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三香燃尽。
这光明教主姬太化作点点流光,与空中月华而去,只留地上一身衣袍披风。
醒目的还有莲花冠,九曲牛角的青铜面具和二段七宝孔雀指甲。
魔道背后大阵浩光再起,空中月华相连,一刻后三个身影出现。
走的近前却是三尊道隐纵横子,释尊法明王,儒藏卿万卷。
像是早有预料一般,道隐纵横子拉起圣座阴天子。
释尊法明王也开口让一众长老教众起身,有诸多向教之心甚为坚定的教众忍不住小声泣出声来,如丧考妣。
儒藏卿万卷走到跪地手捧忘几入道的随遇面前:“教主此斗战恶相走出大光明顶便最终是这个结果,今后灵识归天,与你来说只不过是早一点相见罢了。生非生,死非死,最后注定都是这个结果的。起来吧!”
儒藏卿万卷平时说话就甚为威严,此刻的语气的有些严厉。
慕容随遇听话间慢慢站起,手中忘几入道被入藏卿万卷拿过。
只见圣座阴天子把慕容随遇拉到身后护持,也是怕再有变数。
儒藏卿万卷面对正教诸人一拱手道:“李道友夫妇,敦煌君,正教诸家家主,姬教主离世多年,此次是世间最后遗留的灵识,斗战恶相乃是一口灵气所化。望正教诸位恪守约定。”
这时响起幽幽琴声。
弹琴的却是敦煌君慕容冲。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何意消愁,琴声幽幽。
乍然琴声消寂。
听闻一声:“君埋泉下泥消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说完便是哇的一口血吐在焦尾琴上。
语气落寞,刚吐血的敦煌君又自顾自说了一句:“原来你早就真的死了。”
说话间头上青丝变白发,瞬而雪白。
这便是心力大衰的征兆。
正教一众见得这等变故,也是措手不及。
德昭老夫子不由得急切为敦煌君慕容冲封闭灵脉,让其稳固心神。
一兄一弟,辽东君和雁门君刚伸手就被敦煌君周身气流震开。
敦煌君没有调息,却是执意说话:“三尊,姬太此身遗物可否由我收敛。”
光明教众教徒长老皆是怒目而视,圣座阴天子脸色极其难看。
三尊不由得相互对视一眼,然后道隐纵横子拿起那个九曲牛角青铜面具。
这时地上衣物披风皆是若火烧过一般,纷纷化作飞灰。
场中之余下那顶莲花冠和二段七宝孔雀指甲。
见得如此,正魔诸人皆是无语。
道隐纵横子戴起面具,光明教众口称:“见过光明圣尊道隐纵横先生。”
道隐纵横子轻声道:“教主谕令:此间遗物尽归义子随遇所有。”
说罢,众教徒口称:“唯光明故。”
儒藏卿万卷示意随遇上前收敛遗物。
随遇收的遗物走到敦煌君面前屈膝而跪,拿出一段七宝孔雀指甲递给敦煌君。
敦煌君端坐,膝上横琴更是朱红点点。
在收下慕容随遇递过来的七宝孔雀指甲后,敦煌君再次淡淡开口:“姬太一生对人大致只粗分为好人坏人,亦是不太交友。除了养病期间挑食小酌外,几乎没有特别的喜好。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对事有脾气,小事亦是忘的快,不喜与人玩笑,多是莫名所以的反应才是正常。玩笑打闹皆不过是他掩饰情绪,用来骗人用的。他做事过于认真,极其聪慧,因为纯粹,所以精进神速。能直接切入是非的要点,快刀斩乱麻。自身认定事非黑白后,虽千万人阻隔,我往矣。行当行之事,不留转圜余地。身死道消而不惧,今日你亦亲见他的风采。”说话间大口呕血。
虽然德昭老夫子帮着平复气息,亦是不能止血。
待得用手紧紧握住那枚七宝孔雀指甲,再次说道:“他之剑下无冤魂,你要努力了。你是他捡到,养大,护下的,注定与正教是对手,待你进元婴境入地火天坑烽火云中路之时,传讯姑苏,我会亲上大光明顶。为人友,我不如人。为人师,我不能亦不如人。到时我会陪你进双极天。”
说完又呕出一口鲜血,身后雪白的头发象征着心力大衰。
转头对着德昭老夫子说了句:“叔父,我回姑苏闭死关了。接到传信叫我出关。”
说罢竟是自己冲破老夫子帮助封闭的心间灵脉御剑而起,转东化虹而逝,速度端是惊人。
德昭老夫子留下一句:“景龙,你留下处理此间事,其他人跟我回姑苏。”
说罢一向以礼服人的老夫子也起剑而去,想是追敦煌君去了。
场中的辽东君慕容泓亦是担心不已。
御剑而去的敦煌君飞到云头,却是忍不住双眼发黑。
终于心头一闷,却是掉下云头。
端坐禅定的敦煌君鼻头发痒,却是忍不住一个喷嚏。
这一下破了禅定,却是看到自己垂落肩头的头发已经是黑色,没有半点雪白,身上更是未有半点伤势,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刚的如此种种皆是梦中幻像。
不外乎是南柯一梦。
那感觉却是那般真实。
就在这时却听见一个嘿嘿笑的声音:“哥哥,你看这小子醒了吧!我就说教主曾说的这个办法有效。”
敦煌君转首看去却是见得两个约莫十来岁的童子。
皆是星眸亮翠,红唇齿白。
一个穿一身道装,手上那个拂尘。真是刚刚用手中的拂尘惠子逗弄自己鼻孔,而后喷嚏从入定梦境中醒来。
另外一个却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