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庵石窟里。
与外面只有一条屏风阻隔。
却是分作了两个世界一般。
这会那石榻上坐着一个人,全身笼罩在一剑红边白袍大毫里。
就是慕容子明站的这般近,也是被那白光照的有一些睁不开眼。
只不过慕容子明这会儿不敢随便搭话,因为并没有见到自己那位代师魔君。
之余下那轮椅在石榻边,人却是不知哪里去了。
正在心中疑惑间,却是见得像是重伤未愈的君尘缘,这会儿却是自己从丹室走了出来,也是一身白衣大毫,只不过没有那个兜帽。手中却是多了卿万卷那个酒壶,脸上多了半张桃花面具遮住了眉眼。
这时候见得慕容子明还傻傻的站着,忍不住走到子明身后对着小腿肚就是一脚。然后没好气的骂道:“怎么,见了你师父倒是不知道跪了。”
本来平素里慕容子明就听怵这位魔君的,实在是喜怒难测。
这会被踢了一脚,别说怨气,就是连反抗的心都没有想过,只是有些疑惑。
这时候魔君踢跪下了慕容子明,却是自己走到石榻的另外一边坐下了。
这榻上白衣大毫的那一位像是行功完毕,身上光华大减,露出了一张不可见得脸,正是那冥陵问心局见过的姬太的那张脸。
慕容子明忍不住:“圣尊者。”
看着跪直了挺直身板的慕容子明,那人却是笑一笑道:“尘缘,你不要吓坏了他。你这代师也当得太粗暴了。”
然后却是转过头笑着对着慕容子明说道:“对,就是我。我名君太,字天佑。曾经的姬太乃是我的前世身。换言之我便是你师。”
听到这句话,慕容子明却是慌忙磕头口中称道:“见过师尊,又忍住不回头看了看屏风遮挡的室外。”
魔君君尘缘向来是坐没坐相,躺不像躺的,斜靠在石榻上,百无聊赖一般说道:“不用看了,外面听不到的。从你进来,你这位阵发修为惊人的师尊便反复下了三道阵。就是敦煌君也不知道此刻这桃花庵多了一人。”
说完像是颇为好酒,便仰头漏出喉结和锁骨,把那酒壶中的酒一连水珠连线一般倒入口中,仰着脖子去接那酒水,像是玩的颇为开心。
跪直身板的慕容子明见得魔君这般模样,正要笑出声来,却是那位圣尊者君天佑摆摆手道:“千万不要多话,不然代师一样罚你。”
停顿片刻却是对着子明说道:“我们也算是有缘了,你既然在我前世身下叩首九次拜师了。我倒是不好不教你些什么。你且说为何要拜师于我,可曾惧怕拜入了魔道,便会被正道视为仇寇,一旦少有不慎便是你长大的慕容世家也容不得你。”
慕容子明挺直身板,却是不禁脱口而出:“我想学到经天纬地的本事。”
石榻上的圣尊者君天佑笑一笑:“学本事,为什么学本事,还要学经天纬地的本事。”
慕容子明难得的持心正见得答道:“为了去北境长城,铲除妖族,替我爹娘报仇,给那些被妖族所害的人报仇。”
说话间衣袖里却是我进了拳头,一股愤怒之气难以制宜一般。
一股脑的上冲明台,虽然是小小年纪,却是也有些面红耳赤。
正在这心中愤恨难以消除之际,却是一声叹息传来,把这慕容子明一下惊醒若掉到了冰窟中。
正眼看去,却是不知何时那魔君君尘缘早已坐起身,一碗从榻边鱼池你勺出的水淋了慕容子明一头,君尘缘手中那个碗却是还在滴水。
那一声叹息真是圣尊者君天佑发出的。
君天佑轻声再次叹息一声道:“三年期,你父母双双在北境丧命妖族之口,从此留下你和你那幼弟,只有身为慕容世家的那个爷爷偶尔关照,多数时候却是放养在慕容世家。慕容氏人口众多,自然那些有少年心性的孩童玩伴欺负与你,欺你幼弟。但是你能长成慕容氏家主身边操持事物的四大弟子之一,自然这心性算是上品。都是少年谁受了委屈不难受,你不好去找那些同族兄弟的麻烦,只好把这一腔怨念都计在那妖族头上,想着要不是父母亡故与妖族之口,你也会少小无忧虑的长大。这便是你那要铲除妖族之心的由来,是也不是。”
这等隐秘的事情从自己这被传言死去经年的师尊口中说出来,自然是十分震慑人心的,由不得慕容子明心中不震撼自己这位师尊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于是只好点头默认。
哪知道这会那魔君君尘缘却是在桌边挑起一个花生,径直砸到子明的额头上,丢完了之后还幸灾乐祸一般说道:“朽木不可雕也。”
然后伸手去拿石榻边那铜镜,却是一伸手,那铜镜碎下一角。
圣尊者看着这一幕也未阻拦,等看着君尘缘捏碎了铜镜,却是忍不住笑道:“尘缘,他是朽木,你也不要拿镜子撒气。我这当师傅的没生气,你这代师生气什么。”
像是安慰魔君一般的口气。
圣尊者转头过来却是对着被魔君这一手捏下铜镜一片吓得瑟瑟发抖的慕容子明说道:“大好的男儿不思进取,简直是驽钝劣马,冥顽不灵无半点慧根。你看看你现在一肚子的委屈仇恨,满身戾气近乎邪魔外道,又和丧失了心智的那些北境妖族有何区别。”
说完却是手中轻挥,引得香炉里一阵檀香气息翻滚。
这白衣的圣尊者却是在那兜帽里正色说道:“天地间,浩然正气长存,若是想入我门下说难不难,说