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怎么了?还有哪里没有弄好吗?”
沈明棠扶着腰,慢慢走到谢母身边。
安夏小心翼翼跟在身边。
“你慢点儿,全都收拾好了。”谢母小心翼翼扶住沈明棠,看着她臃肿的模样,心疼地说道:“咋这么遭罪呢?这后面还有几个月,更难熬。这小家伙一点都不省心,等他生出来之后,再好好收拾一顿。”
沈明棠摸着被踢的肚子,笑容温柔:“虽然累,被他踢两脚,觉得遭罪也值了。”
“外头冷,咱们进屋去。”谢母搀着沈明棠回屋,叹息道:“我原来以为一家人团聚,今年这个年,会一家人团圆,没有想到全都去边关。不知他们在边关如何。”
沈明棠脸上的笑容落下来,真正算起来,从她认识谢裴之后,年年都是两个人一起过。他病逝之后,自己重生回来,头一个年便分开了。
“他们安好就行。”
“你说的对。”谢母脸上露出笑。
谢茯苓端着一盆药汁出来,放在沈明棠脚边,挽起她的裤脚:“听说除夕京城会放焰火,我们晚上吃完饭,一块出去看焰火。”
“外头人挤人,娇娇双身子,被挤着了咋办?”谢母不太赞同。
“娘,我都安排好了,在福记酒楼订下一个雅间,咱们在窗边看。”谢茯苓还没有见过焰火呢,说服谢母道:“我还买了一顶轿子,请护卫抬大嫂去酒楼。”
谢母心中松动,“也好,你们出去散散心。”
“娘,您也一块去。”谢沅将窗花全都贴好,端着一碗米糊进来,“不如咱们就在酒楼吃团圆饭?“
“可以可以!”谢茯苓举双手赞成。
“娘,那我们出去吃。”沈明棠朝谢母撒娇,“福记酒楼是咱们自己的酒楼,您一块去好不好?”
谢母扛不住沈明棠撒娇,立即答应下来。
”咱们家一个男丁都没在,大嫂之前不是去信给青山哥吗?他没有来吗?”谢茯苓突然提起这件事。
谢沅目光一暗,大嫂与她说,去信给王青山,告诉他,她在京城成亲。
这都一个多月过去,他还未曾来京城,这是放弃她了?
谢母在谢茯苓胳膊上拧一把,白她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谢茯苓龇牙,揉着被掐痛的胳膊。
“夫人!夫人!咱们府上来客人了!”门仆跑进来,禀告道:“客人称是从桐乡村来的,姓王。”
谢沅猛地抬头望去,门仆站在门口,除此之外,只有忙碌的仆从,不见王青山的身影。
谢母心思一转,喜笑颜开道:“快!快将人请进来!”
沈明棠催促谢茯苓,“快把我的脚给擦干,定是王大哥来了。”
谢沅想要跑出去,看看是不是王青山,可脚步挪动一下,她转向谢母的身边坐下。
谢母瞧见她将衣摆都揉皱了,握住她的手:“阿沅,别紧张。王青山来了,肯表明心意,娘就做主将你嫁给他。如果他没来,开年之后,让你大嫂,托长公主帮忙说亲。”
“是啊,你是一个好姑娘,明眼的男人,一定不会错过你。”沈明棠将谢沅鬓角的碎发,拂到耳后,柔声说道:“我给他去的信,没有告诉他你在京城成亲。若是说了这话,他定要早早的来了。咱们在桐乡村的生意,全都交给他在做,要想一身轻松的来京城,交接得一段时间呢。”
谢沅闻言,心里稍稍好受一些。
不一会儿,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谢沅的心提起来,眼睛管不住往窗外瞟。可窗户合着的,看不见外头的情况。
紧接着,一道高大的身影进来,明亮的屋子,都似暗了下来,白茫茫的光全都被他挺括的身影挡在门外。
谢沅瞧见是王青山的这一刹那,眼眶发热,她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王青山同样看向谢沅,见她红了眼眶,心里不由得自责。
他收回视线,朝谢母行礼道:“伯母,青山今日来拜访叨扰您了。”
“不叨扰,不叨扰。你何时来的京城?一路奔波,累了吧?”谢母脸上堆满了笑容,是真的开心,“你快点坐下。”
“方才到京城,便来拜访您。”王青山顺势坐在一旁的雕花椅子上,黝黑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家母让我代她向您问好。”
“好好好,我们一切都好。你娘身体如何?”谢母亲自给王青山倒一杯水,将人当做女婿看待:“家里的事儿,就劳烦你们一家打点,辛苦了。”
“我娘身体安好。”王青山瞟一眼谢沅,低声道:“不辛苦,都是晚辈应该做的。”
谢母瞧见他的小动作,笑得合不拢嘴:“你刚来京城,还没有落脚的地儿吧?翻年就要科考,不少举人老爷都来京城赶考,客栈怕是满了,你就在家里住下。”她见王青山神色迟疑,不容抗拒道:“就这么说定了,咱们一家人就不用见外。”
王青山听到一家人这个词,黝黑的脸颊泛着可疑的红。
“阿沅,你快带青山回厢房歇一下,晚上咱们一块出去吃饭。”谢母支开两年轻人,让他妈说一说体己话。
谢沅面颊羞红,她都不敢看王青山,径自走到门外去。
王青山向大家行一礼,迈出屋子。
冷风一吹,王青山脑子瞬间清明过来。
“阿沅。”王青山想到那封信,站在谢沅的面前,低声解释道:“小麦出了一点事,我处理好,立即赶回京城。不是有意拖到现在,请你给我一次机会。”
谢沅站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