。”秦川恰好在这时开口。
萧沐清嘴角忍不住上扬,她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香囊,缓缓地走向秦川,双手捧着递给他:“送给你。”
秦川望着青色的香囊,低声说道:“女子赠男子香囊,你可知道其中寓意?”
“不知道。”萧沐清面色酡红,细若蚊蝇道:“我只想要送你这个。”
秦川默了默,望着她含羞带怯的面容,好半晌,他伸手去拿香囊,指尖碰触的一刹那,他连同萧沐清的手一并握在掌心:“别走。”
“不走,你娶我吗?”
“娶。”
——
萧沐清不去夷洲,她要嫁给秦川。
萧大夫人得知消息,并不太意外,问过秦川的家世,她没有反对。她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总觉得萧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